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己过,天气逐渐转暖,可华子陌依旧浑身冰冷,体寒不己,窗外冰雪融化,万物春机盎然,室内两座暖炉供着,华子陌躺在棉被中瑟瑟发抖。意识模糊不清,只能凭本能不断往穆凌夜怀中靠,寻找更充足的热源。
床头上摆放了三支火灵芝,其中一支是穆凌夜府中收藏,一支是离纷寻来的,而另外两支则是盗取秦飒的。那日秦飒确实受了伤,而那名潜进府的刺客,便是穆凌夜,得知华子陌体寒之疾的严重,穆凌夜找来离纷为他诊治,火灵芝可改善至阴体质,活血化瘀,强身健体,虽不能根治华子陌的体寒之症,却是缓解寒症最有效的药物,且火灵芝生长于火山旁,于烈焰赤火下生长,采摘之人需武功高强,轻功了得,方可在采得火灵芝后全身而退。且火灵芝对于生长条件要求苛刻,个数稀缺。服用时,需以纯阳之血为引,溶血熬煮,温热服用,否则将会成为烈性毒药,顷刻毙命。
“公子,门外大皇子的家仆求见。”
“请!”
被阿莲一唤,意识稍微清醒些,强打精神来准备接见秦荣家仆,却被穆凌夜按在怀中动弹不得。
“奴才是大殿下的管事,我家殿下前几日在宴席上见公子身体欠佳,特派老奴前来看望华公子,这些灵芝鹿茸都是他国进贡的珍品,还望公子笑纳。”
“有劳管家了!在下感染风寒,本不便见客,但即是大皇子的人自当接见,无奈身体不适只得在这屏风后接见了,还请管家莫要见怪!这些礼物实在贵重,帮在下谢谢殿下。”华子陌躺在床榻上,窝在穆凌夜怀中,现在的他浑身冰凉,但顾及秦荣的势力,必须接见一下他的家仆。
“公子客气了,公子能见老奴,已是老奴荣幸,只是殿下此次出行,相求公子个锦囊妙计,助殿下凯旋而归。”
“在下不才,不曾有何锦囊妙计,不过到有一拙计,可助殿下平安归来。”
“多谢公子相助,老奴先回府了,公子好生养身子吧!”
“慢走!”
穆凌夜将华子陌的锦囊递给秦荣管家,目送他离开后,急忙转身回屋查看华子陌的情况。听着仆人离去,原本紧绷的弦松弛下来,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第二日,华子陌始终高烧不退,意识不清,只能任由穆凌夜口对口将药喂入口中。
午时刚过,秦元的人又来拜访,又是各种补药灵草之类的。阿莲告知华子陌重病在床时,仆人心有不甘迟迟不肯离去。他这次来,是奉秦元生母德妃之命前来寻个保自己儿子攻蜀成功回来的妙方。
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华子陌的真容有几人见过,不过被秦君采纳意见后,便名声大噪,就连蜀国也在谣传,秦国得一位名叫华子陌的年轻后生相助,此后生神机妙算,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甚的秦国皇帝恩宠。同样的华云浩也听到了风吹草动。
蜀国内
“华子陌?自家女儿不就华姓,字号子陌吗?”
“伯亭,坊间传言的可是咱们孜儿?”江雨把手中刚找出来的兵书递到华云浩手中,忧心忡忡地看着窗外窃窃私语的家仆们。华云浩眉头紧皱,盯着兵书上被华孜标记的红色字体,心中担心更甚一分。
“前几日程义曾来信说六王爷失踪,皇帝受伤,大局动荡,要我紧守西北,未曾说起孜儿越过东南边境去了秦国,此事必有蹊跷,也许只是与女儿同名罢了。”
“伯亭,不如我们过几日去六王爷府上拜访,去看看孜儿吧,想来虽然孜儿一直每月来书信,也有六七月不见面了。尽管在那里生活的再好,也是许久没和我们见过面了呀!”
“嗯好,就依夫人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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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您怎么了?您没事吧?!!”一旁的小婢看茯苓将手中杯盏狠狠掷在地上,心里惊吓不己,可又碍于王妃满脸阴郁,不敢上前打扫。
“小春,你说谁才是这王府的女主人?嗯?”
“自然是王妃您了,您是王爷八抬大轿娶来的,又是太后与皇上赐婚,您的地位自然是无人能取代的。”小春颤抖地立在伏苓身侧,双眼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生怕自己一句话说错,又惹来责罚。
“嗯,你知道就好,若是我再听到有人在后面乱嚼舌根……”
“不敢,王妃奴婢不敢!”伏苓顺手拿起手帕将手上溅的茶擦干净,缓缓走到跪在地上的小春身旁,弯腰将瑟缩不已的她扶起来,语气甚是温柔,“好了,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对了,阿兰怎么样了,上次的伤好点没,那鞭伤没那么容易好,记得别忘再去药房抓几副药来,上王府可养不起不长眼的白眼狼,啊~”
“多谢王妃惦记,阿兰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小春明日便叫阿兰来向王妃谢恩,谢王妃宽厚仁德大人大量!”
“不用,让她以后管住自己那张嘴就行!要是实在管不住啊,我就替她想个法子!好了,把这里收拾一下吧,我先出去逛逛。”
“恭送王妃!”
目送茯苓离开,小春松了一口气,仿佛失去支撑一般瘫坐在地,视线被泪水模糊,颤手收拾着一地的茶杯。王爷,您什么时候回来啊,迟了,怕是奴婢就再也见不着您了。
“陛下,这华子陌明明是咱们大蜀国的子民,还是穆军的军师,竟然叛国投敌,向秦国乞尾求荣,此种行为令人发指,陛下还是赶紧出兵讨伐吧!”
“放肆,后宫不得干政,这句话的意思还要朕向你解释吗!”
“臣妾知错,臣妾只是觉得这个华子陌分明是蜀国人却跑去秦国,这不是卖主求荣嘛,臣妾也只是看不过去才会这样说的,陛下莫怪!”萧芷柔面色惶恐地跪在龙榻上,手指紧攥着药碗,眼中虽是惊慌,却透过一股嫉妒的意味。
“罢了,朕累了,下去吧!对了,有凌夜的消息,马上通知朕!”
“是!”
茯苓退下,穆玄炤大力咳嗽起来,体内的毒虽然每日都被离纷的药物控制,但也是明显感觉到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几月前穆凌夜失踪,穆玄炤更是在朝堂之上吐血晕厥,幸好几日前穆凌夜派人送来消息,不日后将平安归来,才让穆玄炤放下心来。
阿夜,你要赶紧回来了,为兄的身体不知能撑到几时了,子陌的情况你大概也已经了解了,这大蜀国还要等你回来为皇兄整治朝纲那,为兄还要对你说声对不起那,要赶快回来啊!
秦国境内
“王,马车已经按要求准备完毕,是否现启程?”
“等会儿,本王还要收份秦飒的大礼,先去城门外等着,半个时辰后本王会去城口与你们会合!”
“是!”
黑夜中,穆凌夜的眼中闪过幽幽墨光,如一记寒箭,射向太子府正寝。穆凌夜潜入暗室将一把古琴带走,紧抱怀中的华子陌,一同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