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博物馆被盗窃的案件同样还在十二年前发生过一次。
被盗的同样是一块名宝石,是与蓝魔之泪同样文明世界的四大名宝石之一的“寂寞的眼泪”。
当时案件可以说震惊了全世界,从此大盗“神偷谍影”的名字也就妇孺皆知,后来差不多可以用闻名遐迩来形容。
只是这件盗窃案件实为猖獗,最后的结果也不了了之,最重要的是因为政府部门的参与,才没有让这个堪比911事件的离奇被盗案被时间所淡化,大多细节只尘封在一群老警员的记忆中。(此案因为与911发生的时候时间较近,没引起当时太广泛的关注。)
与今天被盗的场景一样,光天化日下作案的盗匪,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证据。
令人难以理解的是,狂妄的盗贼竟然在故意在博物馆内留下一个事先录制好的磁带,向纽约警察发出一个极具挑衅意味的游戏。
也许有很多的读者有已经想到了,这跟丹尼尔和柯尼斯他们口中所叙说的一样,就是推理游戏。
很明显,推理的现场就在被盗的纽约博物馆内部。
如果让一群警察玩这样的游戏,这个被盗案乃至盗贼就过于悬念了,但盗贼的猖獗程度还不止于此。
在盗贼事先录好的磁带中,盗贼讲出了这游戏的残酷与惊险。
为了让整个推理更具挑战性,狂妄的盗贼限定了找出盗贼,也就是他自己的时间——一个月。
在一个封闭式的环境,没有任何线索,这样的侦察无异于大海捞针。
如果单说一个月找出被盗者是一个很难实现的挑战,那一个月之后若是没能将这个盗贼找出来的惩罚,才让参与这个案子的警察感到不寒而栗。
若一个月之内没有找出谁是这个博物馆中的盗贼,所有参与这个案子的警察和侦探都会“出局”。
必须“出局”的名额为三十个人,也就是说最后能够侥幸活下来的人最多十个人!
很明显,在盗贼留下的录音中,出局似乎和死亡划上了等号的,最后的事实也的确如此,四十多个参与这个案子的警察,在意外和突发事件中丧生的人有三十人。
也就是说这三十人因为有着某种必须出局的理由,最后被淘汰出局。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盗贼竟然在录音中说自己就在四十个办案的警察中。
也就是说,真正的盗窃者就是当时警队的警员中的其中之一。
最后的幸存者只有十个人,没有处死他们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在一个月的侦察过程中没有碌碌无为。盗窃的凶手在一个月后仍然没被找出来的时候,他竟然用一个可以自动销毁的邮件,给剩下的幸存者发了一条恭贺邮件,可谓猖狂至极。
但是,那个盗贼真的是最后侥幸活下来的十个人中的其中一人吗?
这个早已经成了不解之谜,就像一个魔咒一般,从此笼罩在纽约这个城市的上空,没人能看清迷雾中隐藏着的玄机。
这个案子,天方很早的时候就在一本怪谈书中看到过,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孩童,对悬疑推理刚刚萌发兴趣的时候,意外从书摊淘到的宝贵书籍。
这个美国历史上最令人感到耻辱和侮辱性的案件,至今没有找出那个盗窃的凶手。
就在天方全神贯注地打量着周围环境的时候,他还趁机扫视了在场所有人表现出来的神情,或沮丧、或颓丧,有些人的脸上甚至已经看出一丝恐惧与绝望。
显然,造成这一切原因的,是警长那张一直挂着愤怒怒容成了一张寡欢面孔的时候,在场的警察也都深感不安起来。
“有什么发现?”
身后突然冒出来的丹尼尔拍了拍天方的肩膀,吓得他身体猛然一颤。
“我能发现的,诸位不都能发现吗?”天方似笑未笑地耸肩,嘴角微微一斜,挂着一股自嘲的苦涩。
“刚才我们三个在外面简单的查看了一下,最后可以确定那根金色丝线上的数字,对应的一定是博物馆里的一件文物的编号。”柯尼斯想是知道了什么,脸色不是怎么好看。
天方点了点头,他的神情很大程度上与其他人的猜测相吻合。
也就是说,这里要再一次十二年前的那个寻找博物馆盗贼的游戏。
“如果说十二年前的那个悲剧,是因为纽约警察过于自负,根本不把盗贼的狂言放在心里,才酿成最后的惨案,我只能说现在我们不能步那些前人的后尘。”天方严肃地扶了扶黑边框眼睛,神情犹豫着,但那双明眸却始终闪耀着睿智。
“盗贼很聪明,跟我们在玩心理战。”芹泽多摩雄整了整衣襟,双手交叉在胸前,思略了小会,道:“警察是不会在一个罪犯面前认怂,更不会对罪犯留下的狂言当成一种威胁,这种自负才造成了当年的悲剧。”
芹泽多摩雄那张因为伤感才阴沉下来的脸,使得他原本就冷漠的面孔充斥着浓烈的忧伤,让得丹尼尔等人也陷入一阵自危之中。
“如果只是单单将凶手的话置若罔闻也就算了,但当真的有参与这个游戏中的人意外死去的时候,大家便开始彼此怀疑,他恰巧抓住了人性的脆弱点。这个游戏的确有些残酷。”柯尼斯忍不住发表了自己的一番感慨,大家现在的表情基本一致,这也就等于确定,这个被盗案是和十二年前的那件被盗案是同一人所为,并且这种寻找盗贼的游戏也已经上演。
“盗贼真是一个变态。”丹尼尔紧了紧大衣上的纽扣,被整个氛围渲染得身体开始发冷了。
“但不可否认,凶手也是一个极其自负的天才。”警长的一席话,等于将天方骂了一顿。
罪犯是天才?
