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如何?这个问题把俪黛问住了。她虽不是这里的人,也对这里没太大感情,但毕竟生活了这五年。
这个问题让她认识到,若是这里被毁,她多多少少会有些遗憾。
可是眼下她去意已定,实在不想被牵扯进这些麻烦事,只是这一切潜在危险,子书墨玉知道吗?
想到那个如玉般温柔的大哥,她有些歉疚。虽不是亲妹妹,可这些年他待她极好,有时都让她有她真的是子书俪黛的错觉,那个总是保护她的哥哥,他将怎样面对这些?
“姑娘?”云沂见她出神,温声询问。
“我能如何?生死存亡皆由天命,打架是他们的事,我一介弱女子参和不得。”沉沉道,忽的又语气轻松,“不说这些了,快些吃完上路吧。”
可是云沂这次却没让她这么轻描淡写的带过,他盯了兔子一会儿,再看向她。
“若骊山真的有难了,姑娘果真能置之度外?”
闻言,俪黛啃兔子的动作停下,用手抹了抹嘴角的油,也终于看向他,问了个出人意料的问题。
“你可知萧瑰瑾其人?”
云沂明显一愣,但向来色不显于表面的他很快便隐于眼底。
“是那位东黎的将军?怎么不知呢,姑娘第一次还将在下认作他。”
“你晓得他是东黎的将军,恐怕也知晓他收服鸨羽这件事吧?”
“…确有其事,怎么?”
“那你可知那萧将军本是鸨羽人?”
……云沂的手一顿,笑道:“不知,姑娘如何得知?”
俪黛耸了耸肩:“你不晓得,骊山的资料收录了些别人也许一辈一子也想不到的东西。萧瑰瑾本是鸨羽国人,但他却助东黎收复了鸨羽,甚至做了将军。你说他不就是置之度外了么?”
云沂缓缓将剑插进土里:“但这不是叛国,该令人唾弃的么。”
“我不觉得”她否认道,“虽面上,他叛了国,可是这天下本来就乱,要想干翻大事你就得跟着一起乱。那时鸨羽已穷途莫路,早晚被吞并,就算不是东黎也会有别人,他只是看透了这点,并借此来得到自己想要的,况且事后对鸨羽伤害不大,只是换了皇权而已,在这乱世这很常见,不奇怪,反之,我挺佩服他的,有胆识,有远见,不拘泥于规格中。你看,他这个例子在前,我又怎么不会做到呢?”
在俪黛说话的时候,她没注意到云沂那眸子里的幽深,待她说完,没有回答,过了会儿只听到好听的闷笑声。
“那位萧将军有福气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你对一个男子有这么高的评价。”
俪黛挑眉疑惑:“这话说的好像我平时看人多傲慢似的。”
“不是的,”云沂墨眸凝向她,“只是你一直同人保持距离,从不会对与你无关的人过多关注罢了。”
被点穿,她有些惊讶,但随即笑笶:“人很复杂,我讨厌复杂,但我承认我是个复杂的人,所以不想增加这复杂。”她看向他,黑亮的大眼睛很沉静,好像是第一次她认真的看他。
“我不想费力去猜测,就像你云沂,我晓得你不是一般人,但我不想深究,因为与我无关。可是我还是想问一句,这次你跟着我,是好意还是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