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起虽然心下惴惴,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施礼道:
“我等刚刚由人界的幽冥谷来到修罗界,还并未见到罗刹族族人。”
先知点了点头,不再言语。慕容起和他对视了一眼,先知虽然年迈,但双眼明亮,眼神锐利。慕容起只是在这一瞥之下,便已断定他已经知道是自己一行杀死了那两名罗刹族族人,但他为何不予点破,慕容起却是不解。
慕容起问道:“这位前辈便是先知吧,不知能否告知前往修罗界二层的道路?”
“不知道。”
宸轩道:“喂,老先知,你不知道还能这么坦然悠哉?还不快去找,若是给我们先找到,你这‘先知’的名头岂不是要换成‘后知’?”
先知没有应声,族长对宸轩娇笑道:“呵呵,你可不要对先知不敬啊,小心他使法术教训你。”
宸轩刚要还口,慕容起拍了拍他的头对族长道:“既是如此,那我们也不多打扰了,就此别过。”
族长道:“也不必这么急,你们五人身处危地,自是不敢分散,这样一来五人只能做一人之用,寻路岂不是更加困难。你们既是一定要寻路,那不如我派族人分头去找,怎么说也比你们独自去找要快得多,你们说是吗?”
慕容起心想也确是如此,但是他总觉得这些罗刹神色怪异,所以心下隐隐觉得他们留自己在此或有恶意。
慕容起仍在犹豫不决之时,宸轩便已开口答道:“那可真是再好不过,其实我们也不愿夺了这位老先知这‘先知’的名头,既然族长姐姐你这样说了,那就麻烦你帮个小忙吧。”
族长抿嘴娇笑:“呵呵,好,既然如此,各位且随我来吧,我为各位安排住处。”
慕容起犹豫片刻,心想自己无端怀疑他们或许只是由于心中暗怀敌意,其实他们不知道路也确实正常不过,既然他们提出要帮助我们,或许真的是自己多心,不如就随他们去吧,最多万事小心也就是了。心念及此,便施礼道:
“那好,即是如此,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呵,不必多礼。”
族长带领一行来到自己家中,这里房屋与鬼界相差无几,也是用随处可见的暗红色土石所建。这里只是一个小部族,族长的房屋与鬼界赤风部雄伟神秘的大殿自是无法相提并论,但其分为上下两层,土石削割颇为细致,倒像极人间富家小姐的闺阁,在慕容起见过的鬼界和修罗界房屋中算是最为雅致的一栋。
路上先知便告辞离去,族长带领一行来到家中落座,这里的桌凳也一样是以红色岩石雕制。
族长入座之后,轻抚秀发笑道:“呵,各位在我的部族,倒也算稀客,我部族虽然距幽冥谷最近,可是此谷在人间是颇受忌惮的凶恶之地,基本没有人族会来此的,偶尔有三两个仙人或是妖族来此,不是来挑战就是匆匆由此路过,不见回还,始终无人赏脸来此坐一坐。今日各位愿意赏光,小女子实在感激不尽。”
慕容起拱手道:“哪里,承蒙族长愿意相助,我等还要向族长道谢呢。”
族长闻之微微一惊,抬手捂住樱口:“哎呀,不好意思,你看,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说着,族长站起身来高声道,“快吩咐下去!命一百名族人分头打探寻找一下前往修罗界二层的道路!”
门外一个女子声音应道:“是。”
族长这才坐下舒了一口气:“呼…这样就好了…哎呀!”
闻听族长忽然按住樱口惊叫一声,慕容起一行也都吃了一惊,慕容起问道:
“怎么?”
族长笑道:“呵呵,我可真是糊涂透了,见面这么久,还没有问各位的名字呢。”
宸轩笑了一声:“哈,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族长姐姐还真是爱大惊小怪呢。”
慕容起施礼道:“在下慕容起,这个孩子名叫宸轩,这两位是齐路遥、周通,是我的兄弟,这位女子名叫傲雪。”
“呵,我的名字叫做菲娜,是这里的族长,刚刚那位老者是我们的先知,布里米。”
宸轩笑道:“布里米?装在布袋里的米吗?哈哈,有趣有趣。”
菲娜微微偏着头,似是对宸轩的话丝毫不解:“装在布袋里?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说族长姐姐,我们该住在哪里呢?”
