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夫人,那穆家哥儿的名声……如何给研儿幸福?”
“研丫头的嫡妻便是幸福,哪个男人不贪欢,不过是年少轻狂罢了,成亲了自然会好的。”
“可是……”
“你退下吧,好好和研儿说说,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
“……”
院外,柳二夫人看着笑盈盈道贺明显冷嘲热讽的两位弟妹没了耐心,“两位弟妹这么喜欢这门亲事,不如我和老夫人以及穆家的人说说,换成你们的女儿如何?”
“二嫂这话说的,人家可是点明要的咱们五丫头……”
她倒是想呢,可穆家的人怎么就那么没眼,看上一个退亲的?
柳三夫人悻悻的,满腔的不愤,凭什么呀,她家几个丫头哪点差了?
芝兰院,柳玉研听到柳二夫人的话倒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有些诧异,“娘亲说穆怀瑾来求亲?”
“是呀,气死我了,愧他们穆家的人想的出来,那样的人也配的上我家研儿?”
“那祖母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巴不得和穆家攀上关系呢。”
柳二夫人一脸的气恼,谁爱攀亲谁去呀,凭什么拿她的女儿去做筏啊。
“娘亲别恼,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不事情才开始嘛,总有转击的。”
好不容易把气呼呼的柳二夫人劝走,坐在窗前的榻上柳玉研眉头渐渐拢了起来。
穆怀瑾搞什么鬼?
想来想去还是没能想通,门口帘子挑起来,小丫头捧着个盒子走进来,“姑娘,这是李家姑娘送您的回信。”
“拿过来给我看看。”
周府的亲事虽然退了,但她却和李家的那位姑娘成了极好的朋友,彼此谈的极融洽。
只是才打开了盒子,柳玉研便怔了,这不是李家姑娘送来的!
一封信静静的躺在盒底,信封上写着她的名字,龙飞凤舞里透着几分潇洒恣意,是个男子的笔迹!
沉默了下,她静静的把信拿了起来……
小半个月后,在老太太连装病这样的招式都使出来之后,柳玉研看着自家娘亲一脸的惫态轻轻的开了口。
“娘亲,应下这门亲事吧。”
如果不应,祖母是不会罢休的,而且,穆怀瑾也不会同意的。
不然也不会暗中行事让人在官场上针对柳大老爷了。
“玉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柳二夫人一脸的震惊,恨不得抛开自家女儿的脑袋看看她在想什么。
“娘亲您放心吧,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柳玉研笑笑,即而狡黠的眨眨眼,“娘亲,看人有时侯不能单看表面的,得用心去看,这不是您早早就教过女儿的话么,您此时怎么却忘了?”
“你是说……”
“女儿什么都没说,只是请娘亲相信,我不会拿自己的终身开玩笑的。”
“……”
看着柳玉研消失的背影,柳二夫人用力的按压着眉心,头愈发的疼了。
女儿的话是有道理,可这事能堵吗?
可是真的不答应?
想着柳老夫人那边的情形,她只恨不得自个眼一闭什么都不管了就省心了。
在柳老夫人一哭二闹就差三上吊的无敌招式下,这门亲事总算是拍了案。
订亲,聘礼,问吉。
一番紧锣密鼓的折腾后,七月初七,柳玉研被穆府的一乘花轿接入了穆家,正式成了穆家媳。
成亲第二日,穆家嘴碎的下人传出一则消息,自家二爷屋里的几个姨娘被发卖了好几个。
成亲第三日,穆家又有人传言,新入府的二少奶奶顶撞了自家太夫人,和大少奶奶当堂吵了起来……
成亲一个月后。
穆家二少因着晚上一身醉意的回府,被穆二少奶奶硬生生挡在了门外不许进门。
这也罢了,次日一早还派人去砸了穆二少前晚喝花酒的怡红楼!
成亲第二个月,逼死了一个姨娘,且那个姨娘肚子里还滑落下一成形的男胎!
如是种种,穆府二少奶奶成了城中恶妇的代名词,高门贵妇太太们眼中不屑的存在。
春兰几个为之不愤,柳玉研却是笑而不语。
某个风清云淡的晚上。
穆怀瑾殷勤的亲自捧了茶给柳玉研,一脸的歉意和欲言又止,“外头那些流言,委屈娘子了。”
柳玉研眸光盈盈流转,微微一笑,似清月幽幽绽开,“如果这是你要的,我会做好的。”
是的,如果这就是穆怀瑾娶她这个妻子所要要的,那么,她会配合他。
恶妇又如何?活好当下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