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寻声看去。一个身材伟岸,身着紫色袍子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时到场,其身后还跟着一群带到的侍卫。
他脸上的那道狰狞的疤提醒了众人他的身份。
大阙国的战神,郭雄辉郭大将军。
判官一眼认清来人,赶紧收敛了架势低眉顺眼的上去拜见,在询问下告知了发生何事。
“下官抓到了一个敌国奸细,下官正要处置。”
郭将军瞥了他一眼,只一眼便让他胆战心惊。“这些百姓可是一个个都不服,我可亲眼见你如何压民!”
判官当下腿一软跪在地上。“大人饶命!实乃这敌国间隙胡言乱语扰乱民心,下官这才不得已……”
“从头到尾我都听着,这小兄弟说的极其在理,何来胡言乱语?民众对你的行为又疑惑,为何不好好解释,偏要以官威压民,我看你是日子过得闲了,不如到马厩场洗马吧。”
郭雄辉说的轻描淡写,却在字里行间决定了这判官的命运。判官有苦说不出,只得道了谢下去,走之前恨恨的瞪了李黛一眼。
百姓都不敢言,实在是这郭将军雷厉风行的声名在外。郭雄辉坐上判官的位子,这才看向跪在场上的那少年。
只见她正盯着他,小脸上染了血迹却丝毫不畏惧,眼睛里似乎还带着嘲讽。
不过他没有怒。“方才小兄弟那些话实则在理,战场上,战马便等同我等战友,我等自是将马视为至亲至物。但今日这场斩首却不得不为。”
“为何?”李黛平静开口。
“如你所说,这是敌方之马,我等将马视为战友,对方亦然。所以今日这刑场上斩的不是马,而是敌人。”
“敌人?”李黛冷笑了一声,“手无寸铁的百姓如何能反抗你们,怎的就成了敌人?”
在理的指责没有令郭雄辉慌乱,他笑了,扯的脸上的疤痕有些狰狞。
“若只是区区百姓不服我朝,那便只作为流民,自然不能等同敌人。可若是事先做出反抗我朝之举,那变等同于叛贼。那群人事先隐于市,妄图刺杀我朝重臣,这等罪不可不算。”
此言令李黛变了脸色,她凝了眉:“不可能,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手无寸铁?”郭雄辉冷嘲了一声:“若是手无寸铁,那如何我派去的军队会有一半人伤。我本意是劝降,却料他们负隅反抗,这才落得这等下场,小兄弟你若是不信,可到我军营帐中看看伤员!这马伤我七人,自是等同叛贼,理应当斩!”
一字一句,中气十足,吓的在场百姓完全不敢吭声,生怕被当做叛贼。李黛抿紧了嘴唇,没在言语。实则心乱如麻,实在没想这其中还有这等事。
“不过……”郭雄辉的语气陡然一转,意味深藏的看向李黛,“听你的口气,似是认识他们,不知你与那群叛贼有何关系?”
李黛心中一惊,没想自己一时间慌乱竟说漏了嘴。但面上不慌不忙:“实不相瞒,我曾受了伤,那里的村民收留了我一晚。还有,这匹马是我的。”
放佛平地突然落下一块大石。众人惊讶的看向这少年,实在没想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