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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夜梦

云歌已经几日没有正经休息,又吃了那后劲颇足的咂咂酒,一落枕便沉沉睡去。

院中的月光转折到阶上,又移上窗来,窗上的树影一阵轻动,云歌在朦朦中感到一个人站在窗前,身形伟岸丰仪湛然。云歌被疲倦压着,只懒着不肯睁眼,心下忽然什么一晃而过,蓦地醒过来。那窗上的身影却是一闪,向暗夜里移去。云歌从榻上弹坐而起,大睁着眼睛望着空空的窗棂。院中脚步声却是越来越轻,像是要消失在寂静中一般。

她跳下榻,推门向院中奔去。一个黑色的身影在门栏处一闪,不见了踪影。云歌提气直追,跑出内院进入外院,却见院中月光舒朗,廖无人迹。她正独自黯然,通向封泽街的虞园大门传来轻轻阖上的响动。云歌动容,朝大门追去。越过虚掩的虞园正门,云歌停步在空旷的大街上。月明如水,满地清晖,街旁的屋舍却昏暗不清连成一片,鬼魅般地守在两旁。前方一个身披玄色大氅的身影背朝着她。云歌徐徐地向那背影走去,眼中尽是贪婪,唯恐一个惊扰这一切就灰飞烟灭而去。可是她怎么走也走不到那人的跟前。恍恍惚惚间,那背影转过身来,眉眼在月光下那么分明的亲切。

“陵哥哥。”云歌笑,眼中却溢出泪来。

刘弗陵不语,眉睫间沉静温和却又淡然似水。

云歌又向前探了几步,可他依然似远非远似近非近。

刘弗陵微笑道:“云歌,可还记得我们一同登山看的日出?”

云歌笑着带泪颔首。

“可还记得我说的话?”

“嗯,我一直都在向前走,向前走……”

刘弗陵道:“向前固然重要,千回百转却也是人生的意境。”刘弗陵说完转回身,朝着街道的深处走去。

云歌趋步跟随,那玄色的身影却是越走越快,转眼就消失在街尾。

云歌的心急速下沉,蓦地在榻上惊醒过来——月光正流淌进屋,窗上的树影静静,颊上冰凉伸手探去却是凝着的泪滴。心下似郁结,又似因着梦中的话有些开朗,她分辨不明白,便真的起身,推门入院。院中寂寥无声,一如梦中,她又推门入了外院,停了停,再推了门步入暗夜的街道中。街面上月光幽暗,听不到更夫和巡夜士兵的声音,时间好像徘徊在清风黯月之间。云歌沿着静谧的长街走下去,走着走着寒意似起,她跑起来,信由双腿带她跑过一个个路口,却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直到看到高耸的南城门,她才慢下脚步来。斜而陡的登城道立于眼前,两个守护的士兵正蜷缩在登城道的首阶下面打盹,长矛还抱在怀里,矛尖上闪着一点锋利的光。云歌兀自沿着台阶向城墙顶上攀去。

月光下的城头,如一条覆着薄霜的长毯。然而城楼上却不见军士的身影。云歌正在心疑,忽见七八个垛口外,夜风卷着一角白衣,一个孤寂的人影。她撑着城墙缓缓向前移去。

走近了,看到月光勾勒的那个出尘而孤绝的侧影,却是几日与她共战疫病的那个人。云歌沉了沉眸子想要撤步,那人却道:“看见山坡上的那些营火了吗?”

云歌犹豫了片刻侧过头去,果然看见城下的山坡上,落着一片密密猛猛的火光,细看又带着几分肃杀的寒气。

“那是先零的营地,已在城外守了十日了。”孟珏依旧眺望着远处,一缕乌发在夜风里翻飞起舞。

云歌愕然道:“我还以为他们上次清晨攻城挫败后便回塞章去了。”

“杨玉的确撤回了塞章,却留了他帐下的两个头领一直守在南城下,伺探攻城良机。”

云歌原以为那些进入大延山的细作不过是杨玉因为攻城不得而使得报复手段,却不曾想他的部分人马还盘踞在这里,这城下之危根本不曾解去。回想那日城中居民险生变故,再想想这几日治疗疫病几分辛劳几分运气,她忽然冷汗浸淫。

孟珏转头,似乎看透了她心中所虑,”你倒也不必后怕,有些事情原不过是要在虚虚实实间方好布局。”他停了一停又道,“不过与杨玉的这一仗应该很快就会打起来了。”

“你不是说赵将军有意分化羌人减少杀戮吗?”