“这里是我的家,很大,只有我自己住在上面,下面这些房间都可以借给你们的。”
“哦,那可再好不过,我们刚好累得不行,麻烦快带我们去看看房间吧。”
菲娜站起身:“那好吧,这边就是,请各位随我来吧。”
慕容起一行便站起身随菲娜来到一间很大的房间,石桌石床齐备,不过自然也都是暗红色的。
菲娜道:“各位就住在这里吧。”
周通开口问道:“就一间啊?”
菲娜还没回答,宸轩就抢着对周通道:“这样正好,也免得你找不到我、我找不到你,吵个嘴都要穿门过户。”
慕容起也道:“不错,这房间足够我们五人居住了。”
菲娜笑道:“呵呵,你们满意就好。对了,你们需不需要吃东西呢?”
周通连连点头:“嗯嗯嗯,有吃的当然好。”
“呵,那好,我这就命人准备,各位先休息片刻吧。”
说着,菲娜便缓步退出房去。
慕容起听得菲娜的脚步声走远,便坐到石桌旁道:
“宸轩的想法不错,我们的确不可分开休息,这里到处透着诡秘,这位族长又无端对我们如此热情,实在有些不寻常。”
齐路遥也道:“不错,防人之心不可无,况且我看刚刚那个老先知眼神不善,那个族长说的不错,我们现在确实身处危地,所以一言一行都要慎之又慎才是。”
宸轩跳上床盘膝坐下:“主人放心,我和傲雪姐姐不需要睡觉,你们若是累了尽可休息,我和傲雪姐姐定会时时注意着周遭情况。”
慕容起道:“我本想尽快离去,免得夜长梦多,宸轩你为何要同意留下?”
宸轩笑道:“我和齐公子一样,也发觉那‘老后知’神色古怪,虽然我们此行对麻烦事最好是避之大吉,不过这罗刹族行事向来诡秘,万一我们离开这里去找那个东西,这老后知悄悄跟着我们打什么坏主意,我们可是腹背受敌、防不胜防。上上之策是暂时留下来看看那老家伙到底有何意图,若是他真的是想找我们的茬,也好第一时间把他灭掉,免得在他在我们背后捣什么鬼。”
慕容起点点头:“是吗…我也看出他神色有异,不过我以为是自己多心了。”
宸轩道:“他眼中确是有凶光闪动,这可不是由于我们无端对异族抱有敌意而产生的错觉。不过那个族长小丫头和善得很,虽然一身媚骨,不过却毫无戾气。”
齐路遥道:“她既为族长,自有过人之处,如此深藏不露,或许比那先知更加危险。”
一直没有做声的傲雪轻轻摇了摇头道:“她并不知情。”
慕容起闻言,转头问傲雪道:“你说菲娜?她对什么事不知情?”
“她不知布里米对我们怀有敌意。”
“哦?你怎么知道?”
“直觉,自从跟随姐姐以来,我的直觉便较以前加倍敏锐,我有自信,绝不会错。”
“是吗…那可奇怪了…”
宸轩道:“咦?该不会我们在外边烤的两只小羊是那老羊的儿子孙子什么的,所以那老羊要给小羊报仇吧?不然刚刚老羊怎么一开口就问我们那两只小羊的下落…”
慕容起摇了摇头:“现在这些都还只是猜想,我们还是不要胡乱推测了,先休息好、养足精神要紧,这样就是立刻继续行动或是有意外发生都可以更好地应对。”
“主人说的没错,你们三位到床上休息片刻吧,我和傲雪姐姐守着。”
周通道:“那个族长还说要送饭菜来呢。”
宸轩白了他一眼:“我和傲雪姐姐不会偷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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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长得这么奇怪?”
