假期对于我们来说总是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又到了开学的时候,按照时间来算应该已经开春了,但还是时不时的会飘下一阵阵雪花,张蓓没有再陪我回家写过作业,或许她觉得应该已经不用了吧。日子总是那么平淡而无奇,一天一天的时间过去,有开心也有不快乐,记得有一次我在地摊上买了几本《老夫子》的漫画书,带到教室里看,有一个班里的同学就借去看,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要还给我,有一天我去找他要,他还是一副要打我的样子。虽然现在我已经记不清了当初很多同学的名字,但这或许就是生活吧,你的生活就像是一列火车,沿途总有人上车,也有人不断下车,到了最后,或许你身边的朋友与当初的数目差不多,可早已是换了一批又一批,而张蓓,也终将成了离开的人之中的一个,听说她转学去了驿马。多年以后我去外婆家的时候遇见了她,她好像已经不认识我了,从我身边走过,脸上没有了小时候的那种笑容,也长得略微丰满了一些。这时候的我们,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天气很快转晴,眼看着到了夏天,那个周末爸妈身体不舒服,我写完作业要出去玩,爸妈就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不要跑太远,就关了店门去休息了。
顺着我们店旁边的那条路走一会就是我们镇子旁边的一个山沟,叫烂泥沟,山沟下面有个特别大的水塘,里面有一些小鱼苗,我和几个同学约好去哪里抓鱼苗。下山的时候总是特别的快,拿着准备好的馒头,自行车篓,还有一个大点的玻璃瓶风风火火的跑到池塘边占据阵地,用细绳绑好自行车篓,在车篓内部用线绑上一些小馒头块,扔在离岸边近点的水草里,静静的等着。每到周末的时候这里的人特别多,有的人运气好能抓到很多小鱼,满满的一玻璃瓶,而有的运气不好的人也可能一条都抓不到。当然,我们的运气也算不错,抓了快二十条,看着直接也过去好久了,我们就分了小鱼回家了。等到我们从山沟里跑上来累到半死的时候,我看到爸爸来找我,他的脸色还是不太好。“你跑哪去了?”“我和几个同学一起去下面抓鱼了。”“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多危险?那个池塘里面淹死过小孩你知道吗?”“不知道......”“以后别去了。”“哦。”
时间到了我上四年级的时候,那是下完雪的一个早上,头一天放学的时候,数学老师让第二天来学校的时候带一个苹果或者橘子,还有一把削铅笔的小刀。说是上课要用,早上上学的时候我在校门口的小卖部里买了一把铅笔刀,等上完早操的时候,我去班里打算叫上我的好朋友李小龙一起去吃早饭,却看见教室里同学们在围成一堆玩五子棋,李小龙在旁边看着,我就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小龙我们去吃饭吧。”他右手顺手往过一划,我就感觉左眼皮突然热热的,紧接着我的左眼就看到了一片血红,用手揉了揉眼睛,刚正常不到一秒,眼睛看到的东西又变成了红色。另一个同学看到了我,吓得大叫一声扔掉了手里的饼,冲过来用卫生纸包住了我的眼睛。“快去叫老师。”
班主任跑到班里的时候,我身边已经围了一堆的同学,“快把卜盼(曾用名)送到医院去,小心点,用卫生纸把伤口捂严实了,别让风进去;谁知道他家?去告诉他家长,去把李小龙他家长叫过来。”几个男生扶着我去往医院,班主任在后面跟着,路过家门口的时候爸爸妈妈已经在哪里等着了,“怎么回事?”“就是在班里的时候两个孩子不小心伤到了,既然你到了我就回去了,我那还忙着呢。”爸爸阴沉着脸送我到了医院的看护室,“那叔叔我们回学校上课了。”“嗯,谢谢你们了。”“没事没事,都是同学嘛。”世事就是这么无常,就好像我永远也不会想到第一时间抛掉早餐用卫生纸捂住我的伤口,一路送我来医院而且最后一个离开的同学,是拿走我漫画书不想还给我的人。
这时候李小龙的家长带着他也来到了医院,医生带着护士在给我检查伤口,爸爸和他的家长在一边议论着什么,这时候我才感受到了刺骨的疼,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这个伤口要是再往下一点,这眼睛可就费了。”“那医生你看怎么办?”“这个伤口必须要缝上,但是不能打麻药,你让孩子忍忍吧。”医生止了血清理完伤口周围,便让护士和老爸按着我,用一根针缝我的伤口,那种钻心的疼痛感对于我来讲真是无法承受,我大哭着喊医生停下,哭着让老爸把医生拉开,但老爸没有,只是轻声的安慰我,告诉我马上就好了,再忍一忍。老妈拉着我的手,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我手背上。
终于伤口缝完了,医生将一层厚厚的纱布裹在我眼睛上,并打了一针,说是预防破伤风。妈带我回了家,爸去学校取我的东西,听说是骂了我们班主任一顿,说他就知道自己的生意,连自己教的学生都不如。
吃过早饭以后,爸爸让我去睡觉“我想看电视。”“你眼睛这样了还看什么电视,睡觉去,你外婆病了,我跟你妈去看一看,一会就回来。”爸妈走了,房间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临近中午的时候,看到学校的学生们放学回家,心里莫名的感到一阵孤单,窗台上还放着那把划过我眉毛已经变形了的铅笔刀。“卜盼”,忽然听到楼下有人在喊我,我打开窗户看到了送我去医院的那个同学“你眼睛怎么样啦”“没事啦,我爸说过几天就好啦,今天谢谢你。”“哈哈,没事,没事,那我先回家吃饭啦,拜拜。”“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