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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中医世家,家有一女初长成

中医是一门博大精深,源远流长的艺术哲学,之所以说是艺术哲学,是因为你随便翻阅一本古典医籍,你就会发现书里面散发出了浓浓的文学气息。当然,他也是一门哲学,阴阳之间的互用对立的观念,也普世与大众哲学中。所以,经历了千年沧桑变迁,中医依然像喜马拉雅山山脉,即使会偶尔在人心中撼动,但依旧根深蒂固的扎根在中国的广阔苍茫的大地之上。

在中国南方的一个小镇上,这里的人们一辈子都没吃过西药,打过针。并不是说这里的人有仙气护体百毒不侵,而是这里的人们从小就从长辈哪里继承了对中医的热爱,自己有个头疼脑热的从小就当起了自己的小大夫,学着大人,自己左手给右手把脉,或者院子里折些桂枝,山上找些麻黄,自己煎汤熬药。效果当然因人而已,有的人悟性高,往往一两剂药就可以药到病除,有的苦心专研了大半辈子,确只是一个江湖郎中。

在这个小镇上,你可以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医馆,像大城市上下班的高速公路,多到你会怀疑自己的眼睛有密集恐惧症。当然,树林子大了,总会激发出人的动物本能来争个高低。于是在这个小镇上每年的头等盛事——药王争霸赛,风头绝对力压春节联欢晚会傲娇的喜庆,成为小镇最为热闹,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件大事。今年进入决赛的有两个医馆,一家林氏医馆,另一家何氏医馆。

林氏医馆现在的接班人是50多岁的林达生。林达生是这个镇上80年代的第一个大学生,这在当时,林家在镇上风头一时无两。林父逢人便说自己儿子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了不起,初听时还觉得他确实教子有方,可是时间久了,却挑动了大家对祥林嫂这类人的抵抗情绪,林父的形象彻底在大众的心中崩盘,找林父看病的人越来越少,林氏医馆也追渐的走向没落。

林父的妻子张氏,是一个大胆果断的女人,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在儿子的教育问题上,她总是掌握了家里的绝对大权。张氏从小就是个病秧子,喝药水喝到流出的汗都是一股药味。别人站在一米之外就能闻到她身上苦苦的令人尴尬的味道,所以,她发誓不会嫁给医生。可是命运弄人,结果还是在一众的相亲对象中,在林氏甜言蜜语的夹击下,俘虏了芳心。她认为自己的命运已经有过太多的妥协,对于自己的小孩,她决不能让自己再放弃原则,她果断的给儿子下了一个命令,将来决不能学医。

迫于自己母亲的淫威,林达生大学没有学医,而是学的师范专业。这下,张氏高兴坏了,每次和自己的小姐妹们在一起打麻将就要有意无意的夸夸他儿子既孝顺又懂事。

大学毕业那年,林氏因为上山采药,当时已经到了初春,早上的浓雾来的比较晚,大雾渐渐的吞噬了远方,加上山路也比较滑,林氏一不注意当下脚一踩空,就从山上滚落了下来,结果第二天被人把尸体抬了回去。张氏母子伤心的能化成一滩深水,眼睛也哭成了桃仁。真是命运无常,世事难料。

出于对亡父的追思,林达生最后拒绝了大学毕业可以分配工作的诱惑,回到镇上,决心要振兴林氏医馆。加上自己从小受到父亲医药的熏陶,以及在大学培养的独立思考的能力,在自己的苦心经营下,林氏医馆渐渐地在镇上声名大振了起来。

林达生三十而立之年成家,他的妻子是镇上远近出了名的美女,不说她涓涓细眉,唇若朱砂,面若桃花,发黑如羽,脸瘦削若倒锥,就只说她那双脉脉含情的眼睛,就足可以让人看了我见犹怜。如果说梁朝伟电眼的电力是可以电击方圆百里之内的异性生物,那么林达生妻子的含情秋波就是天王梁的10倍之多。可惜天妒红颜,命比纸薄,林达生妻子在生他们第一个小孩的时候,由于孩子胎位不正,历经了2天的挣扎,孩子出来了,母亲确走了。林达生情绪在那一天经历了180度过山车的冲击,激动地晕了过去。

以后,林达生自己身兼起了独自抚养女儿的使命。女儿名字叫南乔,是取自《诗经》“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南乔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孩子,百日抓周的时候,在一堆吃的,玩的,漂亮衣服,算盘,书中,果断的爬到自己正前方的位置抓起了一把草药,就往嘴里送,还好当下及时的被林达生制止了下来。从此,林达生知道家里又多了一个药呆子。

南乔从呀呀学语开始,他父亲就给他整日念汤头歌诀,以致她抱着对语言的好奇开始学说话的时候,从她小嘴里传出来的居然是芍药。林达生哭笑不得,连忙重新给南乔灌输爸爸两个字的急切重要性。在她父亲的另一番努力下,南乔总算对着他爸爸不会乱报草药名了。

南乔是在药馆里泡大的,平时他父亲要看病,她就坐在她父亲身后,看着他爸爸怎样看病开方,俗话说,玉在山而草润,渊生珠而涯不枯。南乔熟实了看病开药,4岁的她不会认字,却会给自己的小伙伴抓药看病。发烧贪玩的小朋友们,经常不辞辛劳带病也要和南乔一起玩过家家的游戏,到了新郎新娘喝交杯酒的环节时,南乔就把对方杯子里的水换成了她煮的药,结果游戏完了之后,小伙伴的病也好了。

