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儿是杜芙,飞羽将军府的小姐!父皇你明明知道的,还故意装不认识!”夏翌虽然不懂朝事,但飞羽将军的大名,他还是听过的。他不相信身为一国之君的圣上,会不认识杜飞羽!会不知道杜芙!
“父皇当然知道飞羽将军,不过杜飞羽女儿的闺名,父皇上哪里听说去?”圣上确实知晓夏翌口口声声念着的“芙儿”是谁。也正是因着知晓,才越发否定了杜芙当上二王妃的可能!
如果杜飞羽没死,如果将军府的威名还在,杜芙确实不失为二王妃的最佳人选。手掌兵权的老丈人,会是守住翌儿的坚实力量。但是杜飞羽死了,兵权已经转交他人,现下的杜芙毫无势力,根本坐不稳二王妃这个宝座!
与其等杜芙嫁进二王府再腥风血雨,不如从一开始就为翌儿挑选一位坚如磐石的王妃人选!唯有这样,才能踏踏实实的坐镇二王府,不费吹灰之力的保得二王府家宅安宁!
“哼!我才不信父皇没有听说过芙儿!不管是琰琰还是母后,总有跟父皇提起过吧?父皇肯定是故意装作没有听过,就因为不想把芙儿许配给我!”夏翌的心智,很多时候都是不灵光的。但偶尔那么一两次,总是能发生令人意外的惊喜。就仿若此刻,门外的圣上被惊住了,而门外的夏琰,则是无声的捶胸顿足,大笑不已。
不过,夏琰的畅快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得知皇贵妃正闻讯赶来之时,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微不可闻的冷哼一声,夏琰象征性的敲了敲门窗:“皇兄,要去给母后请安了。”
“啊啊,我的画像还没藏好!都怪父皇拖拖拉拉的耽误时间,害得我都来不及了!怎么办,怎么办?”夏翌一边在嘴上抱怨圣上的误事,一边急得团团转。
“翌儿别急,父皇答应过你,准许你往金銮殿的横梁上藏的。赶紧去吧!待会绕道去皇后寝宫,这样就不耽误你给你母后请安了。”没好气的冲着门外翻了个白眼,圣上的话刚说完,就见夏翌一溜烟的跑走了。被留在原地的圣上无语凝噎,没能忍住怨气的嘀咕出声,“就从没见翌儿这么有孝心的去给父皇请安……”
因为本皇子从来没有提醒过皇兄,要去给您这位九五之尊的父皇请安!落后夏翌一步的夏琰碰巧听到了圣上的抱怨,却是没有驻足停留。他的空城计是唱给皇贵妃娘娘听的。不过,倘若圣上愿意留下来给皇贵妃娘娘一个念想,夏琰也管不着。
夏翌都走了,圣上又怎会在这里多做逗留?心里想着选二王妃的事还没定下来,圣上神情一震,拐去了皇后的寝宫。可不能让皇后和老四都躲在背后做好人,他今日非要他们都当着翌儿的面给个准话不可!
如此一来,待到一心想要在圣上面前好好表现表现对二王爷温柔慈爱的皇贵妃赶来,不仅没见到圣驾,连夏琰和夏翌都不在!满腔的欢喜和热情就这样被一扫而空,皇贵妃脸上那维持良好的温婉笑容再也挂不住,扭曲间露出了些许骇人的狰狞……
命运一说,有的时候真的不能不信。就好像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一般,有些人注定了会相遇,而有些人,就注定了永远不可能成为亲人!此刻半倚在睡榻上的杜芙,就是这样的感觉。不过不管怎样,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胡思乱想亦是无用。
“大表舅母的意思是,毒害二王爷的真凶,其实是二表舅?”即便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近一家人,也会为了活命,残忍的自相残杀。这就是孙家人,教养出孙奇扬那种狠毒小人的孙家人!轻轻闭上眼,杜芙忽然觉得,也或许她真的可以释怀了。
“是!就是他!就是这个包藏祸心的卑鄙小人!他不满二王爷将胡氏和奇扬赶出将军府,因此怀恨在心,暗地里派了胡氏身边的丫头对二王爷下了毒手!他就是真凶!毒杀二王爷、逼死胡氏身边那个丫头的罪魁祸首!”齐氏的嗓门很大,喊声也足够响亮,气势嘛……色厉内荏也是种勇气!
“既然如此,大表舅母就亲自去找外面的守卫,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吧!”杜芙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将齐氏打回了原形,吓得齐氏浑身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我……我去说?”不是应该杜芙去说吗?齐氏胆敢在杜芙面前撒下弥天大谎,又怎敢真的跑出去信口雌黄?万一到时候被治罪,她……她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圣上砍的啊!
“大表舅母查出的真凶,自然理当由大表舅母去说。戴罪立功的大好机会,芙儿便不跟大表舅母抢了。说不定大表舅母这一去,就能如愿离开将军府了呢!”似笑非笑的看着开始心虚的齐氏,杜芙一点也不心急。反正被困在府里了,她多的是时间陪孙家人耗!只可惜啊,漏掉了孙奇扬这个最该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