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起猛地甩脱了笙儿的手,但这一瞬间,星河抱月琴也已经受了雷击,干将忙上前查看,慕容起也赶上前来:
“前辈…怎么样…”
南山子将摔倒在地的笙儿扶起,对她轻声道:
“起儿也只是…”
笙儿含泪笑笑:“呵,我知道的…其实我也很担心呢…如果不是一直分神担心哥哥,我恐怕也不自觉地冲上去了呢…我不怪哥哥…”
干将仔细查看了星河抱月琴一番,对慕容起道:“取下来我看。”
慕容起将星河抱月琴托在手中,干将笑道:“为已跻身神兵之列的它再取个名字吧。”
慕容起欣喜地笑了起来:“呵…海角…”
海角琴灵力激发,却并未认主,干将道:“看来你并非这海角琴的主人。”
慕容起未有半点诧异、失落,反而笑道:“那是自然…”
笙儿擦去眼泪上前笑道:“呵,哥哥,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哦。”
慕容起笑道:“哈,是啊,刚才真是吓死我了…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怕,若是我真的扑上去了,说不定反倒干扰了干将前辈,那岂不就闯祸了…”
“就是啊…哥哥你都快成仙了,还这么莽撞…”
慕容起挠挠头笑道:“哈哈,不好意思啊妹妹。”
笙儿笑笑,随后,静静地望着手中的竹笙,片刻后,轻轻吻了吻,便交给了干将:
“前辈…不必着急,您若是累了就休息一下吧…”
“哈哈,我没关系,丫头放心,你这笙虽然是竹的,不过我也会尽力让它不受损害。”
“呵…前辈不必勉强…笙儿不奢求什么…若是这个不成…再试别的兵刃也就是了…”
“好。”
笙儿伸出手,干将依样取了一滴血。随后,笙儿回到慕容起身边,轻轻依偎在他怀中,慕容起轻声道:
“怎么了?不必担心,你的笙也一定会没事的。”
笙儿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紧紧抱住了慕容起的身体。
转眼,竹笙的注灵也至最后一步,仙力缓缓收敛,最后完全融入笙内,竹笙旋转释放灵力时,再次引下天火,竹笙和玉笙一样被包裹在天火之中,慕容起握紧拳头:
“又是火…”
笙儿用脸颊轻轻摩挲慕容起的胸口:“没关系的…一定没问题的…”
片刻后,干将道:“笙儿娃娃,来吧。”
笙儿离开慕容起的怀抱,走到竹笙前,干将道:
“取下它,取个名字吧。”
笙儿把竹笙抱在怀中,擦了擦眼泪,微笑道:“只影…就叫这个名字吧…”
只影笙灵力激荡,并散发出金色光芒,干将惊叹道:“太顺利了…真是太顺利了…加上这个只影笙,二十八神兵就齐了…千年以来我铸了那么多兵器,竟都比不上这三件乐器…罢了…罢了…老瞎子,我服了你了。”
师旷笑道:“这是天命所至,这都归功于这三件乐器的主人,和我是没有半点关系的。如今神兵已各自归位,现在不要说再让我做,便是你、欧冶子和乐神来助我,也难再造出神兵了…”
慕容起走到笙儿身边,微皱眉头:“笙儿…你…是我让你伤心了吗…”
笙儿依偎到慕容起怀中:“没有啊…哥哥永远都这样疼笙儿…笙儿怎么会伤心呢…”
“那…你为何流泪…又为何给你的笙…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呢…”
“呵…傻哥哥…哥哥,神兵已集齐了…我们去问问师父怎样才能救回姐姐吧…”
“笙儿…”
笙儿离开慕容起的怀抱,捧着慕容起的脸微笑道:
“哥哥…笙儿从没奢望过什么…没有奢望…自然也就不会有失望…笙儿…把从哥哥那里得到的每一丝温柔都当做上天的恩惠…这样笙儿又怎么会不满足,怎么会怪哥哥呢…哥哥放心…笙儿永远是哥哥和姐姐的小妹妹…虽然偶尔会撒娇闹别扭,但笙儿永远是爱着姐姐和哥哥的…能伴着哥哥姐姐…便是笙儿的幸福…所以…请哥哥别再自责了…”
慕容起擦去笙儿脸上的泪痕,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我的傻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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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起和笙儿得到了最后的三件神兵,南山子对二人道:
“好了,神兵初成,灵力尚需温养,而且那长孙康也不知何时来犯,我们这就回昆仑山去吧。”
这时师旷道:“老仙人,既然神兵之事已经完结,我们二人也就不再叨扰了,长孙康气数已尽,如今的垂死挣扎,也已掀不起大浪了。不过若有所需,只需传音给我等,我们二人立即赶到,绝不迟疑。”
南山子拱了拱手说道:“好,那老夫就不留二位了,后会有期。”
慕容起也和笙儿一同施礼道:“多谢前辈鼎力相助,晚辈在此谢过前辈。”
干将摆摆手笑道:“哈哈,应该的,应该的,为人为仙都不能只想着自己啊,我们帮你们的同时也是在帮全天下的人,你们不必客气的。好了,我么这就走了,告辞。”
师旷也道:“告辞。”
说完,二人一同御剑气离开了仙岛,南山子对慕容起和笙儿道:
“好了,我们也走,准备好,为师这就施法了。”
南山子轻挥木杖,三人转眼间已回到凌霄派山门前,山门平静如常,汉白玉的拱门在夕阳余晖下泛着血一般的耀眼红晕。南山子道:
“我们进行的比预想的快得多,一日不到就完成了,如今应可闲暇几日,做好万全准备后,就好好放松一下吧。”
慕容起道:“那…如雪的复生何时进行?”
