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门,陈端和陈骁鹄坐在圣驾里,看着缓缓驶来的车队,两人下了车。
如今请愿民还没有离开,车队可谓是行走的艰难万分。
“这是谁呀?怎么圣驾亲自来接?”
“不知道,你说这圣驾里坐的是皇上还是摄政王?”
“摄政王吧?咱们皇上还小,可是个不管事的。”
“那这马车里迎接的人还真是来头不小。”
“……”
……
百姓议论一片,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驶来的马车和圣驾上。
待陈端和陈骁鹄一齐走出圣驾,百姓又是一阵议论。
“竟然皇上和摄政王都来了。”
“这姑侄两人长得还真跟画上的人一样。”
“摄政王果真是气质非凡。”
“天朝有望,我们百姓有福了。”
“皇上万岁,摄政王千岁。”百姓跪倒一片。
“平身。”陈骁鹄挥挥衣袖,他身边的赵成则替他喊了平身。
“师傅。”陈端几步走到马车旁,掀开车帘,亲自扶着她的师傅下来。
一身白衣飘飘,黑发高绾,赫然是换了一身装扮的灵通子。
“你已身为摄政王,何必出来迎接。”说着,灵通子竟然俯身要给她和陈骁鹄行礼。
“师傅快快不要这样,休要折煞了徒儿。”陈端抢先挽起灵通子要行礼的手臂。
“参明师傅。”陈骁鹄过来对着灵通子行了一礼。
灵通子在荆河收陈端为徒的时候,是以“参明”这个假名字。
“皇上万万不可。”灵通子一脸慌乱的上前扶起陈骁鹄。如今他以贵为皇上,而她也不过是个来自江湖的野散人,在这百姓云集之地怎么当他如此大礼。
“我们进去吧,我宫里给师傅安排的洗尘宴还等着呢。”
人多嘴杂确实不是个说话唠嗑的地方,陈端挽着灵通子的手向着圣驾走去,可是当她刚刚转身,一个穿着破烂的人影向着她扑来。
“大胆。”影大飞身落地,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明晃晃的长剑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影大。”看着只是一个百姓,陈端赶忙示意影大将他放开。
“摄政王殿下,小民不是有意冲撞,只是,只是这贪污一案您迟迟没有出结果,虽说小民们是来请愿的,但是也不能这样耽搁下去,我们家里可是还有不少农活要做呢。”满脸的污垢,看不清本来的面目,说话结结巴巴,看着还是个老实的人。
只是,陈端看着他微眯了双眼,老实人敢这么出来截圣驾,要说他是被家里的活计所迫?这么瘦弱的一个人哪像干农活的人,这里来请愿的百姓虽说穿着不体面,但也没有他这么夸张,分明像是从乞丐堆里出来的。
“你是哪里人?”陈端负手而立,俯视着他。
“回殿下,小民,小民晋阳人。”那男子头低的更甚。
“晋阳?我怎么听着你是汾洲口音?”
“回,回殿下,小,小民家母是汾洲人。”
“还真是有意思,明明一口子京腔却说自己是晋阳人,这年头还真是无奇不有。”陈端气极而笑。
“殿,殿下。”那男子错愕抬头,方知自己已经中了陈端的圈套。
“来人,将他给本王带下去,严加拷问。”表情瞬间严肃,看着男子果断的下了命令,当她是傻子吗?这点小把戏就笑让她为难,能想出这般的计策,幕后之人也不是什么聪明之人。
“是。”上来两名禁军将男子拉了下去。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男子的声音慢慢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贪污一案,本王已派人前去查看,自是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但是,若你们等不得朝廷的处置而集体闹事,本王也不会手下留情,今日这个人的便是你们的下场。”说完,陈端上了圣驾,指使着回宫。
一群淳朴的百姓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全都吓得愣在了原地,连跪安都忘了。
而得到消息的尚书令府,却是一阵噼里啪啦的东西摔打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