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庆功宴,足足持续三天。宴期结束,酒席散去。
翌日清晨,晏权领着晏源等将士,气势凌人,进军虞山山脉。
冬去春来,柳叶抽出一丁点芽儿,不甚明显。万物复苏,本该朝气蓬勃,这一片山头却因为这只浩荡行进的队伍,显得严寒肃杀。
马背上,晏权威武指挥道:“搜山开始,一个石头缝里也别放过!”
“是,权公子!”
白雪尚未完全融化,士兵们向蚂蚁一般,爬上皑皑山脉,地毯式地搜寻每一个角落。
几个时辰过去,陆陆续续有村民从山上下来,他们知道死期将至,面色惨白,神情惊恐。原来,藏身于虞山之中的,并非只有琹胤政和小夭他们。
……
洞口隐蔽,士兵暂时没有发现小夭他们,但这只是时间问题。
金柯从洞口跑进来,焦急道:“怎么办?官兵越来越近了。”
洞里的人神情复杂,忧心忡忡。老乞丐,赵姬和金宝贝属于老弱妇孺,手无缚鸡之力;琹胤政和金柯是伤员,前者是膝盖重伤,后者是胳膊差点残废。
于是,只剩下了小夭和金元宝。
“不能硬拼,看来得好好想个办法……”琹胤政分析道。
“办法……怎样才能让他们不靠近呢?”小夭托着下巴,秀眉皱起。
金柯似乎有了主意,小声说道:“让他们误以为这洞里有野兽,估计就不敢靠近了。可是要怎么做?”
“元宝哥哥,你好臭啊。”金宝贝离她哥哥最近,掩嘴嫌弃道。
大家仔细一闻,果然有一股子怪味,金元宝起来抖抖身上,并没发现异样。他抬起脚的那一刻,傻眼了:“恶心,我、我踩到狗屎……不,是狼屎了。”
“金元宝,好像都不是……对了,我有办法了!”小夭不懂那是什么屎,关键是她想到主意了。有一种药材,叫绝香木。此树在青绿时,可以炼制很香的药膏;反之,若无人采集,山中枯黄时,会发出浓浓的腐臭味道;燃烧时无烟,散发的是如动物粪便的浓厚气味。
“金元宝,你踩到臭味的地方,快走,快!”小夭拿上篮子和空包袱,两个四肢健全的人出了洞口。
“你,你们干嘛去……”金宝贝闪过一丝担忧。
“没事,小夭想到办法了。”
“是啊,收集臭味去了。”
琹胤政和金柯心领神会,老乞丐和赵姬便放心了。火旁的金宝贝听后,低下头拨弄眼前的火堆,脑海里浮现母亲和家族的人被屠杀的场景,留下了眼泪,心里默默祈祷唯一的哥哥不要出事!
洞外,两个身影边躲边走,却没有一丝收获。
“笨蛋,你是路痴么?”小夭恼火起来。
“这边……那边……”金元宝带着小夭四处乱窜,心急如焚,越急越慌,越找不到头绪。干脆,他一屁股坐下不走了。
“你,你干嘛?这关键时候……”小夭极其不满道。
“别吵!”金元宝摘下鞋子,忍受着恶心,胃里早已翻江倒海,还是狠狠地吸着鞋底的臭气。
小夭顿时明白过来,不可思议咽了一下口水,见状直想呕吐!金元宝,他在用偏激的方式来记住气味!
“别吸了,要是晕了,我可背不动你!”小夭上前阻止,她害怕他要是晕厥过去,那可如何是好?
“好了,那边走!”金元宝穿好鞋子,用鼻子牵引方向,仿佛一只嗅觉敏感的猎狗。
一步步靠近,臭味浓厚起来,他们渐渐看到了枯木。小夭紧跟在身后,闻到那股恶臭腐烂的味道,她恶心干呕,连忙把口鼻都遮掩起来。
这“香”味,确实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