“为师说了,神兵尚需温养,为师也要将四圣肉身加以处理,取下圣物后将肉身妥善安置。待时机到时,一切便会顺其自然地进行下去,你们就放心吧。现在只需要静下心来好好休息就是了。”
“好,徒儿明白了,多谢师父。”
南山子点点头,独自回房去了,慕容起对笙儿道:
“我们也回去吧。”
“好。”
二人回到步云坪,刚到房门前,宸轩便带着小慕容雪跑了过来:
“主人,这么快就回来了啊?还顺利吗?”
“嗯,三件神兵已经顺利到手了。”
“那可太好了!不过…主人看来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啊…”
慕容起摇了摇头笑道:“没有,只是如今万事俱备了,反而忐忑起来了。”
“没关系的,主人放心好了,主母姐姐一定会回来的!”
“呵,谢谢你,宸轩。”
慕容起抱起慕容雪,走进房间,笙儿和宸轩也到房中落座,慕容起道:
“宸轩,我有件事问你。”
宸轩道:“主人只管说就是了。”
“之前你曾说过,只要我不弃,你会毕生尊我为主,那我在身为你主人的时候,有没有让你认其他人为主的权力呢?也就是说,若是我们之间的主仆关系解除,你会自己去寻下一个主人,还是遵从已经不是你主人的我最后的命令而尊某人为主?”
宸轩极是惊异,站起身道:“主…主人这是什么意思?宸轩哪里做错了吗?”
慕容起笑道:“怎么会呢,这么多年多亏有你,我才能好多次死里逃生,你也是我难得的好友啊,我只是这样问问而已。”
宸轩长舒一口气坐了下来:“哦,吓死我了…当然可以的,虽然我要先和主人你解除主仆关系再尊他人为主,但你下命令时还是我的主人,我自然要遵从你的命令。”
“是吗…那就好。”
笙儿对慕容起道:“哥哥,现在时间还早,夕阳也很漂亮,我们去外面走走啊?”
“呵,好啊。”
宸轩道:“那我在这坐一会儿吧,等主人你们回来我再回房。”
“嗯,就麻烦宸轩看家咯。”
“嘻嘻,遵命。”说完,对身边的小慕容雪笑道,“小主人,我们接着玩吧~”
小慕容雪狠狠地点了点头:“嗯!”
走出房门,笙儿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后,对慕容起道:
“说起来,好久没去思归崖了,我们去那坐坐吧。”
慕容起笑道:“好啊,就去那吧。”
来到思归崖上,慕容起和笙儿并肩在巨石上坐了下来,慕容起道:
“笙儿,有什么事啊?”
笙儿转回头笑道:“该是哥哥有事才对吧。”
“我没什么事啊。”
“哥哥你心神不宁,一定是为了姐姐的事了,正如哥哥所说,如今姐姐复生之事已是万事俱备了,哥哥你为何又担心起来了呢?”
慕容起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自从这三件神兵得成,再无牵挂之后,我的不安就越来越强烈…雪儿复生会这么简单吗…会不会还缺什么东西…师父无法在这件事上动用天识,那会不会有什么遗漏…雪儿复生的事会不会因为长孙康的捣乱而出什么差错…若是功亏一篑,雪儿还有没有复生的机会…会不会反而害得雪儿使她失去了这唯一一次还阳的机会…”
笙儿依偎在慕容起肩上:“笙儿知道,笙儿完全了解…可是哥哥…这么多年来…你何时摆脱过这种不安吗…”
慕容起沉默片刻:“是啊…是啊…我又何时安心过…”
“没错,哥哥你一直都牵挂着姐姐…只是之前你有目标,可以一步一步地为了救回姐姐而努力,所以心里是充实的…希望满满的…可如今需要你做的事都结束了,这之后的事,全要指望所谓天意…而哥哥你除了等待以外,再没有什么能做的了…所以哥哥才会不安…现在你应该明白为什么姐姐那么敬重上天了吧…当自己对最在意的人和事无能为力的时候,再强大的人,也只能祈求天意…”
“呵…是啊,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有祈求上天垂怜了…”
这时,二人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不,现在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要你来做。”
慕容起和笙儿闻声,站起身回头看去,只见步云坪的方向走来一名老者,老者身着黑色长袍,手执一根月桂木杖,乌黑的头发及胡须,面色红润如婴儿一般。
慕容起施礼道:“这位前辈…该是老仙人吧,不知您是哪位?”
