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那个贱民,居然敢当众挑衅我,真是该死,该死!”
回到驿站,白宇便气急败坏地吼道,似乎这种怒吼也缓解不了他心中的气愤,他又猛地摔碎了几个用作装饰的花瓶。
噼里啪啦!
“那庶子确实猖狂,胆敢说出‘两天就能破案’的大话,狂妄之极!”
作为天石郡严氏家族的公子,严华自然要帮着少郡王白宇说话,旋即同仇敌忾地附和道。
“还有那个陈胖子,也该死,等我父亲把天水郡给踏平,我一定把陈胖子那一身肥肉给刮了!”白宇继续骂道。
“小白,这里是天水郡,有些话不能乱说。”洛飞淡淡瞥了白宇一眼。
“怕什么,难道陈白沙还有能力保住天水郡?”白宇不以为然地说道。
如果陈白沙那么好对付,这么多年为什么白野还没有动手?
洛飞贵为洛水国的王子,自然比白宇知道的更多,但他可没心情跟这个明显不成器的表弟解释那么多,淡淡说道:“小心为好!”
“洛大哥,难道咱们真的帮陈白沙找女儿?”严华见洛飞态度有些冷,急忙打圆场。
“当然,这不是帮不帮的问题,而是天罚阁和皇家侦探社之间的较量,咱们必须得赢!”洛飞肯定道。
“没错,这关乎咱们皇家侦探社的脸面,必须得赢了那个杂碎!”白宇也是赞同道。
“可‘情公子’神出鬼没,不好抓啊?”严华面露苦色。
“我倒是对这个‘情公子’挺有兴趣,你们给我说说有关他的消息。”洛飞好奇道。
听完白宇二人的介绍,洛飞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呵呵,虽然我还没成为修士,但区区一个武学宗师,我还不放在眼里,只要找到线索,擒下他不成问题。”
“有洛大哥亲自出手,想必咱们一定马到成功!”严华奉承道。
“而且这不仅仅是赌局,还是你们的一次机会,只要抓住‘情公子’这个东部一级通缉令上的罪犯,你们就有了功绩,到时候想进刑部直属的刑侦司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洛飞说完,瞅了白宇一眼,冷酷道:“至于那些女人是死是活,就不是咱们关心的了!”
“我怎么没想到这茬,还是表哥厉害!”白宇闻言一乐,刑侦司是洛水国统管皇家侦探社的机构,随着侦探社的兴趣,刑侦司在刑部里可谓实权部门,他早就想进去了,旋即淫|笑道:“我可是听说陈白沙的几个女儿个个都很水灵,到时候咱们把‘情公子’一抓,然后把那几个女人偷偷弄到天石郡变成咱们的玩物,等到父亲将天水郡收为囊中后,再让陈白沙那个老不死的知道,真不知道他会不会气死,哈哈,那场面一定精彩极了!”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做?”严华也是两眼冒光,进刑侦司实在是太诱惑人了。
“咱们先带人去案发现场,然后……”洛飞瞧见二人激动的模样,心中甚是鄙夷,不过面色不显,熟稔地吩咐道。
…………
…………
就在洛飞三人商量行动计划时,郝仁已经和陈秀来到了聚福楼。
郝仁先是勘察了一下案发现场,然后找来伙计和老板询问了一番,停留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拉着陈秀离开了。
陈秀对于如何破案完全是个愣头青,但瞧见郝仁这么快就完事了,不由好奇道:“阿仁,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
“除了可以确定那个‘情公子’用了迷迭香将她们迷晕,其它还有待追查。”郝仁将探查的结果如实告诉了陈秀。
“迷迭香?蒙汗药?”
“比蒙汗药可高级多了,就算你现在是武学宗师,只要被迷迭香的香味熏到,也会酥软无力、不省人事,可谓犯罪的圣药。”郝仁如数家珍地介绍道。
“我说怎么一进去便闻到一股从来没闻到过的幽香,我还以为是哪家小姐涂的胭脂味道,原来是迷药。”陈秀恍然大悟道:“那咱们也闻到了,怎么没事?”
“迷迭香只有在点着的时候才会有效,现在距离案发时间已经过了两个时辰,药效早就挥发了。”郝仁解释了一句。
“这种迷药我听都没听过,难道是药师炼制出来的?那咱们从这药的出处去查怎么样?”陈秀帮着分析道。
“迷迭香确实是由药师炼制出来的,但由于炼制过程并不复杂,只要是一个成手的普通药师就能做到,而且时间太短,所以想要从这方面追查是不可能的。”郝仁话锋一转,“不过迷迭香的主要成分是从一种叫迷迭香的花里提炼而出,而迷迭香花在咱们洛水国北部只有千兽山存在,导致迷迭香价格很贵,一根就价值千两白银,所以一般的药坊没有,只有皇家药坊和一些大商号旗下的药坊才有的卖,这也就帮我确认了‘情公子’确实不是咱们天水郡人!”
