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不由得睁大了眼,该死,她就在他面前,他竟然认不出她?
白芨越想越气,便赌气的说道:“你是谁?”
简短的三个字,却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势,一双疑问中带着戒备的黑眸,警戒的盯着眼前男人的一举一动。
仿佛她真的不认识慕容职似的,当然,表面越是镇定,心中的怒气也是旺盛。
慕容职剑眉一挑,嘴角畔浮起一抹暧昧的诡笑。
“怎么?才三年不见,你连你丈夫都忘记了,”他的嗓音低沉而邪魅,一双利锐的黑眸不屑的看着满身是血的她,满脸的鄙夷神采,和他所说的言语完全相反。
该死的白芨,他时候了她多年,她竟然跑去投靠了姜愍。
在白芨出现的那一刻他就认出了白芨,百万大军之中他一眼便看到是她。
倘若不是他命令不得伤害她,她还能完好如初的站在他面前吗?
丈夫二字在她头脑中炸开,该死,慕容职明明知道是她,还故作不知,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在知道他可能有危险后,她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看着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她好想抱着他,依偎着他温暖的胸膛,倾述她这些日子以来的相思之苦。
而他呢?先是装作不认识她,如今却有承认她的身份,难道她辛辛苦苦前来找他,得到的却是他的冷嘲热讽吗?
既然如此,那她是否应该以牙还牙?
“要杀便杀,何须多言,”白芨提剑指着慕容职,恨不得砍他几刀解气。
慕容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阴寒,她就那么的忠于姜愍,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她还决定视死如归。
“你若求孤,孤就留你一条贱命,”他的嗓音也变得冰冷无情,仿佛能把人冻成霜。
白芨冷笑一声,终于露出真面目了,还好她没有相信他的鬼话。
“多谢你的好心,不过,我不需要,有种就放马过来,我不会怕你的。”该死的慕容职,偷偷摸摸的在她身边待了那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获得她的心,证明她是爱他的,然后再反过来侮辱她?
慕容职像听见什么奇闻似的大笑起来,过了好久他才停止的大笑。
“孤见过自以为是的,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愚蠢的女人。”他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他的军队号称阎王之师,因为他无战不胜。
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她是嫌她活的时间太久了吗?不,应该说她是一心求死。
白芨冷哼一声,没有任何言语,脚在地面用力一蹬,她身子就往前,手里的利剑向慕容职心脏刺去。
该死的慕容职,竟然敢耍她,那就要付出代价。
慕容职毫不在意白芨刺过来的剑,他稳如山的站在那里,就在她带着怒气的剑刺进他心脏前一秒。
他闪电般的侧身,然后迅速出手,顺势抓住她握着剑的手,然后用力一拉,她整个人都想前方倒去。
就在她快要落地的那一刹那,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住她纤细的柳腰。
没有停留的大手直接移到柳腰的上方,大胆的握住她穿着盔甲胸前的玉峰,隔着厚重的盔甲,他都能感觉到那娇嫩的柔软。
“这么小,和孤养的舞姬比起来,差太远了,”说完他还坏坏的在上面捏了两下。
他的嗓音低沉迷人,却透露着危险的气息,白芨顿时小脸气的发青,她那一张沾满血液的小脸,看不出何的色彩。
但她紧握着剑的手,却气的不停的颤抖,该死的慕容职竟然当中调戏她。
接着,她另一只受伤的手,不露痕迹的拔出腰间的短刀,毫不犹豫的再一次对准他的心脏刺去,她的这一招是致命的,并且速度非常之快。
慕容职看着白芨手里的短刀,他脸色变得更加的阴寒,简直可以冻出霜来,“不自量力。”
他对她讥嘲一笑,毫不犹豫的松开搂着她的大手,她身体失去了支撑,下一秒一头栽进了死人堆里。
站在他们不远的战士,见白芨倒下的,都高声的呐喊,战鼓有节奏咚咚的响起。
她摔在了地上死了的战士身体上,虽然感觉不到疼,可是她还是摔得头晕眼花,她用尽全力的站起身子,摇了摇头让大脑保持清醒。
她知道她是失血过多,引起的头晕,可她是不会就这么放弃的,只要有一丝生存的机会,她都不会放弃生命。
“孤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跪下求孤,孤觉不伤害你。”慕容职磁性低沉的嗓音无情的再次响起。