老者走上前来拂髯笑道:“哈哈哈哈,老夫易天地,乃是你们的师尊吕尚的师弟,偶然间发现有魔物在召集灵兽及妖物要对凌霄派发难,知道我师兄他与凌霄派关系非比寻常,便前来相助。”
“原来是师叔吗,那真是失敬了,不过怎么没听师父提起过师叔您?”
“哈哈,老夫来此师兄是不知道的,当年师兄致学于兵法和治国韬略,而我则习权谋口才,善舌辩,以纵横家身份周游列国,他誓死效忠大周,而我则侍奉了多国的君主,更是多次和周朝敌对,所以我们师兄弟关系一直很是紧张,而师兄归隐后,我也觉那些权术实在无聊,便也潜心修道,几千年来都和师兄未有接触。我虽知当年只是各为其主,而师兄他也根本没有怪过我,但总归是和他有过冲突,所以索性也就不再见他了。”
“原来如此,不过晚辈觉得这千年前的小小冲突完全不必记挂在心上,师父见到您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呵,罢了,不见也罢。”
“唉…那师叔您刚刚说有一件重要的事要我来做…那是…”
易天地笑道:“哈哈,是啊。刚刚你说过,害怕复生你妻子的必需品有所遗漏,是吗?”
“没错…难道…真的缺什么吗?”
“不错。”
“那…到底是什么?请师叔明示,我这就去找。”
易天地摇了摇头:“这一件必需品不是实物,无处可寻。”
“不是实物…无处可寻…那…”
“这是师兄唯一的漏算,这也是他性格所致…想当年,他也曾为商纣王效力,而且也很忠诚,可后来却大失所望,这都是因为,他深信‘人之初,性本善’,看任何人,都先认定其为善良的人,并关注其长处、优点,最后却往往失望而归。而我与他最大的不同,就是我深信人性本恶,我看人也只关注其短处、缺陷。我暂不言明你缺少的是什么,我且说一个道理,你看你能否接受。你们师父对仙的理解,我十分认同,他说‘仙者,一人一山而已,人,蜕尽凡俗,跳脱浮华,即为仙;不涉红尘,何谈超脱,不能为人,又怎能为仙。’这话,你们觉得有无道理?”
慕容起沉思片刻后,点头道:“不错,的确如此,师父他说的一点不错。”
“所以我说你最缺少的,是对情的忠诚信念。”
慕容起闻言很是惊讶,笙儿则笑道:
“师叔,这话您可说错了,若说我哥哥对情不忠诚,世间便没有钟情之人了。”
“哈哈,傻孩子,听我说完。我要说的道理,便与我师兄的话含义相似,那就是…你说你对情忠诚,可谁知这是不是你的执念所致呢,你们两个,连同韩如雪,你们所得的第一件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情’,你们紧紧抓着不放,是因为你们只重情吗?我看未必吧…你们二人童年清苦,无人依靠,得遇爱人,尽享温柔,便舍不得放手;而韩如雪则是自幼丰衣足食,到武当派修道后,更是学得她师公无欲无求的人生态度,所以从不求什么,也从不得什么,得遇爱人,使她第一次有了渴望的东西,所以便不肯放手。这些便是你们所谓的情了,可若是改变一下你们的人生,让你们拥有无上权势、无尽荣华和沉重的责任,你们愿以这些去换所谓的情吗?不必回答,我知道你们心中一定觉得可以,可要我说,却是未必,你们如今说可以抛弃,仅仅是因为你们没有,如此一来,所谓抛弃也只是说说而已。可若是让它们成了你生命的一部分,你们也就没这么容易说抛弃了,即使一时热血,可也难免悔不当初。呵,你们相信我的话吗?”
慕容起沉默,独自思考着,笙儿却已对易天地说道:“我不信,我心中最重要的就是情,不止对哥哥的情,还有和姐姐之间的姐妹之情,世上绝没有能让我放弃这两段情的东西了。”
“呵呵,傻孩子,这个我也相信,但是显然你没有理解我所说的话。”
慕容起开口道:“师叔,我相信您的话,您的意思是说,我们只是不愿改变,不愿尝试,才没能找到最重要的东西。也就是说,您是觉得我们是错把‘情’当做了最重要的东西,是吗?”
