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虽如此,可是我总是难安心,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样吧,明天我就随你一起去总公司上班。”我说:“不行,一号交易所暂时还无人接手,你呀别总拿我当小孩行不行,总是在我面前唠叨,也该让我独立独立了吧!”
她气得推开我的手,说:“好啊,现在你翅膀硬了,嫌姐姐烦了是不是?”我抓住她的手,说:“宝儿,我哪敢,我的意思是你暂时留在一号交易所,等我找到合适的人来接替你,马上就接你来我身边,你放心,我会小心提防着马董的。”宝玲这才点头同意。
甘宝玲还是抱有浓厚的怀疑态度,而且她绝不容许有一丝可能性的罪名落在小和尚身上。她把堂弟甘小飞约到了一个茶餐厅见面。甘小飞可是头一回来这么高档的西式餐厅,他感到新鲜地左顾右盼,说:“姐,这地方来吃一餐要花好多钱吧!”
甘宝玲说:“还好,就五六百的样子,你想吃什么随便点。”甘小飞不可思议地说:“这一顿就抵得上我半个月的生活费了,姐,你真是发达了,你跟姐夫都还好吗?”甘宝玲摇摇头,说:“不是很好,你姐夫最近遇到了不少麻烦。”
甘小飞关心道:“什么麻烦?我能帮得上忙吗?”甘宝玲跟自己的弟弟就不拐弯抹角了,说:“小飞,姐姐这次找你出来就是要你帮帮你姐夫。”甘小飞站起来,拍拍胸膛,说:“姐你尽管说,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甘宝玲招手让他赶紧坐下,说:“小飞,干嘛呢,别激动,不用你赴汤蹈火那么严重,姐姐只需要你暗中跟着这个人就行了。”甘宝玲从包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他,说:“地址,以及具体要怎么做都写在上面。”
甘小飞接过,抽出来一张大致看了一遍,说:“姐,你要我跟踪他全家啊,还要一天二十四小时,我就一个我啊。”甘宝玲提醒道:“这个时候你就忘记你那些专爱惹事的狐朋狗友们了。”
甘小飞伸出食指,强调道:“那,姐,就算你是我姐也不能侮辱我的朋友,他们可都是我铁真真的生死兄弟。不过要那些混蛋加入,那还得请他们消费吧!姐,你也知道我三天两头就换工作的,所以哪有......呵呵......”
甘宝玲直接端出两扎钱,说:“这是两万,不够了再来给我拿,待会立马就给我集结你那些铁真真的兄弟开始工作。”甘小飞往怀里揣上两扎钱,说:“姐姐,没问题,等我好消息。”
自南岭土地公开上市的几天来,价格一直持续上升,不论炒作者怎么玩,价格就是跌不下来,那是因为就现在金融行情,大家都一致认为地皮就是黄金,实实在在的存在物是怎么也亏不了的。
可是二级市场的股民们完全不知道这只是几个大玩家之间的游戏,无形中股民们都成为了其中的棋子,或者道具,总而言之是其中的牺牲品。
吴善恩之前为了对付孟洛而保存实力没有去争抢南岭土地,这一亏让他后悔莫及,现在孟洛竟然为了一时的利益而公开招股,这样的好机会怎么能再次错过。他更加认为这一定是切入赢回孟洛的好机会。
吴善恩立马着急股东大会,提出大量购进郑氏发行的土地增股,收购南岭地皮。股东们纷纷反对,说元气大伤的星安不应该再贸贸然进入地产,也有股东怀疑兴许这又是一个骗局,就算是真能从中获利,大家都知道在不久后政府就立马下令规划,所以从中占不到多少便宜,所以没必要折腾整个集团去冒这个险。
吴善恩的内心其实夹杂了太多的私人情感,他不甘心被一个晚辈耍了一把,她一拍桌子,说:“别说了,我意已决,如果这次失败,出了任何差错,我会自己辞去董事长一职,会议到此结束。”
马董现在几乎把所有事都交到我手里。什么签章啊,什么决定啊,说一切随我的意思去做就OK。对于他对我的信任我十分感动。当然我也很尽心尽责地打理好公司上上下下所有事物。
不过这几天我也发现了一些比较异常的事情,就是我每次要调动资金近仓时,财务部都会说资金不足,要下令抛出一些股来持平。我虽然不直接经手财政管理,但只要是经我一买一卖,一卖一买,大概的资金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明明是挣了的,每次一比较,反而成亏了,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抽走了里面的资金,或者是抽出股而不进账到公司财政部。而能够这么做而又理所应当不被人怀疑和指责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马董。
我进他办公室,见他很头疼地靠在椅子上,他问:“耳政,有事吗?我不是说过凡事你做主就好了吗,无需经过我,我相信你,我最近有点累。”我说:“我知道,可是我怀疑公司有内鬼,有人暗地抽走了公司持有的各个大股股比。”
他叹了口气,说:“那个内鬼就是我。”我当然知道就是他,我有些怒,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计划着卷走资金跑路,最后把一个公司空壳子留给我,把一切转嫁到我身上,让我来替你背黑锅。”
他坐直,直视我,隔了一分钟之久才说:“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个这么不值得信任的人,我承认起初我有这个卑鄙的想法,倘若你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许就这么做了,在倘若我能狠下心不念恩情我也这么做了,可是两者我都抛不开,我问你,现在所有权利已经交给你,股我也偷偷暗地抽走了一大笔,那我为什么还不一走了之呢?”