孟珏未置可否,只道:“赵将军固然有他的打算,然而西北这整盘棋却不是一个人在下的。长安的猜忌,酒泉的掣肘,使得这盘棋胜负虽定,过程和代价却不甚明了。”

“胜负已定?”

孟珏轻轻颔首道:“汉羌之间力量悬殊,单说军事上的胜负并无悬念,只是时间问题。然而,因此留下的仇恨却是过程和代价决定的。”

云歌忽然想起丽史那日的话来,不禁说道:“丽史姐姐说义渠安国斩杀先零首领的事情是有其他部落从中作梗,造成了误会。这场战争就没有化解的可能吗?”

孟珏面无表情地望着远方的羌人营火,道:“如今说这些无人会听。箭已在弦上。即便是赵将军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策略,在具体的实施中也只能是通过瓦解羌人的联盟减少杀戮。”他忽然目光微凝,声音中透出残酷,“然而震慑性的军事打击决不会有一分犹疑。”

云歌神色黯然,喃喃道:“羌人和汉人的仇恨难道要世世代代持续下去了?”

孟珏浓墨一般的眼眸里掩着一丝悲凉,“是苦了那些夹在其间的人。”

一时间云歌想起许多人来,丽史,骥昆,三哥,阿丽雅。她忽然想起到孟珏的母亲也是异族女子,曾听他说起在两族人的仇恨间长大的经历。

两人在城头凭风远眺,一时再无话语。初入城时与孟珏相对时常会有的躁郁此时也似淡去,云歌微微觉出心中的一丝安详。

夜深下去,那山坡上的营火逐渐稀疏起来,星星点点的朦胧着,像夏夜的萤火虫,云歌不禁喃喃道:“营火……萤火……”

“什么?”

云歌想起许多年前四个人放飞萤火虫的那个夜晚,那写在绢上的心愿,那刻在树皮上的刀痕,夜空下青春无忌的笑声。那么遥远,那么飘渺,那是不可再追的昨日之梦。可她什么也没有说,而是想起什么似地问道,“大公子……大公子怎么会劫了汐妹妹去洛阳城?”

孟珏喉口一声悠远的低叹。

“怎么?他不好吗?”云歌问完又觉得自己的问题很蠢。他怎么可能好?经历了那样的杀戮与荣辱,失去了身边那个最爱他的女人,如今又被远远贬至豫章荒凉之地。

“他做了父亲了。”孟珏却又似乎转过心思,温和道。

刘贺作为王爷早有朝中大臣的女儿嫁作王妃,以他当年的风流这也是常理之事。然而云歌还是有些不能想象。

“有一个女儿唤作彤裳,小名朱儿。”孟珏停了一停,复又含着笑意说道。

红衣!彤裳!云歌眼中热潮汹涌,明知不可能,却还是犹豫着想问那孩子的母亲是谁。

“那孩子的娘是府上另一个婢女,已于几年前病故了。”

云歌听罢垂了垂眸子,却好似看见天地间一个小小的红衣人儿,巧笑憨然,蹒跚着追上一个痴颠孤寂的身影。那身影伸手牵起那小人儿,可那一身小小的衣衫红得如此眩目,一眼望去,倒像是她牵着他似的。

“他将丙汐主仆劫去,乃是要逼我现身,为彤裳医治。”孟珏轻轻道。

云歌的心中一沉,急急问道:“什么病?”

孟珏沉吟了一下,“小贺府上的厨子错采了毒蘑,发现时彤裳已食。那毒极为罕见,却也并非不可医。朱儿在我的一处宅子住了半年有余,体内的毒已被我悉数引出。小贺已将她带回豫章去了。我拟了药方让他府上的御医继续调养,左不过再有一载就可以痊愈了。”

云歌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捉摸不出。凝目沉思间又注意到孟珏提到刘贺时用的是昔日旧称,想到他二人从兄弟相称到分道扬镳,如今能重拾旧日之谊,云歌心下一时百感交集。

孟珏见云歌沉默不语,沉了沉眸色,又道:“丙汐也因此在洛阳呆了大半载,年初我送她们主仆二人回长安的路上,汉羌边境事发,赵将军的谋士寻到了我。由于事情紧急,她的治疗也还未到收针之时,我才于匆匆间带了她们主仆二人来了这龙支边城。”孟珏叙事之语虽然平淡,仍听得出是在解释与丙汐的关系。

云歌却从旧事的缅怀中醒过来,努力笑道:“那这边疆之事倒成全你们了。”