那他们算什么?
算靠踩着****成名的推理小说,还是算倒了霉来到这里,生命已经岌岌可危的蠢货?
天方很奇怪警长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讽刺之言,这让天方等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更多的其实是一种被盗贼耍弄而羞愧得一种无地自容。
“馆长,能不能麻烦您查一下有没有能对应上‘920701’这六个数字的文物,我想凶手既然来让我们玩个游戏,他总该事先录好这次游戏的规则或是要求吧。”怔了怔神,天方大胆地将极富勇气的话说了出来。
“很乐意能帮助大家。”馆长紧皱的双眉一横,满脸的褶子也在这一刻松缓了。
警长无言以对,其他的那些战战兢兢的警员们更不敢做声,因为他们不能确定柯尼斯和天方所言是否属实。
“警长,现在的状况尚不能确定是不是神偷谍影所为,我们暂且只能当做是他,希望我们大家能齐心协力,也希望我们彼此相信,您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警察,应该明白我话中的意思,现在最重要的是所有人的心能够稳定平静,不然我们还没有找出盗贼,到时候反而自乱阵脚,悲剧将会再一次重复。”天方走到警长的身旁,小声地提醒着。
警长自然会明白天方话里的意思,对于这群没有经历过生死悬于一线这种真实情况的时候,很容易造成恐慌和心理上的陷落。
此时,柯尼斯对着丹尼尔和芹泽多摩雄笑了笑,那张满是络腮胡子的脸,因为他夸张的笑变得扭曲起来。
“我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看来今天需要与人合作了。”
“怎么讲,难道你相信我了吗?”天方讥讽道,因为他来到被盗现场的时候,柯尼斯等人并没有进来,这样天方意识到,他与芹泽多摩雄、丹尼尔和柯尼斯因为名气缘故,所以其他三个人根本没有将他正视。
“我虽是一个放荡不羁的作家,但还是懂得一点心理学知识的人,我不会中了那个盗贼的这点小计的,况且就算我不相信你,我也得装成相信,不是吗?”柯尼斯将烟斗又放在嘴角,大概是见馆长离开了,他这次真的将烟斗点燃。“其实你我都是确定这次被盗案是神偷谍影所为,只是你刚才跟警长说的那些话,虽然我没听见,但我大概能猜到一些,你做的很对,不要在意什么名声不名声的,我很看好你。”
柯尼斯话中透着某种没有言明的玄机,只是天方根本就听得似懂非懂,他淡淡地露出浅笑,将那颗猜忌的心暂时收起来。
“世界十大通缉盗匪,作案手法是我们这些写推理侦探的人必须课程,我们都懂,这并不稀奇。”丹尼尔不屑的插了句。
天方从与芹泽多摩雄、丹尼尔和柯尼斯认识这段时间里,差不多已经将三个人的一些习惯记录在脑海中。
在他们的潜意识里,也许他们也相互觉察到一个十分有意思的现象。
芹泽多摩雄,那张冷峻的面孔中市场掺杂着黯然神伤,尤其他的招牌动作是将双手交叉在胸前。
丹尼尔很少有奇怪的动作或是口头禅,算得上他们四人中最沉稳的人,只是他时常折磨他那件跟大姨妈斗篷一般的黑色大衣。
至于柯尼斯,满脸的络腮胡子,和天方一样,带着一副圆形玻璃镜片的眼睛,只是他的眼睛边框是金属的,他的习惯性动作是将那个深黑色的烟斗挂在嘴边,然后又拿下来,并且这个动作重复的次数极多。
天方的习惯他自己是很清楚的,他最习惯的就是扶挂在鼻梁上的眼睛。
他总结这些有意思的特点倒不是为了能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中自我疏导,而是希望自己尽快的进入到这种缜密的侦察中。
当他首先进入这个被盗现场的时候,他的本能告诉他,凶手就这他的身边。
这种危险的信号是在他看到所有人脸上显现出来的恐惧是感应到的奇怪现象,这一刻他希望将所有人的特点铭记,在细节中找出凶手——那个狂妄到了极点的盗贼。
“我的眼里不容罪恶!”
他瞥向其他三个推理小说以及一脸神伤和羞愤的警长,这种危险的信号是不是从他们身上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