看着她倔强不服输的眼神,他心中突改变了想法,他要驯服眼前的这个女人,他要她臣服在他脚下。
白芨露出迷人的微笑,只可惜现在已经看不出她笑容有多美,可还是能看出她在笑,她缓慢的走到他面前。
娇声喊道:“大王,臣妾错了,求你放过我,只要你愿意放过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她一双黑眸楚楚可怜的看着男人,然后轻轻的靠在他结实宽阔的胸膛,伸出一手用两根指头慢慢的从他的腰间,爬上他高低起伏的心口。
慕容职嘴角的笑容扩大,看来他小看着这个女人,美人计。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另一只垂着的手紧紧的握气了拳头,然后在他心口的手闪电般的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没有任何犹豫的刺向他不停跳动的心脏。
她就不信这么近,还杀不了他。
慕容职却在她刺向他的那一瞬间,对着她后脑勺狠狠一击。
该死的女人,竟然真的要杀他。
“啊!”她疼的大叫一声,拿着匕首的手臂硬是被他大力的折断,匕首也滑落在地,娇小的身子也倒在匕首的一边。
慕容职看着晕过去的女人,弯腰拔起插在地上的匕首,然后起飞身回到军中,命令道:“把那个女人带走,记住不要让她死了,”说完他骑着白马转身离去。
大军撤离的后,天空下起了小雨,落在满地的战士身上,战士身上的血液被雨水冲刷掉,慢慢的雨大了,战士的血也随着雨水留走,把整片土地都染红了。
这场战争是有史以来最惨烈的战争,当然除了在战乱的时候逃走的姜愍和几名将军,几乎无一人生还。
后来百姓提起这场战争,无不变色,这块沾满无数勇士的土地,变成了一个神秘的地方,因为冤魂太多,没人敢来一看究竟,也因无人前来,这个地方就传的更加的神秘。
寒风萧萧,浩浩荡荡的雪地一排排整齐的军队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返回。
中军最高统领马车内,宽敞明亮,十来个平方大小的马车内,摆放着一张单人床,床上躺着一个娇小的影身。
白芨紧闭着眼,睡得非常的踏实。
颠簸不停的马车并没有影响到她的休息,反而让她睡得更香。
床榻前燃烧着木炭的火炉还在不断的在添加木炭,显然是怕屋内的人冻着。
慕容职坐在离床前不远的太师椅上,一双冷眸只是盯着床前屏风后面那若隐若现的背影。
“大王,乐将军求见。”余青站在马车外小声的禀告。
“让他进来。”慕容职放下手中一直没看一眼的竹简,坐正了身体等待乐毅。
很快乐毅进入马车,“大王。”他对着慕容职一拜,目光却看向朦胧中那娇小的身影。
慕容职目光一冷,“何事?”很显然是在说,有事快说没事滚蛋。
“大王如今离燕都还有两个州,微臣护送大王的地段已经达到。”战争结束,他却不能跟着慕容职会燕都。
因为他还有更大的事情要去做,那就是追杀齐军,一直到齐军投降为止。
“嗯!”慕容职点了点头,“你想见她?”他秒了还在睡梦中的白芨一眼。
“请大王恩准。”乐毅抱拳跪下,一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慕容职皱起眉头,乐毅的心思他在清楚不过,乐毅为了国家出生入死,最爱的女人又是自己的妃子,如果这点要求他都不答应,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因此便点了点头,“给你一刻钟的时间。”
然后起身便下马车,头也不会的离去。
那是因为他知道乐毅不会对小芨怎么样,乐毅跟着他多年,他对乐毅也有一定的了解。
乐毅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坐怀不乱的那种,可他知道乐毅却不会做出违背他的任何事情。
这么多年来,他和乐毅已经是很好的朋友,在战争的时候也是生死之交,早已超出了君臣之间的关系。
当然不会无情的拒绝乐毅这个要求,虽然他很想拒绝。
慕容职离开后,乐毅才起身,来到帷幕前站定,就这样望着床上熟睡的人儿。
没有走进一步的意思,小芨直冲那天在战场晕倒后,整整睡了三天三夜,如果不是太医诊断,她只是太累睡着了,他还真的担心小芨一睡不起。
迷迷糊糊中小芨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股火热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股目光的主人不是慕容职,因为缺少那份霸气和占有欲。
这让小芨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谁?”她余光瞄见帷幕后面的高大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