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女孩如此鲜活的在他面前,同他争吵,微笑,但她却不是那个她了……
他真的是在生气这个吗?
他承认一开始是这样的,可是到现在他也有些疑惑了。况且……
“我……没资格……生气……”
是的,他没资格。这是她的选择,她与他从始至终不过是陌生人。他拿什么身份去责怪那个女孩呢?
“恩?”李黛不明,只是见他叹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清俊苍白的容颜似乎在想着什么,却是没再说话。
“所以?”李黛不知他在想什么,不明这句话的含义。可她等待许久也不见那人回答,凑过去一看,气息微弱却平稳,才发现他竟然睡过去了。
无奈的叹了一声,她这一天似乎都要成看护婆了。不过睡去也好,这样她……
从昏睡中醒来,动了下全身酸痛,他睁开眼。入眼的是简陋的房梁,试图起身却拉动了伤口,不由嘶了一声。
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发现是一间简陋的房间。记忆有些模糊,他凝了凝眉,努力的回忆。
门被推开,他看过去。却见一个衣着朴素男装的俊俏少年端着水盆进来,她又把装束恢复到了男装。
李黛一推门便见他坐在床上看她,便放下水盆踱步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再把了把脉,最后松了口气。
“还好,烧退了,毒也解了。”说完就回过去从桌子上拿过餐盘,是一晚清粥,没有多少米。
李黛见他一直盯着碗不动,以为他洁癖又发了,道:“你受伤后昏迷不醒,我只找到最近的人家,这里人都过的不太好,有粥喝就不错了,别嫌弃。”
后者看了看粥,又看了看她:“你做的?”
“废话。”李黛觉得这人毛病不是一般的多,“人家好心收留咱们,借米来就不错了,还好意思叫别人下锅啊?”说着从碗里舀了一勺,不太客气的递到他嘴边,“放心,毒不死你。”
低眼望着这清淡的粥,淡竹好看的眉皱了皱,可还是缓缓张了嘴将其吞住。本是艰难的一口,却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难吃,加上自己也饿了,便也舒展了眉头。
李黛见他这样,不由打趣:“你的嘴可真叼,瞧你现在被我伺候的可舒服?”她边说手却不停。
后者动作一停,抬眼淡淡的看她。
“我开玩笑的。你双手都受了伤不宜乱动,不过我也不做白工,你给我银子就成。”
基于之前的印象,淡竹已经没把她和大家闺秀搭上边,自然对她这种行为也不抱什么特殊想法。
他瞥了她一眼,继续吞粥。李黛说归说,本来也只是开玩笑,笑笑便过了。吃完饭后她出去了,淡竹下床坐在桌子边。
不一会儿她回来,手上拿着些草药和破布。“脱衣服,换药了。”
虽然早已见识她不是寻常女子,可这般大胆的叫男子脱衣的行为还是叫他不习惯。他眉毛皱了起来,但见她一副坦然的准备换药的东西,想了想抬起手,开始解开腰带。
“看你平时瘦瘦的,没想到暗暗的强健啊!”
常年练武和药膳调理使他的身板不如看起来那般清瘦,反而结实有力,李黛一边帮他上药一边暗叹。
她很随意,因为前世经常干这种事,男人的身体也看了不少了。反观淡竹就不一样了,冷清的脸闪过一丝不自然。
李黛低头做事没有发现,淡竹低头看她将草药放进嘴里嚼,才敷在他的伤口上,不禁问。“谁教你的医术?”
“恩?无师自通吧,以前受伤是常有的事,结合一些书,渐渐的就会了。放心,我这些技术还被专业大夫赞扬过。”
“我没有担心。”淡竹的声音冷冷的,却能听出些不自然。他本意不是那样的,却不习惯自己竟然对她解释。
两人不再说话,淡竹坐在那里,无意间瞥到她用的草药。这才发现这是在野外解毒时能有效代替药物的良草,不禁有些惊讶,以他看来,没有些经验的人是不会找到这种草的,因为外观和别的草极其相似。
再看她熟练的样子,想到她刚才的话。突然有些好奇,不知道这女孩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过会儿又被自己的想法给怔住,收了心。这一下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你说之前的毒已经解了,如何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