“呵呵,奇怪吗?这是鹰犬,我们这里家家都会饲养的。”
慕容起朦胧间听到两人的对话,便猛地坐起身来,他方才感到有些疲累,所以刚刚躺下没多久便睡熟了,此时才刚刚醒来。他转过头,却见原来是周通和族长菲娜坐在桌前对话。周通很是诧异地看着桌上一只烤熟的动物。
菲娜见慕容起醒来,站起身笑道:“呵,睡醒了吗,那正好,我刚刚为你们准备好食物,请来吃一点吧。”
慕容起点点头:“多谢。”
“呵呵,不必客气。”
慕容起走到桌边,只见那只烤熟的动物有四足,体型有些像犬类,但肋生双翅,翅膀很大,与鹰相似。慕容起对菲娜道:
“这动物叫做鹰犬吗?人间可没有这种动物。”
菲娜笑道:“这可是我们修罗界最寻常的动物了,每一家都会饲养很多的,我知道你们人族不习惯生食,就叫人用火烤过了。”
“是吗,劳烦族长费心了。”
菲娜见慕容起没有追问,便道:“不想看看它们活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虽然慕容起并无兴致,但他向来不愿、也不擅于拂逆他人的好意,便轻轻点了点头:
“啊,也好。”
菲娜笑着拉住慕容起的手:“呵,跟我来。”
慕容起转头看了看同伴,齐路遥低声道:“小心。”
慕容起微微点了点头:“知道。”
菲娜带着慕容起离开房间之后,齐路遥转头向宸轩使了个眼色,宸轩笑笑:
“明白。”
话音未落,宸轩便已紧随其后追出房间。走出阁楼,菲娜见宸轩跟来,并没显得意外,反而笑道:
“呵,你也想来看吗,就在这边,跟我来。”
说话间,也仍未放开慕容起的手,一直带他们来到了阁楼后的小院中,院中有一个很大的石笼,笼中有许多看似犬类的动物,这些动物身形似犬,但通体生满灰色或褐色的羽毛,而且生着一对羽翼,看起来古怪已极。
菲娜指着笼中的鹰犬笑道:“呵,就是这些了,你看,是不是很可爱?”
慕容起实在不觉得这种超乎自己所识的动物有哪里可称得上“可爱”:
“嗯…或许因为我是乍见这种奇特的动物,我只觉得稀奇、怪异,却并没看出它们有多么可爱。”
菲娜丝毫不显失望,仍十分欢喜地笑道:“呵,你如果和它们相处久了,就会觉得它们可爱了。”说着,菲娜放开慕容起的手,打开石笼,到笼中抱出一只淡灰色的鹰犬,来到慕容起面前,“你看,它们很温驯的,你来摸摸看。”
慕容起与宸轩对视一眼,宸轩也是一副百思不解的神情,微微摇了摇头,慕容起淡淡地笑笑,伸出手摸了摸那只鹰犬。这鹰犬果然如人间作赏玩之用的小狗一样温驯,只是转过头来看了看慕容起,丝毫没有显露敌意。
菲娜轻轻抚摸着鹰犬身上的羽毛:“呵,我最喜欢这只了,它小时候生过一场病,差一点就死掉了,我就偷偷把它抱到我的房里喂它喝新鲜的血,它很快就好了,它病好之后就特别依恋我,好像把我当成妈妈一样。”
慕容起眉头一紧:“血?”
菲娜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是什么东西的血?”
“不知道啊,是爸爸妈妈为我准备的,或许是鹰犬的,或许是去人界捉来的牲畜和人什么的。”
“人?”
菲娜见慕容起神色严肃,便笑笑说:“呵呵,没关系的,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你是我们的客人,和猎物可不一样。”
“那…被你们当做猎物的人族…难道是与你们结下过仇怨的吗?”
菲娜眨了眨她迷人的大眼睛:“仇怨?没有啊,那都是一些凡人,怎会来修罗界呢,那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仇怨了啊。”
“那你们为何要残杀那些毫无抵抗之力的凡人?”
菲娜忽闪着双眸极是不解地望着慕容起,片刻之后轻声说道:
“我们是在捉猎物啊…你们人族不也一样是会打猎的吗…”
“可是…”
菲娜忽然恍悟一般笑道:“哦,你们害怕了对吗?不用害怕的,我说过,你们是我的客人,我现在已经是族长了,族人都会听我的话,不会把你们当成猎物的。”
宸轩笑道:“哦,怪不得我们刚刚来此的时候你的族人们都用特别怪异的眼光看我们,想来也对,猎人们忽然看到猎物主动跑上门来,还向自己打招呼,甚至嚷着要见猎人头头,确实有些令人诧异。”
菲娜笑笑:“呵呵,对啊,不过现在你们可以放心了,他们不会再把你们当做猎物了,至少我的部族中的族人不会。”
慕容起道:“不过…不过…你们无故残杀人族…这…”
菲娜道:“你不希望我们杀害你的同族?”
