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的声音在夜晚里响起,林敏的房间没有开灯,黑暗掩饰不住她话里的怨恨和厌烦,却遮掩住了她眼眸里的浓烈的让人窒息的恨意。
“咚”的一声,林敏扔掉了手机,质量良好的手机与地板撞击发出声响,却并没有损坏,林敏没有注意手机,她现在满心的负面情绪,恨不得能让郑震霖这个人从世界上消失。
通话还在继续,那边的人恼怒的骂了一声,气的直接的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只有林敏因为怒火而粗重的喘息,半晌过后,林敏捡起自己的手机,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若无其事的去休息了。贺家把贺云卿的回归庆典举办的非常隆重,贺家不再是贺峥苍的一言堂,贺峥苍在怎么不满以及强烈的反对,在其他人的支持下也不得不偃旗息鼓,他现在手中的实权被贺云卿的到来分割了一部分出去,本来对付其他世家的计划也不得不暂时搁浅,贺家的人巴不得他现在就和贺云卿斗个你死我活,好趁机谋取自己在贺家的权利,他怎么会给那些小人机会呢?
世家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于贺家的邀请是不得拒绝的,而且他们现在也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看贺峥苍那个老家伙现在焦头烂额的样子,想不到常年打雁的贺峥苍也有被宴啄的一天,这次来参加典礼,他们也颇有一种看好戏的心里,当然更多的是来与贺云卿套好交情,毕竟贺云卿可是要比狼子野心的贺峥苍值得讨好的多了。
这次的宴会是贺家名下的一座星级酒店,豪华的装潢以及高昂的消费已经决定了它的消费对象。这所平日里保持的优雅的格调所以显得尤为静谧的酒店,今晚却热闹的不得了。各色的豪车在门前聚集,一些社会名流不时地从车上下来,一些媒体甚至闻风而动,在酒店门口守候着,希望能对这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大人物采访两句,那么说不定就会得到主编的赏识,从而升职加薪呢。
礼仪人员挂着优雅得体的微笑招待着进场的宾客,不敢有一丝的怠慢,生怕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周的地方,回来挨到经理的训斥,毕竟上面对这次的宴会典礼非常的看中。酒店大厅里可见一些忙碌而又从容的脚步,布置好的大厅已经有一些人在攀谈,作为这次聚会的负责人,贺铭镰摆出主人的姿态招待着前来的宾客,应付着一些前来打听消息的人。
贺云卿在顶楼的一间房间里休息,身上已经换上了待会宴会上需要装扮的西装,纯黑色剪裁的西装包裹着贺云卿高大的身材,即使是坐在松软的沙发上,脊背仍然挺直,表现了他时时的不可懈怠和永远不会放松的状态,纵然再累,他也已经习惯了,毕竟他是生长在黑暗里的人,生命里从来没有阳光的出现。
贺云卿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上面记录着一些贺峥苍这些年的动向以及一些接下来的计划,他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他曾经引以为傲的权势和能力一点一点的碾碎,看着他从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贺家掌舵人变成臭不可闻的地下道老鼠,还要为他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宴会差不多已经开始,曼妙的音乐轻缓的在酒店大厅响起,贺峥苍作为贺家的权利的中心也出现在了聚会上,平日里成熟而又俊朗的面孔上布满了阴沉,本来就足够盛气凌人的气势越发显得高不可攀,强大的低气压在他周身弥漫,想来攀谈套交情的人也止住了迈出的脚步,贺峥苍这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他们还是不要前去触霉头了,万一惹恼了他,倒霉的还是他们。
他们纷纷转身向着不停的招待着宾客的贺铭镰走去,还是找一个他们应付的起的吧。看到这一幕的贺峥苍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的阴鸷,目光也越发的凌厉,周围的气场也更让人不敢靠近。
林朝歌和祁轩作为后辈前来参加典礼,一身白色西装的祁轩身边站着典雅美丽的林朝歌,很快的吸引了在场的绝大部分目光。两人刚新婚不久,在京城上层圈子的热度还没有褪去,很快的便有人前来恭维,两人默契的应付着,向着宴会的主人家走去,既然来了,当然应该先和主人打一下招呼。
在一起尤其登对的两人向着对他们祝福的贺铭镰礼貌的交流了两句,就朝着似乎被人群隔离的贺峥苍走去。
“贺伯伯,怎么站在这里,不去和大家交流几句?”林朝歌勾起笑容,看向贺峥苍,眼里是不容错认的真诚,好像真的是作为晚辈前来关心长辈一样。
贺峥苍掩饰住脸上的阴沉,他可不想让别人看他的笑话,纵然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嘲笑他。看着一副关心他表情的林朝歌,心里不屑,却还是欣慰又慈爱得说,“有劳朝歌担心了,你这孩子就是懂事,真应该让云卿向你多学学。”
慈爱的笑容掩饰不住话语里满满的恶意,贺峥苍毫不留情的拿话往林朝歌的心窝子里戳,不过这次他可能要失望了。
只见林朝歌笑容不变,似乎丝毫没有受到贺峥苍话语的影响,眼睛了也是对长辈的尊重,“贺伯伯太客气了,我和祁轩还没有谢谢您上次送的新婚贺礼呢,也难得您能在百忙之中想起我,您真是有心了。”
林朝歌心里恨不得能杀了道貌岸然的贺峥苍,可她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贺峥苍太过狡猾而且手段层出不穷,要想惩治他,必须有个恰当的机会,一击致命。与贺家为敌,她没有什么好在乎的,也没有任何的情面可讲。
贺峥苍听出她话语里的讽刺,想着她既然不受贺云卿的影响,心里有点微微的失望,他可是很希望能从林朝歌的脸上看到痛苦的表情,那样他这段时间烦闷的心情也许会好上许多,如果能看到贺云卿痛苦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曾经接受过贺家罢了,也敢和他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