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筱从手术室出来,对着冷冰冰的高级病房。
意外地,这么多人都在。
她想起当时程晚夏流产的时候,所有人都离开了,只有傅博文一个人陪伴。
而她的病房中,除了傅博文,他们都在。
傅博文,就真的对她没有半点感情了,是吗?
其实,她现在并不觉得难受了,不是不爱傅博文,而是,这个孩子的失去,仿若比她失去傅博文时,还要让人,痛侧心扉。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她对除了傅博文以外,还会对其他人,真心相待。
“安安,你睡一会儿,医生说做的引出手术,所以要住几天院。”傅文渊很温柔。
安筱其实是纳闷的。
按理,傅文渊应该很恨她才是。
她突然就不想想那么多了,她听话的闭上眼睛,休息。
房间中刚开始有些吵吵闹闹的声音,她迷迷糊糊觉得好像有人走了,又好像有人来了,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微暗了,房间也变得空荡荡。
她冷冷的笑了笑。
果然,一切都是面子功夫而已。
她其实也想得到,对于傅文渊和黄良菊来说,她流了孩子,她就什么都不算了。
不过也是,傅文渊和她结婚,也是基于利益。
她和傅文渊结婚,也是基于,她想要到达目的。
这样其实,也好。
免得心里会有负担。
大家就明白点,各取所需。
所以,她现在觉得自己躺了很久想要起床走动走动,才不会叫任何一个人帮忙。
从小她就很独立,她的所有娇弱都是她的一种伪装。
她只是想要让人有一种错觉,她需要保护。
她有些疲倦的从病床上下地,她决定先去上个厕所。
她扶着病床,墙壁走动。
脚步突然停了一下。
豪华病房之所以豪华,是因为整个病房中,有着全套独立的设备,包括,偌大的外阳台。
她的脚步停在那里,窗帘微微挡住了她的身体。
她听到傅文渊和黄良菊在那里说话。
她本无意偷听,她其实还很纳闷,这两个人居然还在。
“文渊,这孩子也没了,我们以后怎么做?”
“该怎么做怎么做!等安筱好些了,再怀。”
“要是,还怀不上男孩儿怎么办?”黄良菊有些紧张的说着。
傅文渊眼眸一紧,示意黄良菊不要多说。
傅文渊是一个无比谨慎的人,在他那里的事情绝对不会走漏半点风声,但黄良菊就不一样,黄良菊的性格比较急,一般急性子的人,憋不住太多东西。
“听说这怀孩子,需再修养几个月,也不是说能怀就能怀的……”
“傅文渊。”安筱扶着窗帘,走向外阳台。
傅文渊在抽烟,转头看着她,有些诧异。眼眸看了看床与阳台的距离,“医生不是说,先卧养一天吗?你怎么下地了?”
“傅文渊,这孩子,是你让人做了的是吗?”安筱很冷静的问他。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那么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