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火焰一旦熄灭,要再点燃它总是需要一些必要的条件,条件不外乎两点,一个是时间,一个是契机。只有时间,没有契机那可能就陷在回忆中走不出来;只有契机,没有时间那也许就会被回忆深深的捆缚。既经历了时间的愈合又有契机,是多少人内心真正向往的,可谁敢承认?
摩天轮越爬愈高,吵着要坐摩天轮的苏黎这时候竟然吓的缩成一团,钱仲勋坐在苏黎对面,他是彻底无语了,怎么明明畏高,也不知道收敛自己的小孩脾气呢。
“喂,你放松点,你吓成这样,让我都感觉有点紧张了。”
“我,我,我怎么知道这么高啊,还开的这么慢!”苏黎头埋的低低的,根本不敢看外面的景色,之前她很向往能坐一次摩天轮,摩天轮向来都代表一种浪漫的情怀。现在她的心里全是懊恼,以为只要有人就不怕,但是好像钱仲勋的存在一点实际用处都没有。怕高就是怕高,这个事实改变不了。
“你,你坐过来行不行。”苏黎央求着,她想也许钱仲勋坐到自己边上自己能好一些。钱仲勋一摊手,表示遵命,看着一个女孩子吓成这样,自己没有表示就太不像样了。钱仲勋站起来挪到对面,苏黎像抓住一个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钱仲勋的手臂,还好钱仲勋够绅士,苏黎的指甲都快抓进他的肉里。这都什么差事啊,钱仲勋疼的也龇牙咧嘴。
“这么着吧,我给你讲笑话,分散下精力。”
“你讲吧。”
“从前有只蚊子,它有天哭着回家对妈妈说,苍蝇不陪我玩,说我是吸血鬼!蚊子妈妈很不屑的告诉她,孩子,别难过,他们全家都是****长大的!”钱仲勋说的很认真,然后自己哈哈大笑,可是苏黎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的笑话可以再冷一点,老土,没品。”苏黎觉得钱仲勋讲的笑话怎么这么低俗,自己还笑的挺开心的,不过这和平时的钱仲勋不太一样,从来都是别人试图逗他笑,他可从没花过心思去逗别人。
“你不觉得很好笑么,哈哈,那个苍蝇,苍蝇,哈哈哈……”钱仲勋自己一个人笑的不行,他的笑点也太低了,这么冷的笑话都把他逗成这样。苏黎突然觉得内心的害怕少了一些,钱仲勋现在的笑脸和平时的微笑不同,那种微笑虽然乍一看很亲切,但如果仔细体会的话,会发现其实这种微笑过于礼节性,好像平时的钱仲勋对谁都是这样,从未见他对谁红过脸,也没对谁有什么特别的待遇。可现在的钱仲勋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似的,是那么的自然,放肆。平时他总是西装革履,现在他已经换上了宽松的卫衣、运动鞋,这个造型恐怕全公司也只有苏黎一个人见到而已。
“其实你不觉得自己很累么?如果你像今天这么放松,肯定魅力值飙升。”苏黎这时候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和钱仲勋聊天上。
“怎么我现在没有魅力么?”钱仲勋反问,这问的倒是很有自信心。
“你有啊, 你不知道公司很多小妹妹盯着你的么?”苏黎像是故意挑衅似的盯着钱仲勋看,她就是要看钱仲勋怎么回答她,苏黎的性格多少有点逆反,她似乎特别喜欢和人做一些无关痛痒的对。
“有么?我都不知道,她们都说我什么?”
“她们啊?她们说你是高富帅。”
“啊?”