易天地捻须笑道:“哈哈,怪不得师兄如此喜爱你,不错,其实我想告诉你们的就是…你们缺少的,正是红尘中的历练,或许你们没有完全抛弃掉那些次要的东西,抑或是你们根本就没有找到对你们自己来讲真正最为重要的东西。孩子们,你们愿意去确定,或是说去寻找你们真正重要的东西吗?”
笙儿微蹙着秀眉道:“可是…我真的觉得…”
“傻孩子,我知道你现在的想法,但你又怎能说那不是你对失去‘情’的恐惧呢?你怕失去爱人和亲人之后你又将像以前一样一无所有,但我觉得,若是有另一件东西,同样可以带给你幸福和满足,你恐怕就不会这么认为了。慕容起,你愿意尝试吗?”
慕容起笑道:“虽然我很想说师叔你错了…但是我想我恐怕的确没有那个资格…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尝试?”
易天地道:“若是你们信任我,并且愿意去面对并了解自己的心,那我稍后可以将你们引入灵虚幻境,在那里,你们可以获得声誉、权势、财富,以及包括你们现有的‘感情’、‘力量’、‘容貌’在内,尘世中人梦寐以求的所有…通过这样的经历,只要你们不沉迷于众多欲望中迷失自我,那就必然可以找到什么才是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你们可以放心,因为是幻境,所以只如一场梦一样,片刻就会醒来,幻境中的一年,也只相当于我们这里一个时辰而已,十几年的时间,其实也只不过是短短一天而已,不会影响你们复生韩如雪的行动,魔兽与灵兽也不会在此期间攻上凌霄派。”
“是吗…”
笙儿秀眉微蹙,拉住慕容起的衣袖低声道:“哥哥…还是不要了吧…如今我们有要事在身,长孙康又随时可能对凌霄派发难,我们无法确认这个人的身份…这个时候不能招惹麻烦啊…”
慕容起还未回答,易天地便笑道:“哈哈,傻孩子,的确,我们初次见面,我的一面之词的确不值得信任,不过若是你们师父作保,你们总该相信了吧?师兄,您过来吧,我早该知道,在你的地盘会晤你的爱徒,是绝对逃不过你的眼睛的。”
话音刚落,便从步云坪的方向传来南山子的笑声,南山子手拄木杖缓步来到思归崖,对易天地笑道:
“师弟啊…几千年不见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一副打扮?”
易天地转回身笑道:“师兄不是也一样吗。”
南山子笑笑,对慕容起和笙儿道:“起儿,笙儿,这位的确是我的师弟,不过,我们只是在人间时修武习文的同门,后来我潜心向道,入截教拜元始天尊为师,他则于人间继续做他的纵横家,多年后才师从广成子修习道法。从他活到现在这点你们也就能看得出,他也已渡天劫至真仙境界了。我师弟他方才所说的,为师都听到了,实在惭愧,为师的确也有漏算。的确,师弟所说的这一点,对你们来说很重要。你们若是不能真正地读懂自己的内心,那么无论是我们即将要做的复生如雪的事,还是将来你们要面对的天劫,都将困难重重。”
慕容起道:“好,既然如此,我愿意尝试。”
笙儿望着慕容起,沉默片刻后说道:“那…笙儿也愿意。”
南山子道:“好,既然如此,今夜子时,便到此来见你们师叔吧,他自会引你们进入幻境。除此之外,为师还有一事要告诉起儿,今夜正是盈亏更替的无月之夜,为师建议你进入幻境前,服下为师给你的那颗‘夺月丹’。”
慕容起施礼道:“是,徒儿知道了。那我和笙儿这就回去准备一下。”
“好,去吧。”
慕容起带着笙儿一同离开了思归崖,南山子对易天地道:
“师弟啊,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易天地笑道:“不算麻烦,我来此就是为了这个。”
“师弟也真不愧为几千年的纵横大家,这张足可易天换地的嘴,实在厉害得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起儿这孩子动摇。”
“呵,我这一次可并未用上半点纵横之术,只是简简单单以言语点破了这孩子的症结所在而已。他如今虽然并不是因此而苦恼,但若得闻自己的心语,看透真我,那也自然就不会苦恼了。”
“是啊…”
“师兄,就像我说的,你总相信人性本善,你也总是引导着所有人沿着善良的路走下去,但你可曾想过,有时,‘恶’也并非毫无意义,它有时能解决‘善’永远也解不开的问题…”
“或许你是对的吧…”
“不过,还不知这两个孩子会如何选择呢。依师兄你看呢?”
“呵,我们打个赌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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