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和胡氏一前一后的跑走,一干侍卫自是听命追了出去。而主掌一切的杜芙,则是慢条斯理的坐回位置上,面上一片死水般的宁静。
片刻后,已经在门外站了好一会的张锦月冷着脸走了进来:“她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将军府何时轮到她来指手画脚了?不知所谓!”
“银子和权势,无外乎是为着这两样,不足为奇。那件事查的怎么样?有眉目了?”胡氏的无理举动,杜芙倒是全然不在意。真要动起手来,她有的是法子将孙家这群人逼到绝境,只不过时候未到罢了。眼下她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有些棘手。我暂时还追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提起杜芙私底下交代她的事,张锦月皱紧眉头,欲言又止的摇了摇头。
“我也不确定这其中到底有没有隐情。既然查不到,那就暂且搁置一旁吧!不过锦月姐还是须得将此事记在心上,时时提防才好。如今的将军府,远远不如咱们看到的那般平静。”杜芙曾经亲身经历过将军府的世事变迁,比谁都深知孙家人的不好对付。杜鹃死得太蹊跷,加之小青房内搜出的砒霜,杜芙至今还没猜透幕后黑手究竟是谁。隐患未除,万万不可大意。
“嗯,我记住了。只是芙儿,这事单就你我二人知晓,实在势单力薄。我爹在将军府这么些年,看过的、听见的,肯定比咱俩多。苏俊也是,他上过战场,不缺智谋。咱们何不……”芙儿跟她提此事之时,再三叮嘱不能告知她爹爹和苏俊。张锦月当时应下了,也不曾后悔。然而调查一事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张锦月冷不丁的想到了寻求帮手。
“不好。”轻轻摇摇头,杜芙微微叹了一口气,面上浮现出几丝迷茫,语气亦带着不确定,“咱们无凭无据,贸然将张伯和苏副将牵扯进来,委实不妥。也说不定,只是我想多了而已。”
“芙儿没有想多!虽然我迄今也尚未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但是我有八成的把握,这件事一定内有隐情!小青是咱们将军府的丫头,又对二表少爷心生钦慕,我想不出她毒杀姑奶奶的理由。”杜鹃死的太突然,小青又当场寻了死,混乱不堪的情形根本容不得张锦月深思细想。事后被杜芙提起,张锦月这才一点一滴的发觉出了暗中的蹊跷。
“即便要说恨,小青该恨的是眼睁睁看着她挨打,却见死不救的二表少爷。再不然,也该恨你这位狠心下令杖责她的主子。算来算去,她都不可能把账算到姑奶奶身上。”找不到小青的杀人动机,张锦月的怀疑始终存在,“更何况那一夜雨下得那么大,以小青挨了打躺在床上静养的半残身子,不可能不惊动任何人的抵达姑奶奶的屋子,动手杀了人却没有引起院子里其他孙家人的注意。”
“那么依锦月姐看,如若不是小青所为,谁最有可能是毒杀姑奶奶的凶手呢?”杜鹃不是小青杀的!杜芙敢百分百的肯定。然而,不是小青,还能是谁?
“我不知道。”整个将军府,除了他们,就是孙家人。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张锦月不会妄自说出不该说的话。无奈的耸了耸肩,张锦月自我调侃道,“反正不是我。”
“也不是我。”微笑着接下这句话,杜芙的双眼清澈见底,闪烁着执着的信任,“也不是张伯和苏副将。”
“当然!”沉重的气氛被缓解,取而代之的是轻松的愉悦,前一刻还思索着谁才是真凶的张锦月瞬间被杜芙的话逗笑,“肯定不会是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