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草民华子陌参见皇上!”
“听阿爷说你有妙手回春的医术,更有独到的用兵之术,起身吧!”
“谢圣上!”该来的迟早都要来的!
“你?怎么是你?”穆玄炤惊讶地看着华子陌,又疑惑看向面色无异的穆凌夜,这分明是幽居奕王府的王妃,为何会出现在这大营之中,看阿夜像是毫不知情,心中更是疑惑。
“草民可是与圣上故人相像?实乃草民之荣幸,圣上且容草民为您把脉了解情况。”
触及手脉的是温凉的皮肤,分明就是华孜无疑,可她为什么这么做?
为穆玄炤把脉的华子陌此时却是眉头越皱越紧,神色凝重,语气严肃:“敢问圣上中毒多久了?”
“半月。”
“可把出什么?”
华子陌皱眉望着穆凌夜,欲言又止,最终将脉象说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陛下中的是秦国特有蛊毒,此蛊是以鲜血为引滋养而生,这半月已将五脏六腑侵蚀残损,怕是……回天无力了。”
“大胆!皇上乃真龙天子,有紫微星护体,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草民惶恐!”萧芷柔俨然一副正义凛然的姿态,在华子陌进房之时,她便注意到他,相貌竟与华孜一般无二,心中更是气愤,现下听到他妄下断论,自然厉声呵斥。———————————————————————————————————————
“王爷,营外有位名叫离纷的公子求见!”
“让他进来!”
一屋子人因为华子陌的诊断均面色凝重,一位身着青色布衫年轻公子进来,在穆凌夜点头应允后疾步走至穆玄炤跟前,执手把脉,所作结论却与华子陌雷同。
“可还有什么办法?”
“属下可开些方子,但只能尽量延长寿命,至于解毒,恕属下无能为力!”
“离纷,明日你便随皇兄一同回皇城,好生照顾!”
“是!”离纷不卑不亢退出东厢房。
“你们都下去吧,我与阿夜单独谈谈。”
待众人离开,穆凌夜看着穆玄炤内心起伏不定。——————————————————————————————————————
“夜,你可想坐坐皇兄身下的位子?”
“皇兄此话何意?我二人从小一同长大,无人比皇兄更清楚阿夜无半点当皇帝的心思。”
“我知道,你我二人同为一母所生,自小关系亲密。明知你无心皇位,却还对你做些愚蠢的事。”
“皇兄?”
“皇城传言你残暴冷血,其实是我故意放出的谣言,我怕你征战四方,深得人心,会对我的皇位构成威胁,如今看来,当真是不该啊!”
穆凌夜望着穆凌夜沉默不语,以他的能力,他又怎会不知谣言从何而来,他从未想过坐上那个位子,便也由着他诋毁自己,只是没想到今日穆玄炤会将它捅破,坦白而出。
“大哥战死,二哥与四哥为皇位手足相残,五弟……”
“五哥是个逍遥之人,自己云游天下去了,有时还真是羡慕他的那份洒脱。”
这句话中满是无奈,却当真是肺腑之言。若是自己也孑然一身,像五哥那般随心所欲,怕是没有比这更幸福了。
穆玄炤以手握拳,放于唇上轻咳,眼睛紧盯着看向窗外出神的穆凌夜,也许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太杞人忧天了,这几年为了所谓的皇权将原本的兄弟情义变得如此淡漠,从小穆凌夜在父皇面前都是极力夸赞自己,即使自己有错却也由着他一并承下。可是长大之后,自己满脑子都是身为太子的谋划,日夜与幕僚商谈固权之计,将这个兄弟越推越远。这样想来,这天下无论是阿夜还是自己都还是穆家的天下,自己怕是命不久矣了,这大好河山就交给自己的弟弟去经营吧!
再次看向穆凌夜时,心中已是一片坦然。
“阿夜,明日我会带芷柔一起回宫,相信有你的神医在,哥一定会多活两天的……”
“皇兄!”
“呵呵,紧张什么,等平息了祈州,就回皇城吧,母后一直挂念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