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科从后备箱提出了数个礼品盒,就冲屋内大声喊道:“伯父伯母,世科来看你们了。”先问声而出的是甘宝玲,见来人是他,放下脸说:“朱世科,你来这做什么?”朱朱世科好像拿自己当是这主人了,说:“欢迎你回家了。”
甘宝玲讨厌他那么一张嘴脸,说:“我们家不欢迎你,给我滚。”宝玲妈闻声也跟了出来。宝玲妈乐呵着迎上去说:“朱先生你来了,怎么又破费买这么多东西,赶紧里面坐。玲儿你这孩子又闹什么别扭,还不请人屋里坐。”
宝玲爸也忙着出来提东西。朱世科拍马屁道:“给伯父伯母买礼物怎么是破费呢,伯父伯母喜欢那就是世科天大的荣幸。”
这个伪君子竟能把自己爸妈哄得这样团团转,真是没把甘宝玲给气死,而且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这两年多来,朱世科还是会很平凡地跑来她家,而且每回都送上一大堆好礼。
尽管爸妈已经把他引进客厅,但甘宝玲还是不打算给她一丝好脸色,说:“爸妈,我跟这个人两年前就划清界限了,以他的心机这两年还偷偷往我们家跑,我不知道他安得是什么心。”
甘宝玲怒目而视朱世科,接着说:“朱世科,我不知道你到底什么目的,如果你还要脸的话,就请你立马滚出我们家。”
其实甘宝玲这么急于赶他走还有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担心他发现小和尚就在他家楼上,担心他不肯放过小和尚,去讽刺,取笑,打击他。朱世科不必说话,只要摆出一副可怜楚楚和无辜样,自然就会有人替他说话。
宝玲妈说:“你这孩子,朱世科先生还能图什么,咱家又没财产,不就图你这个人吗,朱世科先生每回来都提起你,都怪自己忙于工作疏忽了你,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在外面和其他人不懂事胡闹在一起,朱先生说也能原谅,这么好的一个人,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珍惜呢!”宝玲爸也接话说:“你妈说的对。”
照这样下去根本没法交谈,朱世科的假面具已经牢牢地打入了她爸妈的心底去了,一时间根本撕不掉。她气道:“行,是你们觉得他不错的,你们留他的,你们是一伙的,那你们聊,我上楼去。”
宝玲妈拉住她,严厉地说:“不许上楼,好好跟朱先生谈谈。”朱世科接话道:“是啊,我想跟你好好谈谈,难道你不想跟我好好谈谈吗?”甘宝玲答应道:“好,我们今天就把所有的都谈清楚了,跟我到后面的竹林来。”
甘宝玲走出了家门。朱世科紧跟而去。站在二楼楼梯口的我见他们出去了,我也从二楼下来,本想跟出去。宝玲妈拦住了我说:“小伙子,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伤好了就立马离开玲儿,他们两才是一对,让他们好好谈谈,不要再去破坏了,伯母求你了行吗?”
我想宝玲应该能应付得来,我微笑着点点头。宝玲妈推住我,说:“那你上楼,回房好好休息去。”我跑回了二楼。
翠绿的竹林,整齐而修长的竹子。要是一对人牵手漫步其中,那是无比浪漫的。可是今天这两个人却拿这儿当战场。
甘宝玲回过身道:“站住,就与我保持这最起码的两米距离,现在不必摆出你那嘴脸了,直说吧,用意何在?”他说:“挽回你,我......”甘宝玲打断道:“现实点,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朱世科笑了笑说:“好,再简单不过了,我想知道那和尚在哪里?”甘宝玲撒谎道:“国贸证券倒闭之后我是还跟他在一起,但后来根本难生存,所以分开了,他去了其他城市发展,而我不舍得离开我爸妈,所以回来了,你问我他在哪,我也不知道。”
朱世科不信,一步步走向她,说:“据我所知那和尚因为你堂弟跟道上人发生冲突,受伤进了医院,你那么在乎他,你会不管他吗?如果你真舍得放他离开,那你就应该舍得再回我身边。”
朱世科一把抓住了甘宝玲的手臂。躲在那坐山神庙旁边的我本来想冲出去,但似乎还没到哪一步。甘宝玲命令道:“放开我,看见旁边那座山神庙了吗?很灵的,要是敢再次不敬,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他们的视线朝三神庙看来。我连忙绕到后面。朱世科说:“呸,这种东西我从来就没在乎过。”虽然他嘴上硬撑,但心里面还是很担心,而且我趁这时故意从小窗口探头进去吹那两盏烛光。
烛光扑扑只响,林中无风,烛光却在动。甘宝玲提醒道:“瞧见了吧,我们整个村都祭拜他,他保佑着我们。”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朱世科赶忙放开她的手臂。我在后边偷笑。
朱世科又问道:“那和尚是不是让你带回家来了?”甘宝玲说:“有吗?我家你也看到了,就我爸妈和我三个。”朱世科说:“不是还有二三楼吗?现在就带我回去看个究竟。”朱世科拉住她的手,就要往回走。
甘宝玲挣开,回手就打了他一耳光,骂道:“你这人是有病吧!说了让你滚,你听不懂人话是吗?我跟你已经是过去式了,你不懂吗?”
