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的一个春天,一群由**大学学生组成的七人小分队来到位于神农架野人谷腹地,进行野外勘探考察。
当这七名学生进入神农架腹地的时候,他们却发生了一个意外。
事实已经无法证明是否是神偷谍影组的人,也就是由天方父亲等人组成的进入神农架野人谷腹地的四人所谓。
奇怪的是,那七名学生并没有在神农架中失踪,也没有遭遇意外死亡,当学校方面向警察局报案的时候,警察在挺进野人谷地区的时候,发现了七名学生,然而他们却完全失去记忆,事后经过医生的诊断证明,他们全都精神失常。
天方在货架尚未达到武汉的时候,在飞机上将二十多年前的怪案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因为这个案子不仅在当时是个谜题,哪怕在现在的科技实力背景下,它依然是一个谜。
首先,天方的父亲身为神偷谍影组织的人,是如何混进公安机关?
神农架里面到底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让得无辜的七名学生精神失常?
至少天方为了了解二十几年前的这个秘密事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父亲的身份绝非少年时期想象的那么纯洁。
神农架野人谷一定存在某些秘密,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不然他的父亲不会无故死在那个地方。
再者,如果神农架不存在重要的秘密,那么神偷谍影组织怎么会派人暗中潜入,这些疑惑在他的心头埋下了大大的问号,所以调查二十几年前的事情,就显得尤为重要。
在天方与樊岳接触过之后,从樊岳那里他得到一个同样重要的讯息,那就是神农架有着关于楼兰古国遗民的秘密。
如果传言不假,那么楼兰的遗民所在地,也就是现如今的神农架野人谷到底是存在这什么,令人趋之若鹜,不惜失去生命也要得到?
飞机终于在大家有惊无险的期盼中降落了,下了飞机,芹泽选了一家酒店住下,大家一起将所有行李都带进了一家普通酒店里。
门窗紧闭,沉郁。
没有多少底气的四个人在旅社内小声地进行意见协商,达成一致后,就怎样继续调查下去产生了两种分歧。
首先,丹尼尔认为最好的突破口应该是神农架这条主线,因为二十几年前的探险学生从神农架出来后精神失常事件,以及天方父亲的悄然消失,都无一例外的跟神农架脱不了干系,尤其是他们三人的亲人都是因为进入过神农架而遭受到不同的不幸。
虽然天方比任何人都想更早找出答案,找出把他们三人纠集到这里的幕后之人,但他并不急于一时地进入神农架,他觉得那种做法实在太过于冒险,毕竟他和芹泽多摩雄可不是穿越亚马逊雨林的黑金刚级别的超级猛男。
天方和丹尼尔两人掐在一起,芹泽多摩雄的立场直接决定他二人接下来的举措,向来心思缜密的芹泽多摩雄在这个事情上完全赞成的是天方的意见。
“如果我们贸然进入神农架,说不定比二十几年前的那七名探险学生的下场还要惨。稳中求胜,先从失踪学生上下功夫寻找线索,在这一点上我和天方的看法是一致的,丹尼尔,你有没有仔细的想一想,倘若我们三个冒冒失失进入神农架,后果会是怎样?”