老话说玉琢千万刀,人树百年间。对于南乔的教育,他的爸爸是很明确的,他打算把他女儿培养成他的接班人。既然南乔又有这方面的兴趣和天赋,那就更是锦上添花了。南乔从学会说话开始,就已经会背汤头歌诀了,比如小青龙汤“小小青龙最有功,风寒束表饮停胸,辛夏甘草同五味,姜桂麻黄芍药同”。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万里。时间像长了翅膀的鲲,一恍惚,就不经意的溜走了。

南乔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人人看见了,都说是她妈的模子里刻出来的,简直就是她妈的翻版。甚至他爸有的时候也会不留神把她看成是她妻子起死回生了。南乔虽是她妈妈的盗版,但这都是那些叔叔阿姨们的看法,在同龄人之间,其实大家觉得她长得更像是现在的林心如。目若流星,眼中晗彩。南乔从小就是孩子堆里的孩子王,如今长大了,虽然不像小时候那么顽皮,但是在朋友当中,永远都是那个最没心没肺又最有情有意的二姐。

比如高考完的那年暑假,她依旧在医馆里帮他爸爸打理医馆的生意。那年夏天出奇的热,很多中暑的病人过来治疗,白天忙的像焖锅上的无头苍蝇已经失去了方向感。晚上一停下来休息,就感觉遭遇了车祸现场,身体无法动弹。七月半的晚上,儿时的闺蜜小可哭着跑进了她家。

小可是南乔最好的闺蜜。人们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可和南乔的兴趣爱好基本相同,他们都喜欢医药,都录取了同一所大学,都喜欢看古文,也都喜欢物理研究··。所以他们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往往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的心思。这回看到小可哭成了一个泪人,南乔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她陪着小可一起哭了起来。两个人似乎被施下了什么恶毒的诅咒,哭的根本停不下。两个人哭的大汗淋漓,浑身像刚从汤锅里爬出来的小鸡,湿透了全身。最后两个人哭的真的是累了,结果都倒头睡着了。第二天两个人起床,发现对方的眼睛像泡发的蘑菇,竟各自笑的前仰后翻。仿佛昨天的记忆迷路失踪了,没有找到这两个小主人似的。不过这件事还是在南乔的心里备份存档了。她第一次发现闺蜜之间有了不能分享的秘密。

美好的日子总是比较福薄命短,暑假的脚步仿佛像刘翔的百米赛跑,总让人害怕在眨眼之间,就错过了奇迹。

暑假结束了,南乔和小可坐上火车来到了北方的一所中医药大学读书。这所大学是全国林立的众多中医院校中最好的一所大学。这所大学的宗旨是勤求博采,厚德济生。这个宗旨也是最吸引南乔的地方。因为在家里的医馆帮着爸爸看病,生离死别的场景经常会波动到她那根敏感的神经。所以她发誓说一定要救生济世,让更少的家庭面对这种笼罩着死亡气息的场面。

大一的课程是很悠闲的。有非常多的课余时间。业余时间这种东西,对于中国的考生来说,就像是外太空的生物,稀罕的不可一般。中国考生们的业余时间又可以称之为课堂的家庭版进行时,他们不是被铺天盖地的卷子填充满了,就是被五花八门的补习班抢夺的片刻不留。所以,进入大学的考生们,似乎来到了一个自由国度,他们要变本加厉随心所欲的消耗他们的课余时光。相对于学校的寝室,图书馆就像一个冷宫,一般人都不愿意进去。然而南乔和小可就是经常光顾冷宫的两位小主了。每天一大早,南乔和小可就像打卡一样,7点准时的出现在图书馆。这所图书馆是馆藏中医古文原籍最多的图书馆,有许多非常珍贵稀缺的图书资料。南乔和小可每天都像发现新大陆的探险家,独享着这块新大陆带来的惊喜。

南乔和小可从图书馆一楼看到了十楼,十楼存放的古籍都是唐朝以前的,语言读起来十分晦涩难懂,所以这里是最最冷清的一层。南乔和小可鼓起勇气来到十楼,然而一种进入太平间的诡异气氛骚动着他们,可他们还是面面相觑的给对方打气。这里的灯光十分昏暗,驱光度非常低,两个人一前一尾小心翼翼的紧跟着,像是去盗墓的盗墓贼。突然,昏暗的灯光忽闪忽闪,一个黑影在他们面前划过,来回飘荡,他们惊吓的腿软跪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朝下,避免看到灵异的鬼怪吓人。这时就在抱头的一瞬间,南乔和小可似乎看到了一些东西,他们看到的不是长舌吊睛的鬼怪,而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南乔和小可即使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依然还存留了几分理智,他们立马把他和书本上的张仲景的图像做了个比较,鉴别完毕后,他们倒吸了一口气,原来他就是张仲景。他们正要惊呼张仲景的时候,南乔发现自己手好像被谁抓住了,不能动弹,小可忙问“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可是南乔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感觉。只是手脚不能动弹,想说说不出来。一旁的小可急的跺脚大哭,几分钟过去了,南乔突然手脚动了起来,可是却发现自己手里多了本书,打开一看,居然是早已失传的《伤寒杂病论》。

书翻开没两页,南乔就觉得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向她靠近,而且随着书翻得越快,这股力量也越强。书不自主的快速翻完了,这股力量已经强大到了像一只饥肠辘辘食肉的巨型怪兽,南乔发现自己已经不由己的慢慢,慢慢变小,她恐惧的随手拉住了小可,谁知,小可也像她一样在发生变化,此时此刻,这巨大的力量像一台超强的吸尘器,把他们吸进了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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