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道了。”璎皇贵妃低低道,行了礼,退出去了。
近傍晚的时候,勋王爷赫连勃勃进宫来了,在绵福宫用了晚餐,又和太后畅述了一番母子之情,才告辞,他一出绵福宫的大门,径直向沁芳宫走去。
有几日勋王爷没有过来了,良妃董姒心心里有点七上八下,怕他又有了新欢,把自己给撇下了。如今见他过来了,心里的喜悦自不必说。
两个人见面,也不多说话,几下,便翻滚到床上去。之后,赫连勃勃心满意足地滚了下来。
董姒心仰面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回味着刚刚那畅快淋漓的感觉,忽问道:“姒心和你的茗儿姐姐比起来,哪个更能让王爷尽兴?”
“当然是心儿你了,茗儿哪有你花样百出!”赫连勃勃笑着说。
“讨厌,那样说人家!”董姒心噘起了嘴。“可本王就是喜欢你这般放浪啊!”说着,勋王爷的手又不老实了。
“你这勾引人的小妖精,不知你的妹妹董妘心,在床上,是不是也如你这般?”赫连勃勃汗咻咻地说。
“王爷是不是对妘心有意思?”董姒心试探性地问。
“啊,你说什么?”赫连勃勃一副惘然的样子。董姒心薄唇暗咬,心中早已有了主意。
宓香宫里,唐茗儿半卧在床上,手揉着小腹,很是忧愁地对茜纱说:“过不久,本宫的身子就会显出来了,得赶紧想出对策才是!”
“勋王爷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要不,把这消息透给王爷,看他有什么法子!”茜纱看着自家主子的肚皮说。
“我只怕他知道了,这孩子就保不住了!”唐茗儿叹息一声。和后妃私通,还怀有孽子,这是多大的罪名啊!就算是赫连勃勃有敬端太后的庇护,也无法向天下人交代。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无疑就是把这个孩子扼杀在肚皮里。
“这是我和勃儿的孩子,我不能杀死他,无论如何,我都要把他生出来!”唐茗儿语气坚决地说。
“那要不,说与太后知道,虽然娘娘与王爷有这种关系不对,但老人家都是想子孙满堂的。说不定,太后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原谅了娘娘,有太后娘娘做主,这孩子怕是就能生下来了!”茜纱想了又想,说道。
“不行,”唐茗儿摇了摇头,“唐家这么多女儿,太后为何喜欢我,就是因为我是个极有分寸懂事的,她要知道我做出这等事,即使她能容忍孩子生下来,但我怕是和孩子永无相见的日子了!”
“既要保全孩子,又要保全娘娘王爷不受牵连,这样两全的法子,会是什么呢?”茜纱觉得很是头痛。“也不是没有。”唐茗儿痴痴地道。自从知晓自己有孕,她就打好了主意,只是要不要那样做,还缺乏最后的坚定。这会子,不逼着自己去面对,终究是不行了。
“娘娘,听茜纱姑娘说,您今日身体突觉不适,让微臣诊诊脉,看是哪块出了问题?”袁太医小心翼翼地问道。“本宫很好,没什么问题,只是需要一些特殊的药材,需要袁太医帮忙!”唐茗儿沉吟道。
“娘娘需要什么药材?”袁太医心里咯噔一下。
“你凑过来,本宫小声说给你听!”唐茗儿似笑非笑。袁太医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耳朵凑了过去。
唐茗儿轻声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袁太医的脸就白了。他正色道:“虽是后宫禁药,可宫闱之趣,用一点也无可厚非。只是贤妃娘娘如今有了身孕,若是再进行激烈的房事,怕是对胎儿没好处!”