丹尼尔被芹泽多摩雄问题问得双眼直愣,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不难看出,丹尼尔虽是一个早已成名的推理小说作家,但在真正身处不明状况的环境中其行为不免带着猛男的刚性和冲动,小说与现实终究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闻言,天方得意地朝着芹泽多摩雄显露一副感激的笑容,然而对方并不领情,一副冷漠如沙漠的萧索。
“虽然我不同意丹尼尔的鲁莽做法,但仅凭从当年的学生着手我并不认为事件胜算很大。从我们现如今掌握的天蚕金丝的信息来看,那个在幕后寻查二十几年前神农架事件的人,很有可能跟当年的事件有着某种关系,要不然所有的矛头不会同时指向神农架,尤其还将二十几年前的事情重新挑起,现在我们除了从金丝下手外,我们还必须正视二十几年前在神农架的一切。”芹泽多摩雄在兼顾了丹尼尔的进入神农架意见后,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想法,他的语气轻缓深沉,显然希望丹尼尔能后理解。
从芹泽多摩雄的眼神中,天方不难发现,他的目的很明显是希望三个人有明确的分工,事态已经发生到了这个时候,各司其职,将整个事件的信息整合才能慢慢将案情从密云中引出来。
授意的天方轻点着头淡淡道:“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二十几年前的事情没有比我更适合查的人了,我有我的办法,那些从神农架出来以后精神失常的学生可都是武大的高材生,你们可别忘了,我也是武大毕业的,到了武汉就是我的主战场。”
这一番话丹尼尔听得一阵无奈,被芹泽多摩雄否定了他现在正摩拳擦掌准备行动的时候,要大展拳脚的人却成了天方,他这样的探险家向来不喜欢小白脸类型的文青,从在机场与天方相识不到一天的时间,瓣嘴皮子都成了一种潜意识的行为。丹尼尔对此表现得极为不满,好在芹泽多摩雄在两人中打了个圆场,化解了两人的争锋相对。
“那好,我和丹尼尔两人就从神农架秘密和上面的信息下手,至于二十几年前的所有资料就得靠你自己了,现在我们必须找出线索,分头行动,因为我们只有找出线索,才能打通进入神农架详细信息,解开神农架之谜,那个躲在暗中的神秘人才会出现。”
其实大家早就已经发觉,他们的背后一定躲着某个一直没有露出身份的神秘之人。
越是宁静,越是代表危险,聪明的他们从飞机上就有了这种奇怪的感觉,每个人都没有说出来,但每个人都小心提防。
听着芹泽多摩雄那口听起来极为别扭的普通话,丹尼尔笑呵呵地迎合着道:“我就听你的照做。”
因为天方隐隐觉得,二十几年前进入神农架的人很有可能并非七个学生,所以他在芹泽说好大家的任务和安排后,离开酒店,准备会一趟武大,求求自己曾经的导师,将压制没有泄露出去的秘密资料弄到手。
他这样想着,心中也在认定,是时候该做出回击的时候了,现在一切都已经成熟,他具备了很多进入神农架的条件。
暖日当头,寒冬仅有的暖意却被寒风肆虐丝毫不剩。
来到武大文学院的一间办公室,天方敲了敲门,还没等里面的人应声,他便信步走了进去,笑吟吟地喊了声:“导师。”
天方考进武大的时候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屁孩,虽然年纪小,但没少让文学院的几个老家伙们洋相百出,方才他张口喊的那位满头银丝华发的老者是天方以前最喜欢捉弄的一位资深的武大教授,但也是他后来最为敬重的一位导师。
天方当年在武大早就被文学院的教授们贴上了“操蛋”(方言,和顽皮一个意思)的标签,可以说学生时代的天方和文学院的老家伙们就是在操蛋和反操蛋的斗争中一个完成了学业,而另一批备受煎熬折磨的文学院的老教授们则在这场漫长的战斗中越挫越勇。那时候虽然天方十分顽劣,喜欢调皮捣蛋捉弄教授们,但天方的聪明也是得到了很多教授的夸赞,那会儿的他终归是个小屁孩,所以那些忍着头皮教完天方四年学业的教授现在发现这个妖怪似的人物再度降临,真为自己当年没被气死在讲台上而深感庆幸。
看到脸上还带着几分稚嫩模样的天方嬉皮笑脸进来,文学院的几个还未退休的老家伙们心有余悸,那抹赔笑的表情像极了太上老君见到大闹天空的孙悟空,心里除了阴影还是阴影。
