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娃子,学艺不精,乱凑什么热闹!”一名老者从寨门外望进来,目光犀利,极其严肃道。
众人一听,赶紧打开寨门,把老者迎进寨中。金宝贝低着头,脸上火辣辣的,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又羞又愧,还有些当面下不来台的恼怒……
老者名叫药言,是虞山城里一名德高望重的医师,因为治不好晏扬公子的伤,被追杀自此。
“药老先生,您给看看……”金宝贝弱弱道,收起情绪,眼下重要的是大婶和腹中胎儿的性命!
“学医不精,半吊子的庸医,搞不好就出了人命!”药言严厉道,闻了一下药粉,“其中有蒲黄,这味药治出血淤血,无论虚实寒热,皆可应用。只是,女娃子,你师傅没教你,这味药能收缩子宫,故孕妇慎用么?”
“是,是我错了。您快想办法救救大婶儿……”金宝贝俏脸刹地红了,羞愧不已。小夭的医术是偷学来的,金宝贝是跟着小夭学的。如果说小夭是半吊子的庸医,那金宝贝就是半吊子的半吊子的庸医,确实是差劲到无法用言语来……
想到这里,药言已经治好了孕妇,金宝贝赶紧跪下拜师学医:“药老先生,如果你不嫌弃,请收下我这个徒弟吧!”
药言见这女娃子乖巧伶俐,心地善良,和颜悦色起来:“行,老夫可不收吃不了苦的徒弟,到时候别哭鼻子!”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三拜!”金宝贝喜出望外,当下行了师徒之礼。
金元宝似乎想起了什么,俊脸激动:“药,药老先生,楼上还有一位重伤姑娘,劳烦您给瞧瞧!”
救死扶伤乃医士的天职,药言立马跟着上楼,金宝贝把药箱背着,一路陪着。
竹床上,少女一动不动躺着,身上的小伤经过处理没有大碍。她出乎药言的意料之外,自身的恢复力极强,伤口自动愈合得不错。可是伤太重,她的左肩肿起来一个大包,依稀可见那穿体而过的窟窿。额头重伤,淤青明显,淤血聚积……若无外来的救治,仅靠自身的恢复力,会落下不少后遗症,残疾更是有可能!
“师父,能治么?”金宝贝问道。
“医用工具,药材齐全的话,费些功夫倒是可以的。”药言认真道。一看到伤病人,他的面目立刻严肃起来,颇为严厉。这份对生命的敬畏之情,令在场的人无比敬重他,药老对得起德高望重这四个字!
除了金宝贝,其他人被支出去。药言说什么,金宝贝做什么,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颇为关键。
“刀具过火消毒。”
“是。”
“扶住病人,不许动!”
“是。”
“川宆,黄氏,皂角刺,配成透脓散。”
“不是,哦,不会。”
“我药箱里有,拿来。”
“是……”
中午到傍晚,师徒俩忙得团团转,终于大功告成,两人瘫坐在凳子上,大汗淋漓。此时,“咕噜”声从药言的肚子里传来,神情倦怠的老者,窘迫地撇撇嘴——他饿了。
金宝贝扑哧一笑,起身扶起他:“师父,走,徒儿带您吃饭去!”
他们一出门,金元宝和赵姬等人进来,见到浑身包成粽子的小夭。好在她的呼吸强了一些,惨白的面色恢复了一些,众人才放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