孟珏并未争辩,长久沉默之后方道:“云歌,跟你三哥回西域吧。如果哪天到你家,希望还能容我讨碗茶喝。”他的声音那么低,低到几乎掩去那份苦涩。

云歌没有说话——是的,这夏日暴雨中的茶棚偶遇已到了尽时,该是自己洒脱而去的时候。然而她的心下一时竟是五味杂陈,还似有一种别样的情绪萦绕在心头,另她难以抒怀。这几年在蜀地游历的日子自然有它的宁静与清淡,可是那份孤独与郁结也常常伴她左右。而这一段时间在龙支城的种种,却有一种鲜活的力量,籍着众人之力,她看到自己仍然澎湃着的济世之心,为她孤独的生活照出一角光亮。云歌忽然察觉心中纠缠着的竟是一种不舍的情绪。

这发现令她猝不及防,她拧眉颔首低低道了一句:“保重”,未等孟珏回答,便扭过身,急急下登城道而去。然而才下了两阶,阶面上的露水却让她脚下一滑,跌倒在石阶上。她试着站起身,右脚踝却是钻心得疼。

孟珏闻声飞身过来扶住她,见她似乎伤了筋骨,便在台阶上坐下,将她的右脚掬上膝来。

“不。不用。”云歌挣扎着想要抽出自己的右脚,却是一个踉跄,险要跌下台阶去。

孟珏伸手扶定她,淡淡道:“薰阁的事还没有完。云大夫这是要再一次置病人于不顾吗?”

云歌没了话语,静了一会儿,慢慢在台阶上坐下来。

孟珏从怀中取出一个墨色的小玉瓶,倒出一些油膏,揉搓在她的脚踝上。一丝凉意在皮肤上散开,可是下边的筋骨还是火辣辣地疼。云歌认得那是有名的跌打药断玉膏,只消两个时辰便可化淤去痛不留痕迹,然而在那之前,她恐怕要在这玉阶上坐一阵子了。

孟珏却起身,道:“云大夫明日还有薰阁的事情需要料理,这里势高风大不宜久坐。如能不计前嫌,让我背你回虞园去,可好?”

他敬称她为云大夫,仿佛所问之事不过是两个行医之人在疾疫面前互相帮衬扶住而已。云歌心下惯有的那层抵御竟没有起作用。她垂着头,默默无言似是应允。孟珏不再追问,走下一级台阶,把云歌的手拉上肩来,而后拾阶而下。云歌在孟珏的肩头起初还有些僵硬,慢慢也放松下来。

下至登城道最末的一道台阶时,云歌看到那两个守城的士兵仍然抱着长戟酣睡中,忍不住伏在孟珏的肩头笑了一下,笑过之后又忙敛气收色。孟珏耳际兰气轻拂,他微微一停撇头看了看那两个士兵,也淡淡一笑,向长街走去。

月亮好像真的从西边落下去了。长街上一片幽暗,远处似有打更人的马灯在街角一晃而过,合着两声梆子响——二更了。困意涌上来,云歌闭上眼睛,心底的杂念、执念、拙念也暂时歇息了。

“到了。”孟珏低声道。

云歌忽然想起刚才跑出来的缘由,心中“咯噔”一下,惶惶睁开眼去,却见一缕暖色的晨光映在窗上,庭中鸟鸣啾啾,廊上更有侍女和小斯们匆匆忙碌的脚步声。云歌愣在那里,有些愤懑地将裘布拉起遮在脸上——她怎么能做了这么一个梦!?梦中自己在他肩头轻晃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还有自己那闲适的心情也好似真的一般。云歌缩在裘下懊恼着。

她猛然想起自己在梦中扭了的脚踝,忙躬身坐起,伸出一只手去探自己的右脚踝。隐隐有些不适却又不像是扭伤过的样子。可是梦中孟珏是给自己用了断玉膏的,那么即使真的扭伤了脚踝这会儿也是淤血尽散了。她忽然心疑也许城头的一切都是真的?然而那样她更难以原谅自己了。

云歌郁郁缩回裘布中去。再仔细想想,宵禁的街头如何由得她信步狂奔?守城的兵士怎么可能如此松散,在哨位上酣睡。这么看来还是梦。然而片刻之后她又疑心起来。

从这一刻起这两种想法交替折磨着云歌。她起身,穿衣,洗漱,用早饭,及至在廊子上碰到正要出门去的三哥,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霍曜叫了一声云歌,没有反应,又冷眼瞧她魂不守舍地游移进了正厅,轻嗤了一声径自朝外走去。

两种猜测正聒噪得云歌不得清静,紫瑛忽然进来道:“孟公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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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情绪颇为低落。如果写得令你们觉得不知所云,可以骂我,但是收藏,推荐,打赏不可以停。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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