我听了有些举棋不定,虽说的在理,但还是有些地方不通。我看着他。他走下来,理理我的领结,说:“你也知道来自各部门的压力还并未完全摆平,我调你回来是想让你帮我打理好公司,然后我就全心全意去应付那些部门,而我把所有权利都交给你,是因为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便我被抓,公司也不会群龙无首,还有你替我坚持下去。”
他重重地拍在我的肩上。我有些感动,也有些愧疚,但还是想知道他为何要抽走股比,我低了低头,抬头再问:“那马董你大量抽走公司的股比是何用意?”他有些无奈地说:“现在那些官员怕被调查,都不敢直接收取现金,所以我就只好暗地分股,拆股给他们。”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责怪自己真是太鲁莽了,我说:“马东,对不起,你这么用心良苦,我还误会你,你不要太为资金亏损而担忧,我会尽快从股市上弥补回来。”马董艰难地笑了笑,说:“没事,你出去忙吧!”
我刚要走出去,他忽然有叫住了我。我停住脚步回过神来,问道:“马董还有什么事要吩咐?”他犹豫了一会儿,说:“待会我要去上面见一个很重要的官员,能不能平息这件事就全靠这个人了,不过这个人理所应当胃口很大,所以......”
我说:“明白,我现在就去套一笔现金。”
甘小飞匆匆地来到一号交易所。甘宝玲见他那着急样,心一紧,知道一定是大事不妙了。甘小飞气喘吁吁地说:“他们都去机场,上飞机走了。”甘宝玲急道:“谁啊?他们一家?知不知道飞往哪里?”
甘小飞说:“除了马卫祥,其他人全上了飞机,我本来想进机场问清楚,可是那保安见我这样,说我是地痞,不让我进,我要硬闯,他就说我再不走就报警,我就只好回来报告你了,姐,接下来怎么办?”
甘宝玲立马掏出手机给小和尚打电话,偏偏这个时候还无人接听,难道已经出什么事了。甘宝玲直接推开甘小飞直奔而去。在去往总交易所的路途中,总有警车、法院车或者检察院的车迎面而来。甘宝玲提心吊胆,每擦身而过一辆,就在心里祈求里面没有小和尚。终于算是顺利的抵达了总交易所。
甘宝玲冲上去见小和尚站在二楼聚精会神地观看走势图。甘宝玲大声打破他的深思,说:“你怎么不接电话?”
我被他吓得一跳,说:“宝儿,你怎么来了。”我摸了摸身上的手机,说:“哦,在办公室桌上,没听见,有事吗?”她赶紧追问道:“马董呢?”我说:“他走了,你来找他?到底有什么事啊!这个气急败坏的样子。”
她不解释,还问:“走了多久了?有没有说去哪里。”我如实回答:“差不多走了有三个小时了,说是去见一个重要人。”宝玲直念道:“晚了,来不及了,让他给跑了。”
我也预感到好像出了大事,握住她的手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晚了,来不及了。”她傻眼看着我,说:“马卫祥骗了我们,他已经带着全家人跑了,把烂摊子留给了我们,要让我们为他顶以前那些非法的勾当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