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知师叔也回了灵渊宫,有失远迎还请恕罪。”绝明面色含笑,做了一副请罪的样子。十年之前他这个师叔突然消失,师父对于她的踪迹只口不提,木槿笑一副云淡风轻像是知道一二,却也不告知他,对于师叔绝明还是好奇的很。
“嗯,也是刚刚回来没多久,这些年你们师兄弟可还是像小时一样热闹。”灵通子轻笑看着绝明,但最终还是将视线转向木槿笑。
“师叔之命木槿已然完成,不知师叔现在能否告知,您所托之人是不是十年前木槿所救的旧人?”十年之前,他也就十五岁,奉师叔之命在一群追兵之下曾救了一女孩和男婴,还将他们带到灵渊宫的秘密别庄中呆了一月有余,但是后来师叔将他召回了灵渊宫,等他再回别庄时,别庄已被一把火夷为平地。
这十年之间他可从没有停止寻找,但是每次有一点头绪时总是会被一股力量阻止,而且这股力量还是来自师叔的人。这次师叔突然回来而且还让他将前朝玉玺托于陈端,且不说师叔这个玉玺的来历,就是她对陈端的相助,就足以让他将陈端与十年前的那个女孩联系到一起。
“你心里不是有了答案吗?”提起陈端灵通子目光越渐和蔼。
木槿笑暗自松了一口气,但他也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没有辜负十年前与那个小女孩的约定,也许是因为那小女孩就是陈端。
“她命运坎坷,这十年为了复仇可是没少吃苦,这以后的道路也定不会平淡,若师叔让你相助与她,你可愿?”说道最后,灵通子看向木槿笑的目光竟然含着一丝恳求。
“以师叔的才能想要助什么人还难吗?哪用的上木槿。”木槿直直的看着灵通子,师叔和陈端的关系定然不简单。
不难吗?灵通子一脸苦笑,她的身份都不敢在陈端面前公开,要重返朝堂之上面对往昔的熟人谈何容易?
“木槿。”看见师妹的脸色难看,灵机子对着木槿训斥出声。
“既然有难言之隐木槿也不好追问,十年之前我本就与她有不离不弃的约定,若不是师叔相阻,想来现在我也定会将她守护的很好。”说完木槿笑看了灵通子一眼一甩衣袖离开了离苑。他并没有生师叔的气,只是想到他苦苦想了那小丫头十年,而她再见了他竟然没有认出他,他就胸闷的很,难道这十年来他的变化很大?
离苑之内,剩下三人相对无语,灵机子自是知道木槿和灵通子谈话的内容是何意思,但绝明却从头到尾一头雾水,看着木槿笑离开的身影暗面露不解。
——
皇宫之内,今日早朝陈端亲自提了几人出来批评,可就是没有尚书令赵祥和户部尚书李林,但今日的早朝也够他们心惊的。
走出议政殿,李林追上赵祥,一副谄媚样子,“大人,就今日的早朝看来,摄政王和陛下也没有发现我们的动作,您看我们的生意是不是要继续,这些日的停顿我们可是亏了……”
“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了,官场见识也不少,可为什么就是不长脑子呢?你就没看出今日那两位就是在杀鸡儆猴吗?”赵祥看了看周围的官员同僚,刻意压低声音,但一张脸却已被气成了猪肝色。
“那,您的意思是它们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动作?”李林大惊,城隍不安的看着赵祥,他们的生意可不是简单的走私,若论起来,他们也许远不止砍头那么简单,或许他连一家老小都要不保。
“瞧你那熊样子,元氏昏庸,他留下的乱摊子够陈端处理的了,要查清我们,她还要些许时日,你只管将生意隐蔽就是。”赵祥最后看了一眼宫殿的方向,向着宫外走去,他总有一种不安的情绪。
御花园的乘风亭内,陈骁鹄亲自为陈端倒了一盏茶。
“姑姑这是要开始对付赵祥了?”
“不急,这棵大草让他再活些时日也不迟,要想彻底根除,只能从他的根须开始。”
陈端轻抿了口茶水,目光看向灵渊宫的方向。一开始她是想过要先找到证据除去赵祥,但是他的根基深后,且做的又是朝廷严禁的私盐和兵器生意,只是杀了他并不是完美的对策,但是既然木槿笑答应了和她合作,那么就让灵渊宫以皇商的身份将赵祥徐徐图之。
“看来姑姑已经找到了万全之策了。”
陈骁鹄亦看向灵渊宫的方向,十年之前他尚且年幼,没有经历过刚姑姑所受的恨,但是姑姑这些年为了匡复天朝所付出的努力他是看在眼里,就是为了姑姑,他也要兴复天朝。希望灵渊宫正是他绝境中的一块浮木。
“先放开这些不谈,说说你对官职补缺的看法吧。”陈端收回目光,看着陈骁鹄坚毅的目光面露欣慰,她这一手带大的侄子没让她失望,政治思略比起当年的她丝毫不逊色。
“既然姑姑问及,那我就说了,若有不妥还望姑姑莫要笑话。”陈骁鹄一脸笑意的看着陈端打笑道。
“如今朝堂不仅文官空缺就是武将也是多有不足,但是也不是全部填满,就如我的功课全由姑姑指导这太师一职就可空着,至于其他职位,还需姑姑来斟酌。”
“太师这一虚职连赵祥等人都不会看在眼里,他们盯得恐怕是中书令和六部尚书,还有大理寺、御史台这等会给他们带来便利的职位。”
陈端将一杯茶饮进,面色逐渐变得深沉,天朝重建正是用人之际,奈何天下才子都已被元氏祸害殆尽。
“朝堂小人居多,能实心为民办事的虽少但也不是没有,只要以后多多提拔,也至于被小人打压下去。”陈骁鹄看着陈端的脸色也知道她想的什么,如今朝堂之上还需注入新鲜血液。
“今年的乡试以及会试恐怕要提前了,你下旨吧,八月底乡试举行,九月底我要看见秋围入围名单。”
“依姑姑之见这次乡试有事主持?”
“元氏昏庸持政也只是十年,国子监大多数是天朝时的官员,并没有多大改动,这乡试还是由他们来主持较好,但是不可避免也要敲打一番。”
两人在御花园政事聊的正起劲,却不知辅政殿已被闹翻了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