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司云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的低着头抱着自己包扎好的手臂,“那个,我,我的意思是说……”
墨染倾清明的眼神和可以捕捉一切的敏锐,让穆司云没办法辩解刚才的口误。
“穆司云,既然你说了,我也不妨告诉你,你和他不一样。”墨染倾的语气稍微有些回温,不再像之前那么冰冷了,她只是将洗好的菜放进小巧的竹筛子里兜着。
穆司云鼻头酸酸的,脑子里一直在纠结是不是要说出是纳兰祁玥让周国皇帝把他这个世子送来墨家的。
午饭的时候,因为竹屋的桌子还没有做好,墨染倾就将做好的饭菜放在鱼台上,干净清香的竹子味道让人神清气爽,鱼台下的溪水叮叮咚咚的快速的往外流去。
“倾姐姐,我来帮你放筷子。”穆司云积极的跑前跑后,似乎早就把之前的不愉快忘到了九霄云外,他还特意的把墨染倾的碗筷放得离自己近一些。
纳兰祁玥洗好手过来,见墨染青人还在厨房里做汤,只沉着眸子瞪了正在偷吃菜的穆司云一眼,捻起面前的筷子就狠狠的敲了穆司云的手。
穆司云抱着挨痛的手,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回瞪纳兰祁玥。
纳兰祁玥听到厨房里盖上锅盖的声音,脸上的表情忽然一扫阴郁,目光温柔缱绻的起身迎向端着热汤过来的墨染倾。
“这么汤,手没事吧?”纳兰祁玥的表情夹杂着责备和心疼,而他娴熟默契的接汤的动作让人觉得他们是老夫老妻了一般。
穆司云瘪瘪嘴,转而夹了一块儿枯叶鱼肉放到墨染倾的碗里,身体前倾,故意露出手背上被筷子敲出来的红痕,再次看向墨染倾时,一张清秀俏丽的脸上堆满纯真的笑,“倾姐姐,你做的菜真好吃,我刚才忍不住偷吃了一口,齿颊留香的,你快坐下来吃吧,不然我又要吞口水了。”
听言,纳兰祁玥端着汤碗的手微微一晃,滚烫的汤汁撒到手上,他顿了顿,将汤碗放好后才取过帕子擦干手让的汤汁,小野鸡混着野蘑菇炖的汤,香气一下子就飘了老远。
穆司云坦然自己刚才偷吃了,而且手背上很明显的红痕,墨染倾狡黠的眸子在纳兰祁玥和穆司云身上转了几圈,然后俯下身捉住纳兰祁玥被烫伤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呼气。
纳兰祁玥落在身前的黑发遮住他微微上扬的嘴角眼眸若有似无的敲打着穆司云,仿佛在说:这就是差距!
就在纳兰祁玥收回眼神的那一秒,墨染倾抬头关切的询问:“还疼么?”
纳兰祁约只是云淡风轻的摇摇头,清冷的高贵的气质里多了一丝人间春色,那样浩瀚如碧空万里的蓝眸流露出对墨染倾的溺爱。
“倾姐姐,我也疼嘛。”穆司云见状,故意把手高高的举到墨染倾面前,嘟着粉红的面颊,一双小鹿似的眼睛里湿湿润润的,忽闪着晶莹的光泽。
“吃饭吧。”墨染倾故意绕开那只带着红痕的手,端起自己面前的碗筷,默不作声的吃掉刚才穆司云夹到碗里的鱼。
所以穆司云也并没有多失望,反而开心的大口大口的吃菜,洋溢着幸福的嘴角似在回味刚才墨染倾吃了他夹的菜的一幕。
纳兰祁玥慢悠悠的吃着面前的食物,表情也是不咸不淡的,和吃得撒欢的穆司云形成鲜明的对比。
墨染倾垂下眼眸,将面前的枯叶鱼推到穆司云面前:“再吃点这个,解毒的。”
谁道竹林深深寂无忧,却话把竹篁瑟瑟论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