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便看了出来奶奶那佛串手工不凡,看着就像是白镇大师的手笔,无奈他一下子没收的住口触及了敏感的字眼,倒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衣罗看了钟离锦一眼,见她眼色并无反对,便带着沈清奕一起去了。
九转长廊,沈府的建筑以怡人大气为主,倒是颇有一番别致精彩。
“衣罗妹妹,这扇子可是古豫的白镇大师所出?”精神抖擞的跟在衣罗身后,沈清奕满是期待欣喜的开口打听到。
他是一口一个衣罗妹妹叫的是真甜。
“是。”衣罗并未回头,只是脚步有些微顿下,偏偏头回答了沈清奕的问题,并没有纠正沈清奕喊她的称呼,只是因为说了也是白说,这位爷的做法可不是那么容易纠正的。
“那衣罗妹妹,我们走快些吧。”虽然之前猜到了是,但是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那无疑是变的更加高兴的了。
如不是有碍男女,恨不得脚底生风,差点就想扯着衣罗的袖子走了。
祠堂。
一行人走到祠堂院门出便停了下来,只有老夫人和钟离锦,以及蕖蓉姑姑进了去。
不过,蕖蓉姑姑也是未进供奉牌位祖宗的祠堂正屋,留在了门外伺候。祠堂通常是极少允许外姓人入内的,多数贵族世家都唯恐冲撞了祖宗牌位,失了庇佑之气。
上了香,磕了头,老夫人和钟离锦两人却是并未起身。
钟离锦自然是知道祖母有话要对她讲。
“锦儿,我知道你这次回来不单单是拜完师学完艺,治好了身子就回归京城这么简单,昨夜的举措说的好听些是不懂事,但到底也是在打宁国侯府的脸,祖母年纪大了,但并不代表就是糊涂了,有许多事管不住你们,长这么大,你在家里待得时间屈指可数,虽然看着你简单纯真,但祖母知道你心里是藏了许多事的,自小要比你几个哥哥思虑纯熟许多。”
顿了顿,像是陷入了回忆般又继续说道。
“祖母最小的女儿,没能保护好她,让祖母这白发人送了她那黑发人,而腹雪就留了你这么一个孩子,祖母只希望你能一世无忧,活的快快乐乐的,便不再多求什么了。但无论你要做什么或者已经做了些什么,祖母都不会过多的去过问,但是,无论如何祖母是不允许旁人伤了你。”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几乎越来越不可闻,但钟离锦在身侧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祖母…”钟离锦感动之余极是动情哽咽的唤了一句,眼底几乎已经是有些湿润了。
都多久了…她从未哭过,但此时心底却涌上一阵阵湿意。
“祖母,锦儿明白。”收敛了些感意,钟离锦应了声,也算是一种承诺。
不过,片刻后,像是思虑了一下如何开口。
“沈府,还有您,对于锦儿来讲,那是永远的家,母亲的死有蹊跷,而我…”说到此处,便渐渐多带了些恨得意味。
“有些事,总是要讨还回来的。”
祖母直到现在仍然不会说问她到底要如何,只是告诉她会护她一世,不多问不是不担心,只是不求不问的在她身后默默保护着她。
心里缓缓释然了一口气,钟离锦再度开口,这次语气没有了方才的沉重。
“祖母无需太担心了,你要相信锦儿,如果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岂不是都要丢了师傅的老脸了。”不想让气氛太过于压抑沉重了,钟离锦只能故作轻松的开口说道。
扶了老夫人站起来,老夫人却是没有再出声,只静静地又注视了那些牌位片刻,两人又说了许久。
一刻钟后,老夫人在钟离锦的搀扶下出了祠堂。
一直站在门口的蕖蓉姑姑也立马跟了上来。
从早上到现在,一直讲话走动,没有歇息一会儿。老夫人精神也有些受不住了,钟离锦便劝她去休息,她已经回了京,即使不住沈府,要见面也总归是方便了许多的。
而钟离锦回到了锦绣阁,便被神情有些许紧张,略显慌乱的衣罗告知:
三公子拿走了掌事令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