“没错…”
菲娜带着些许不解,微皱着秀眉说道:“嗯…可是就像你们杀死的兽族一样…我们只是把他们当做食粮啊…若是不吃他们…不吃他们的话我们还有什么可以吃的呢…”
宸轩道:“无论是人是兽,皆是生命,没关系,吃就吃好了…”
慕容起向宸轩皱了皱眉,宸轩咧了咧嘴对菲娜道:“呃…话是这么说…不过你看啊,人族是非常有智慧也是非常记仇的,你们残杀人族,人族就会找来仙人到你们这里报仇,可是兽类很蠢,你们以后可以少杀些人,多杀些兽。”
菲娜摇了摇头:“不会啊,仙和妖都会来我们这里为人和兽复仇的,他们来的时候都是很愤怒的样子,见到我的族人就杀,一句话也不肯让我们解释,而且由于谷外人族很少,所以,来这里的妖族比人族还多得多呢。不过当然,那些仙人的确比妖更狠毒,他们不论男女全都杀掉了,可是妖族却只杀男罗刹,除非他们的朋友是被某个女罗刹杀死的,因为他们分不清罗刹女和人族的女性,他们也是不愿也不敢惹到人族的。唉…从幽冥谷外出打猎的罗刹又不只我们一族,我们只是住在谷边,所以来寻仇的妖和仙总是把我们当成死敌。有时候我们一连几个月不出去打猎,可还是每隔几天就有仙和妖来寻仇,我族人的话他们也听不懂,我们族长向他们解释他们也不肯听…”
慕容起眉头紧锁:“这…”
菲娜笑笑:“呵,没关系的,你们不用担心,我不记恨你们,只希望这些天里若是恰巧有仙或妖来这里寻仇的话,你们能帮我们劝劝他们,你们是同族,你们来解释他们应该会听的。”
慕容起道:“那是自然,你们既然有难,我们理当施以援手。不过我也恳请你们日后尽量少残害一些人族,可以吗?”
菲娜笑着点了点头:“嗯,既然是你求我,那我就答应你,我这就去告诉我的族人,让他们少猎杀一些人族。”
说着,菲娜便把怀里的鹰犬放回石笼,脚步轻盈地跑出小院,刚到院门口便忽然转回身来,裙摆轻轻扬起:
“呵,我都忘了你们还在呢,你们先去休息吧,我一会就回来。”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宸轩笑道:“我说主人,这小丫头还是蛮可爱的,虽然远不如姐姐和笙儿姐姐漂亮,不过却也不愧一身媚骨,一举一动都有摄人心魄的魔力,很是迷人啊。”
“罗刹族女子生来妩媚,心肠却是硬如铁石…”
宸轩仰起头看了看慕容起:“哦?我觉得她心地还是蛮善良的啊…”
“她谈及族人残杀人族,把人当成…食物…竟面不改色…怎能说是善良…”
宸轩笑笑:“呵,他们罗刹族修的是修罗道,修为之精进全靠杀戮,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族自相残杀或是猎杀兽族不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吗,那种轻取其它生灵生命的行为虽然不对,可难道兵卒和猎人这些以杀戮为生的人就一定是恶人吗?姐姐和笙儿姐姐无意间聊到猎人的时候,也没什么厌恶的反应啊。主人你心中认为自己种族最为尊贵、无辜的这种认知还是没有消除。主人你难道忘了万物皆是平等吗…”
慕容起沉思片刻,低声道:“万物皆是…平等…吗…虽然我一直觉得理当如此,但每当我自己遇到类似事情的时候,却总是无法如此去认知…最多只是觉得人族之中无分贵贱,可一旦牵涉到异族…唉…看来是我的修行仍然不足…我只顾修习仙法…却忘记了‘修道务须修心’…我对道法的理解…其实还不如人间的一个小道士…惭愧…惭愧…”
宸轩笑道:“呵,主人能这么想就是好的,罗刹残杀人族自是不对,人族不问缘由就来屠戮罗刹,却又哪里做得对了。所以呢,我们不应该抱着族群的眼光来看这些事情。”
“是啊…我们先回去吧,让我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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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起和宸轩回房不久,菲娜便回到家中,来到一行的房中坐了下来:
“呵,好了,我已经告诫过他们了,他们很听我的话,不会过多残杀人族了。”
慕容起施礼道:“那真是多谢了。”
菲娜欣喜地笑道:“呵呵,你不用谢我的。对了,你们要到修罗界二层吗?”
