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知她这一面,却只是冰山一角。”说着他似唇角勾起一抹笑,双眼闪过一丝古怪的笑意,“此女子深沉神秘,冷静大胆,果敢狠辣,狡猾奸诈,天下没有比她更适合本王的女子。”
尉麟闻言一顿,却也不多言,只是心中暗暗想。
殿下还真是天生喜欢驯服人,也难怪他们五人皆狂傲不羁不为人折服,却被他一一攻破,最后心甘情愿,臣服······
夜色渐近,郭雄辉带兵气势汹汹冲上六盘山,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座空寨,大惊,立刻派人寻迹查去。
俪黛在一群人看似保护近似押送的情况下抵达都城,被直接带到黎源衹帐内,进去只见他在埋头看公文。
感受到有人近,他抬起头,清冷刚硬的脸淡漠一片,这还是历代第一次见他办公的样子,他视线落在她身上,良久后道。
“为何不换衣服?”
俪黛挑眉:“我为什么要换衣服?大老远把我威胁过来,刚落脚连尿都不给撒就带到这里,被你看了半会儿就为了这个?”
对于她的粗鲁,黎源衹皱眉:“你到底从何处学些粗言秽语?子书墨玉不管教你么?”
提起这个名字,俪黛眯起了眼:“那你呢?我骊山教导你那么多年,不也没把你教成知恩图报的人么?”
两眼在空中对视半晌,黎源衹眼神深邃淡漠,俪黛亦是不甘示弱,良久后黎源衹轻启薄唇:“看来你还是没学乖,确定要惹怒我?”
此言危险意味十足,加上这些日子收拾那些官员攒下来的威严,若是他人在,早已跪地求饶,然而俪黛却勾唇嘲讽一笑:“太子殿下,我只是陈述事实,不过据说被人说中的才会恼羞成怒,你觉得自己没错,又怒什么呢?”
黎源衹起身走进,挺拔身材瞬间笼罩她纤瘦的身体,他突然勾起唇角:“我怒什么姑且不谈,不若我们先来谈谈你骊山军队之事?”
俪黛闻言心一沉,好在快速掩饰下来:“谈什么?太子不是用这把刀用的挺好的么?怎么?难不成突然想起要向我这个虚名的君主征求使用权了?”
黎源衹却不理会她的讽刺,而是道:“这不是我的命令。”
俪黛笑容一顿,脑中瞬间过滤多种思绪:“你什么意思?”
“就你猜到的意思。”黎源衹的声音沉稳清淡,只不过带着不明意味的古怪笑意,“据说六盘山已全部撤离朝南临逃去,而他们接下的任务是,格杀勿论。”
后四个字他说的极轻,却令俪黛的心更沉。早该知东黎不会容忍外来军队,然她却在短时间内想不出任何办法,最后也只得靠黎源衹当中间人维持平衡,这也是她之所以忍气吞声的原因之一,因为靠她一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敌国腹地力挽狂澜,除非做好最大损失的准备。
但骊山剩下来只有不到九千人,这九千人是千年骊山传承下的最后血液,她无法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带他们冒险。
本来打算黎源衹来平压暴乱,她呆在黎阳虽艰苦,但却能随时控制局面,却没料黎源衹突然带她走。
但仔细一想又透彻,她的身份暴露,孤身呆在黎阳实是极其危险,更何况黎源祺同他是对立面,不保证他不会拿她做要挟。
但她也想皇帝为了天下说法,不会这么早动他们,毕竟是招降的军队,若你光明正大动了,那不是让之后战争中的其他军队不敢信任了么?
只是她没想这么快,皇帝竟然想用剿灭盗贼的光明正大理由来使两方人马鱼死网破。
更何况烈风寨并非普通山寨,陆如烈拥有如此强大背景,难以想象这么多年陆如烈暗中在南临究竟掌握到了何种程度。
由此若骊山军一腔热血的追上去,难保不会被算计。
沉思片刻,她看向他:“你要如何?”
他一直注视她的表情,只见她由惊愕到深思再到沉静,知她已将后果想了大概,黎源衹勾起唇角,道:“我可以帮你把他们调回来,但你必须保证在不阻碍我的安排情况下,替我平乱。”
闻言,俪黛显然一惊:“以你之力还需要我?不怕我阴你?”
黎源衹淡笑道:“你不会,黛儿,你看似没心没肺实则有情有意,不然不可能在当时本可一走了之的情况下还回到骊山,自立君凰。”
俪黛对着他天生清冷深邃的眸子,半晌后突然咧嘴一笑:“五年时间都没将我看清,现在,不要以为很了解我。”
黎源衹伸手,拿起她耳鬓边的软发,缓缓笑道:“你错了,你要如何,我只是拭目以待。”
达成协议后,黎源衹倒没继续为难她,只是次日,俪黛正早早起床练完剑,只见一位壮硕男子走近道:“姑娘,殿下叫你一同启程。”
“启程?”她一愣,“去哪儿?”
尉麟其实也很无言,今日早晨不知为何殿下突然说要他去带第五人,来了后才知是那位姑娘,至于是谁看容貌便晓。
能被殿下重视的,面容美艳无暇几乎天下第一的女子,不是那子书二小姐是谁?
“殿下要你作为第五位侍卫身份参加鸨羽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