“导师,好久没回来看看你们,真是我的罪过呀。”天方笑得还是如以往一样狡诈,单看那张心怀鬼胎笑相和猥琐的表情就让人一身的鸡皮疙瘩。
终于晃过神的几位教授,这才发现以前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屁孩已是一个器宇轩昂的小伙子,再想想这个小王八蛋都毕业好几年了,自己还要害怕他干什么,他们几个当年还真是被这个家伙捉弄得够呛。
“罪过啥?当年没被你小子气得倒在讲台,祖坟何止要冒青烟,简直得喷火才行。这回儿回来,没那么好心惦记我们几个还未退休的老家伙的吧?”笑容可掬的导师已然没有了当年的防备,恍然间不由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当年还在课堂上捉弄自己的臭小子如今个头都比自己高上一截,他笑得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仿佛欣喜天方这浪子滑头终于回头。
人终归都要长大的,即使再调皮的孩子也有成为大人的一天。
导师轻轻地搓了搓冰凉的手,在天方肩膀上拍了拍道:“都长成小伙子了,时间过得还真快。”感慨了几句,导师从座位上走了出来,与天方并肩,压低了声音道:“要不陪我到武大的餐厅将就一下,我很少出去就餐,我感觉食堂的饭菜挺好,现在的那帮温室花朵尝不出食堂饭菜的别样味道。”
天方很认同地点头,导师最让他钦佩的便是那种为人师表的朴素,虽然那时在课堂上没少让导师出丑,可天方知道在一所偌大的武大校园里,能和学生一起一如既往吃学校食堂饭菜几十年的教授武大恐怕很难再找出第二个,单凭这种质朴与随和就值得他崇敬尊重一辈子。
“你回武大想让我帮些什么?尽管开口,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这些年从你写得那些逻辑推理小说我也能猜出一些端倪。”和导师并肩行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因为此时是午休的时间,很多吃过饭的学生陆陆续续从食堂出来。
合着导师走路时步伐的频率,天方低着头看着脚下的一片片枯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忳忳道:“我回来想调查二十二年前父亲在神农架无故失踪的事情,时间过去太久,很多事情无从下手,所以我还是想知道当年武大方面对这件事情有多少内幕学校公布。”
听着天方的意思,导师似乎也嚼出点什么,那张被寒风吹得发白的慈祥脸颊上多了很多关心:“凡事想开点,你现在是不是找出了点什么线索了,总之别相信什么鬼神论,要是说神农架有野人我可能信,但要是动不动就说神农架有鬼和诅咒我是第一个不信。我就劝你别气馁,其他的要是有我能帮上的忙,我倒是挺愿意帮你一把的,就当自己是活雷锋吧。”
从导师的话里天方显然知道很多人都把父亲的失踪以及七名武大学生精神失常的原因归结为有鬼作怪,还好导师和关叔都是不信鬼神言论的人,能多得到一个帮忙,查出当年案情的希望总在无形中增大不少。
来到食堂的门口,平时沉默寡言的导师,停下脚步,缓声道:“我能做的就是帮你查查当年那七名精神失常学生在学校的各种关系,再者我觉得当时这件事情的风波过后退学或休学的学生也有查一下的必要,姜还是老的辣,我可不比你这个捣蛋鬼差多少哦。”
听了导师一番话,天方真心觉得来武大没错,他既感激又激动地说了声感谢,然后茅塞顿开道:“导师想得真比我缜密,我怎么没想到这事后退学和休学的人也有可疑之处呢?莫非导师怀疑当年进神农架野人谷的不止七个人?”
天方虽说不上吃惊,但也着实被导师与自已有着相同的猜测感到小小的激动,至少自己那种看似无力的假设还是有着可寻之处的。
“你可以朝着这条线查,这个突破口很有可能查出什么,你的脑袋可比我这老家伙的好使。”导师笑得深不可测,垮了几步,走上台阶,匆匆道:“赶快吃饭,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会尽快帮你查。”
天方的狡黠目光在眼镜下隐隐地闪了闪,笑着加快了脚步追上导师,屁颠屁颠地主动献殷勤地笑着,道:“导师,我帮你打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