“是啊,你长的高、职位高、有钱人、巨型潜力股、还长的人模人样。多少小姑娘盯着你啊,你说说,有多少,数数。”苏黎来劲了,继续逗着钱仲勋。
“我还真不知道,那你对我是怎么评价的?”钱仲勋抓住机会就反击,他认为这个反问能把苏黎噎着。
“我?你真想知道啊?”苏黎稍显犹豫,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钱仲勋,不过她好像一点不介意在这个问题上实话实说。
“恩,你说吧,我有心理准备,你会把我说成什么?我还挺感兴趣的。”钱仲勋收起笑容,转变为诚恳的态度,他其实是个非常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的人,他希望得到大家的好评,他从公司的小职员做起,直到今天的主管位,再到未来可预见的高管位置,大家都只看到他风光的一面,可从未有人关心过他的艰辛。也许这个特别的苏能和自己说一些真话,更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钱仲勋对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非常好奇,感觉自己被生拉硬扯,拖拽进了一个和自己密切相关的事件中。
“其实我有点怕你。”苏黎非常正经的说。
苏黎说出这个话的时候显得非常的凝重,自己和钱仲勋正坐在摩天轮最高点的小箱子里,俩个人都不再说话,扭头朝向一边。苏黎觉得,钱仲勋给自己的感觉是很神秘的,不过好奇心就是自己的心理特点,她只要有想不明白的事情,好奇心就大幅陡增,而钱仲勋心里的故事完全可以勾起苏黎想要去了解的冲动。
而钱仲勋对苏黎的感觉则更为深层次一些,怕我?就连自己的下属也不会有这种感受吧?平时自己变现的平易近人,和每个公司里的人都保持了良好的关系,现在苏黎说会害怕自己,那只能说明苏黎在某种程度上看穿了自己,自己心中那份狂野藏的很深,钱仲勋曾经对这份狂野之心感到无比的骄傲,感到彻底的享受,同时他又对这无比强烈的情绪感到厌恶,因为这让自己做事不计后果,甚至导致许多自己并不愿意的见到的事情,几乎每一次那个冲动的恶魔占据自己的时候,都没有得到什么好的结局。
“钱仲勋,你知道么,我为什么这么怕高?”苏黎好像是想到什么,转过头来对钱仲勋说,这把陷入某种情绪里的钱仲勋又拉了回来。
“我不知道。”钱仲勋没打算去猜。
“我记忆里好像缺少一段记忆,有一次我发了一次高烧,连续三天,医生也完全找不出原因来,那三天的记忆我几乎完全记不得,只记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从高处坠落。”苏黎非常认真的说。
“那你的意思,因为那次生病的经历,你变得非常怕高,因为你只记得你从高处坠落的情景?”
“只对了一半儿。”苏黎的脸色变的有些恐惧,显然她并不是非常愿意想起。
“哦?还有下文?”钱仲勋有了兴趣。
“我不仅梦到了自己从高处坠落,而且……而且,我梦到了自己是死状。”
“什么?”
“恩,我梦到……我反复的梦到自己从高处失足掉落,摔成了肉酱……是那种支离破碎的,血,脑浆,死状,我梦到血和内脏从身体里渗出来,然后魂魄和肉体分离,然后……我看见一个人影,是个男人,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他就站在我坠落的地方,看着我……”苏黎颤抖着把整个梦说的很细致,很血腥,她是真的梦到了,唯一含糊不清的就是那个男人,那个自己看不清长什么样子的男人。
“别说了,停下!”钱仲勋觉得苏黎的状态明显失常,赶紧的喝止了苏黎,他可不想在这高空之上发生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
“可,可我想告诉你,我在怕什么。”苏黎声音继续发抖。
“你不是说怕我么?我不可能和这个梦有关系吧。”
“我不是指你,我只是说,我害怕高的原因,从那次生病之后,我再也不敢从高处往下望。我每次想起那个梦就非常的害怕。”
“但是你为什么告诉我?”钱仲勋隐约感受到苏黎的暗示,这是代表苏黎对自己的一种信任么?既害怕又信任。这是什么感情?钱仲勋蠢蠢欲动内心,再次开始加速,这一次,可以确认什么呢?
接来的事情,进展的顺理成章,两个****都被挑逗到极致的人,直接驱车回家,回的苏黎的家,不由分说的进了卧室,苏黎用最后的一点理智问了钱仲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