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又何来放开一说?易小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知道陈然一直跟着她,她也搞不懂陈然是什么意思,如果真的不可能,为什么要容她闹,容她放肆,在两人相处时,她也能感觉到他的忍让和贴心。是他本性就待女生很好?还是她对他是特别的存在?
“你找我什么事情?”易小初停下脚步,突然转身。
噢。易小初捂着自己的鼻子,恨恨地看着面前的障碍物,无论她走前面还是后面,被撞受伤的总是她!“看着路啊,操着一副排骨架不要到处乱晃。”
看着气急败坏地小姑娘,陈然哧哧地不语,只是怜爱地揉了揉她的鼻尖,“果真是原装的。”
易小初内心的愤恨与不满被他轻描淡写地一句话驱散得无影无踪,就就他呀,让她怎么忍心。她拍开陈然的手,吃痛地揉着鼻尖,嘟囔地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那你什么意思?”陈然不着痕迹地再靠近她一些。陈然是被女人宠坏的孩子。小时候虽然家里困难,但是他妈妈也极力呵护着。念书品学兼优、打工赚钱温和有礼,成长过程中都颇得人缘,特别是女人缘,一直在女孩子的殷勤照顾下长大。
在感情上被人宠坏的他,实际也是有些执念的。易小初干脆地抽身离开,避而不见,他也傲气地不去联系,只有夜深的时候,会看着宿舍楼下那颗梧桐树发神,然后抽很多很多的烟。
突如其来的一个电话,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僵局。只是,鸭子嘴硬呀,陈然是不会承认,自己有多么感谢这通电话,让他有理由,而且是非常正当的理由约见易小初,是的,单独约……像普通情侣一样,在大学校园里。
他身上有很浓厚的烟草味道,空气飘散着很强烈的他的存在感,“什么什么意思?”易小初愣了愣。
“前段时间不是闹失踪么?现在怎么又肯见我了?”陈然亦步亦趋,平静地话语里透露出他的不满,“不是说喜欢我吗?玩消失是什么意思?消遣人么?”
“那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易小初有些难受,他的指责,她承受不起,这话该她问的。她突然没了交流的欲望,撇过头望向别处。若即若离、欲擒故纵才是感情路上的杀手锏,他果然是个中好手。
“上次你还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有多喜欢我。”
“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啊。
陈然非常认真地看进她眼睛深处,“你只是想玩玩吗?”
一时夜更显寂静,易小初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她啪地给了他一巴掌。不设防的一掌让彼此都措手不及,瞧着她一脸无辜又可恨地表情,陈然左侧脸颊顿感麻酥酥的,嗓子发燥,心里腾起一团火,他猛地抓住易小初一只手臂,“几天不见胆子养肥了?”
被限制了行动的易小初紧张地僵硬着身子,她的心悔死啦,她不是故意的呀,只是陈然的话太让人生气了,纯属自然反应。因为一直咬着的缘故,易小初的唇充满了血色,陈然拉着她转了一圈,让彼此完全笼罩着黑暗中,视线似不经意般从她身前滑过,再把目光停留在她的嘴唇上。
就是这张小嘴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
就是这张小嘴口是心非!
陈然突然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神色间喜怒不显,似在盘算,他向前踱了几步,声音压得更低,“易小初,你是真不明白?还是真的不明白?”
易小初往后连退了几步,身体被迫撞上树干,她轻呼却不敢叫疼,下巴早就红成一片,“陈然,不要这样。”
两人间隔不过半米的距离,陈然松开了手,两手一摊,反问到,“你要哪样?”他靠近易小初耳边,慢慢开口,嘴唇几乎要贴上她粉嫩的耳垂,“是这样?”
易小初的脑袋嗡地一声立马晕眩了,一时血液上涌,涨红了双脸,想必他是极乐意看到自己恼羞成怒或惊慌失措地表情,想到此,易小初深呼吸,胸为之起伏,扬高略微颤抖的声音,“不要像痞子一样戏弄你的学生。”
陈然扬眉,重新打量了她几眼,若有所思,“倒是长近了不少。”
易小初原本就感觉和他对话很困难,突然听到这话,蓦然抬头看他,就他拐弯抹角说话的习惯,这话有内涵呀。等她回过味儿来,易小初猛地踢了他一脚,“流氓,痞子。”
“我就是一个痞子,”一个被莫名其妙情绪冲昏头脑的痞子。陈然寸步不让,瞧着她涨红的脸,犹有泪痕,一双眼戒备地看着自己,真心不忍欺负她呀,“算了,逗你没意思。”
陈然扔下小姑娘,大步离开。
“喂——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易小初完全搞不懂这人的行为,“你到底找我什么事儿!”
“回去等我电话。”
切。你说等就等呀。易小初慢慢腾腾地滑坐在地,哎呀,她的小心肝,腿软得不行。这人太情绪化,就如同最近的股市,大起大落,交往有风险,投入需谨慎啊。
话说,他们这算是重归于好了吗?
话说陈某人完全忘记了自己找易小初的初衷,在他看来,自己颇有一些仓皇脱逃地感觉在里面,他自认是一个自制力强的人,但是在不经意地诱惑面前,为了不犯错误,他只能逃了。
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他颇为安慰呀。
在陈然回家的路上,他偶遇了已经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的她。
美女瞧见他红肿的左侧脸带着一丝被指甲划过的红痕,颇为惊讶地调侃他被人打劫了。
“因为我欠了她很多钱,她是来追债的,”陈然漫不经心地回答。
“呵呵,我才不相信。”美女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