慕容起点了点头:“是啊,莫非找到路了?”
菲娜笑笑:“那倒没有,我只是想问问你们是去做什么啊?”
“这…我们只是去找一件东西。”
“东西?到修罗界找东西?这里还有人界没有的东西吗?”菲娜思索片刻,忽然笑道,“哦,莫非你们是来找鹰犬吗?呵呵,那你们不用找了,我送你们几只好了。”
慕容起颇为诧异,惊讶地沉默了一阵之后,淡淡地笑道:
“不,我们不是来找鹰犬的…”
菲娜稍显失望:“哦…那你们是来找什么呢?人界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吗…听去过人界打猎的族人们说,人界有好多有趣的东西,只是听一听他们的讲述,就觉得好开心,真想去看一看…”
慕容起怕她再问此行的目的,便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你说的有趣的东西是什么呢?”
菲娜手臂搭在桌上,用手拄着下巴仰起头想了想:“嗯…我也不知道那些东西叫什么…听他们说,有一种东西长着两条辫子、一条腿,只要抓着它的腿轻轻摇一摇就会发出‘咚、咚’的响声,好多幼小的人类都玩过这种东西。”
周通挠了挠头:“啊?两条辫子…一条腿…‘咚咚’的响声?我怎么没玩过这种东西…”
慕容起思索片刻:“是说小孩子的玩物?还有这种东西?那是活物吗?”
菲娜摇了摇头:“不是的,是人族的爸爸妈妈为他们做的,可惜我的爸爸妈妈不知道怎么做,连那东西是什么他们都不清楚…”
“那就是普通的玩物了…两条辫子…”慕容起猛然醒悟,“啊,你说的莫非是拨浪鼓?”
菲娜看了看慕容起:“拨浪鼓…拨浪鼓…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那拨浪鼓是怎么玩的?”
慕容起抬起手轻轻转了转:“就是这样轻轻地摇,拨浪鼓旁丝线上缀着的两颗珠子便会把小皮鼓敲响。”
菲娜极是兴奋地拍手笑道:“对对对!是拨浪鼓,是拨浪鼓,族人就是这么说的。嗯…你…你会做拨浪鼓吗?可不可以送给我一个?”
周通恍然笑道:“哈哈,原来你说的是拨浪鼓,这个我倒是玩过,不过说什么两条辫子一条腿的,我还真是没想到…”
慕容起淡淡地笑道:“我给我女儿做过一个,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总算还是能‘咚咚’地响…”
菲娜很是意外:“你有女儿?”
慕容起点了点头:“是啊,怎么?”
“啊,没什么,我…我…没什么…你能不能也为我做一个拨浪鼓…”
“这…如果有材料的话还是没问题的…”
“材料…我这里…那需要用什么东西呢?我去找找看。”
“两块小一些的皮革,最好是蛇皮,然后,几根小一些的铁钉、一根长丝线、两颗珠子和一些木料…”
菲娜很是诧异:“那…那都是什么东西…”
宸轩笑道:“哈哈,那都是修罗界没有的。”
菲娜很是失望,慕容起刚要说什么,她便猛地站起身:
“我去问问老先知,他应该能帮我找到的。”
话音未落,菲娜便已跑出门去。慕容起极是意外地和宸轩、齐路遥、周通对视了一眼,宸轩笑道:
“这个小丫头虽然是族长之尊,但其实也还是个童心未泯的小姑娘呢,而且她马马虎虎又风风火火,实在是可爱得很。”
周通也道:“起哥,我看她好像真的很想要,你给她做一个吧。”
慕容起淡淡地笑笑:“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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