“袁太医,我家娘娘只是向你讨一点药,你何必说出这么许多话儿,这些年,你拿唐家的东西还少吗?这么点小事,你都要推三阻四,真是好不痛快!”茜纱在一旁冷冷道。唐茗儿不再说话,美丽而冰冷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袁太医。
过了一会,袁太医叹息一声,道:“既是贤妃娘娘要的,微臣当然不能推辞。只是娘娘要时刻想着自己腹中的皇子,他可是您以后荣华富贵的指望啊!”“这个,本宫自有分寸!”唐茗儿淡淡地说,“还有,我拿药的事,要保密!”“这个微臣自然懂得!”袁太医叩首说。
孤夜绝和赫连寂在紫宸殿里说着话,尹内侍在外面守着。茜纱鼓起勇气,朝门口靠近。
“你是哪个宫里的,这紫宸殿可是皇上理政的场所,岂是你这般身份能进去的!”尹内侍拦住了茜纱。
“劳烦尹公公进去通报一声,我是贤妃娘娘的贴身侍婢,我家娘娘有极其重要的消息,要说与皇上!”茜纱努力做出一副焦急的样子。
尹内侍一听是贤妃的人,顿时客气了几分:“姑娘先回去,等皇上忙完了,我就把姑娘的话原封不动地禀报给皇上,你勿要担心!”
“那公公可要尽快告知皇上哦!我家娘娘说了,那可是大事!”茜纱留下这么一句,向尹内侍行了一礼,退下了。
尹内侍一时分不清茜纱话里的真假,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去,听到脚步声,孤夜绝和赫连寂的谈话,立马就停止了。“皇上,奴才不是存心打扰,只是确实有事须要皇上决断!”赫连寂摆摆手,让他说下去。于是,尹内侍就把茜纱的话,向赫连寂老老实实复述了一遍。
“好了!朕知道了!”赫连寂冷冷地说。尹内侍诺诺地退下了。“绝,你继续说!”赫连寂向孤夜绝道。
第一日晚,唐茗儿艳妆新衣,赫连寂却没有过来。第二日亦是不见人影。茜纱有些着急了:“皇上大抵不会过来了吧!”“不,今晚,他一定会来!”唐茗儿自信满满地说。
果不其然,第三日晚,赫连寂真的到了,唐茗儿笑靥如花,穿着华丽的衣裙,迎了出去。赫连寂微眯着眼,打量了唐茗儿一眼,随她进去了。“贤妃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给朕听呢?”赫连寂笑问。“臣妾还以为皇上不想知道呢?”唐茗儿嫣然一笑。“怎么会呢?朕只是这几日忙碌了一点,今儿才得了空过来!”赫连寂盯着唐茗儿明艳的脸,微笑道。“茜纱,给皇上奉茶,让皇上尝尝本宫亲手炮制的雪观音!”唐茗儿避开赫连寂微露锋芒的眼睛,向外喊道。
不一会儿,茜纱就端着茶碗进来了,送予赫连寂面前。赫连寂接过来一看,汤色明绿,叶子如花朵般微微绽开,叶背上有隐隐的白毫,不用想,都是绝世好茶。只是,香味,有点复杂。
“皇上尝尝看,这可是臣妾搜集白梅上的雪,加上极品碧螺春,还有一味奇香炮制成的!”唐茗儿笑吟吟道。赫连寂伸手,端起了茶碗,小心饮了一口,在嘴里品了半天,剩下的很快就喝完了。他把茶盅交还给茜纱,抓过唐茗儿鲜嫩的手,笑道:“如此妙的茶,就是贤妃这双手炮制成的吗?”说着,抬起唐茗儿的手,在手背上轻吻了一下。唐茗儿吃了一惊,脸儿就红了。
“爱妃那重要的话儿还没说呢!”赫连寂笑着做提醒。唐茗儿立马一阵严肃,压低声音道:“皇上可否知道,太后娘娘此次自云霄山返宫途中,曾去筠王爷府上小住,听说,两人有多次密谈呢!”“哦!原来贤妃对政事也很有了解啊!”赫连寂不痛不痒地说。“皇上,臣妾也只是道听途说,臣妾可一点都没干政的意思啊!”唐茗儿听赫连寂如此说,连忙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