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更加确认了郝仁的猜测。
“这还用说,肯定不会是本地人干的,咱们天水郡养不出这么穷凶极恶的人,而且,本地人谁有胆子敢掳走郡主,那不是活腻歪了吗?”陈秀没想到郝仁居然总结出这么一个不可能发生的结论,而且还极为认真地说,不由翻了个白眼。
瞧见陈秀的反应,郝仁无奈摇了摇头,破案讲究的是证据,是有理有据的推论,而不是凭主观臆想和个人喜好,因为往往案件破获后大家会发现罪犯是不可能之人。
“人心难测,谁都可能是凶手,不排除任何一种可能性,这是作为侦探的基本素养。”
这是邋遢师父严肃告诫郝仁的诸多清醒之言之一,并不是醉酒之后的胡话,郝仁铭记于心,不敢忘怀!
这些东西以陈秀那粗大的神经肯定听不明白,郝仁也就懒得讲了,笑道:“你说得也对。”
得到郝仁的认同,陈秀颇有些得意,眉开眼笑地问道:“那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跟我走就是了!”郝仁笑呵呵地说道,但那笑容在陈秀眼中怎么就那么瘆得慌呢……
果不其然,这一走,就走了一个下午,可把陈胖子给累惨了。
累点就累点呗,只要能帮忙破案,他也忍了,可是这一下午干嘛啦?
竟跟着郝仁一起赔笑脸说话了!
你说你派郡里的官兵挨家挨户告诫百姓城里来了一个采花大盗,让大家看紧了自家闺女、一有陌生人在附近就通知你不就得了,何必自己亲自跑一趟呢,而且还拽上我?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跟人家的赌局仅有两天时间,就这么没了一下午,难道你时间充裕吗?
回到好人侦探社,瘫坐在椅子上的陈秀便直勾勾地看向郝仁,怨念很重啊!
郝仁则像没事人一样脸不红气不喘地向阿福交待差事。
待阿福离开,郝仁这才瞥了一眼满脸不高兴的陈秀,打趣道:“你都用这种眼神看了我半天了,有什么话就说,别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我可对胖子没兴趣。”
陈秀向他竖了个中指,然后没好气地说道:“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为什么拉着你干一件本可以吩咐一句便能搞定的事儿?”没待陈秀说话,郝仁便自问自答道:“之所以这么做,一是我不相信官兵能把城里有待嫁女的每户都通知到,尤其是那么贫寒人家,不是说官兵不负责,而是官府在这方面没有准确的记录,不准确,就会有漏网之鱼,也就代表着几位郡主多一分危险,而恰好我知道,就办了。二是有些事只有我亲力亲为,才会达到我要的效果,别人代劳不行。三则是为了安抚民心,郡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必定人心惶惶,你这个少郡王亲自出马,自然会将影响降至最低,而第四嘛,就是帮你。”
陈秀知道郝仁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理由,尤其是第四点,不由意外道:“帮我?”
“你跟我不同,我孤家寡人一个,而你是少郡王,是陈伯父唯一的继任人,保卫天水郡城的责任迟早是要落到你的肩上,你跟我同龄,马上二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不能再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要学会怎么成为一郡之王了!”郝仁眼神真挚地看向陈秀,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知道我的志向是要成为修士,至于这个郡王之位,我压根就不想当。”陈秀无奈耸了耸肩。
“是,你是想成为修士,那当你成为修士了,然后呢?”
“然后……”陈秀话到嘴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这才发现,自己还从来没想过以后该做些什么,只能瘪着嘴说道:“我也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压根就不是当郡王的料,而且……而且我爹也没教过我啊!”一想到如果自己当郡王,全郡百姓的生死存亡系于己身,陈秀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慌感,急忙补充道。
瞧见他那张胖脸上满是无助、不安之色,郝仁内心不由一叹,这货还真就不适合当郡王,不过即使不当郡王,郝仁也希望他能尽快成熟起来,因为郝仁知道陈白沙对他的安排,明年就让他去洛水国国都的武府求学,希冀他成为一名修士。
但洛水国国都不是这个人口不过万的小破郡可比的,不但势力错综复杂,高手也是众多,就算窝在武府,也少不了争风吃醋、勾心斗角,以他的脾气指不定惹到什么背景不俗的人,闯出什么大祸,没有陈白沙护着,到时他就不是被关禁闭那么简单了,而且自己又不在他身边……
想到此,郝仁一脸认真地说道:“即使你不想当郡王,保卫天水郡也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你逃不掉、躲不过,只能接受,因为你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更何况没有人天生就是当郡王的料,不会当学就是了,我可以帮你,而且现在天石郡对咱们郡虎视眈眈,你尽快成长起来,也能让伯父少操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