朱世科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让一个和尚抢走,想到自己输给的是一个和尚,心里的不服气,心里的怒火就抵制不住。他摸着被打的脸,说:“我们还没开始你就跟我说结束了,你还敢打我,你是我的你知不知道。”
他没了理智,强抱住她,亲吻她。我则伸手端起那个山神雕像,一上一下的让其飘忽不定,发出砰砰撞击声,让人看着就是这山神真显灵了,凶神恶煞,仿佛就要飞出宝座撞向朱世科。再加上我一下用力吹灭烛台,增强了灵异感。朱世科松开宝玲,撒腿就跑了。
宝玲对着山神庙道:“小鬼头,出来吧!你可吓不到我。”我绕出来,说:“你未免也太聪明了吧!怎么知道是我。”他走过来牵住我的手,说:“因为我晓得你不放心我,一定会跟出来的,再说这个世界上哪来什么山神鬼怪。”
她话音一落,那山神雕像啪啦倒了下来。她大叫一声鬼啊,拽住我就跑。我们两就那样奔跑在这美丽的林子里。
我们回去后,宝玲妈奇怪地盯着我,说:“你,不是在楼上吗?怎么?”我继续装我的哑巴好了。我心想我当然是从后面爬出去的了。宝玲夸张地说:“我老板学过飞檐走壁的,妈你是困不住他的,省省吧!”
宝玲妈马上过来分开我两,气道:“又牵一起去了,要我怎么说你这......哎呀,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朱世科先生呢,怎么没看到朱世科先生了?”宝玲说:“哦,让咱们后山那山神给收走了。”
有人敲响了我房间的门。这就证明一定不是宝玲,因为她进我房间是从来不敲门的。我以为是宝玲爸或宝玲妈。可是想不到我那声请进后,门推开,出现在我眼前的还有第三个人。那人面带微笑,一点不客气地拉出桌底下的凳子,坐在我面前。
我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楼下没人?”他也很平静地说:“你以为宝玲可以护得了你吗?你以为能在这里当一辈子乌龟吗?”我愤愤地说:“你早就知道我在这儿,你只不过是想来看看我落魄样,想挖苦我罢了,我对于这些早已经无所谓了,要说什么就尽管开口好了。”
他说:“我就是这个意思,伯母说你答应伤好了之后离开宝玲,愿意成全我和她,是真的?”我点点头,说:“本来是真的,可是昨天我看到你在林子里仓皇而逃的狗样,呵呵......我本以为你发达了就不再懦弱了,原来就像狗改不了****一样,本身是狗样就还是狗样。”
我毫不掩饰,痛快地辱骂他,激怒他对我动手。果然,他掐住我的脖子,说:“下面的人都让我支走了,就算我掐死你也没人知道是我干的。”我咳嗽着,咬牙说:“我就料定你朱世科没这种,有本事就直接掐死我。”
我连连大声咳嗽,摸起床头的白手帕,捂住嘴巴咳,拿下手帕一看,上面是浓浓的一滩血浆。我沙哑的声音,说:“血,朱世科,你、你真的......”我四肢一放松,手帕落地,昏死了过去。
朱世科仓皇而逃,听到他的脚步声已经消失,我睁开眼,摇摇头,捡起地上的手帕,舔了一口那血浆,还真甜呀!宝玲回来直蹦我房间,见桌上手帕上的一滩红,说:“干嘛把番茄酱弄到手帕上,你这人也真奇怪,这两天怎么老让我给你准备好番茄酱呀!”
我笑答道:“因为这几天老想闻闻番茄的味道,从今天开始,以后不用了。”她觉得我很奇怪,说:“这几天你怎么有点神神秘秘的。”我说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