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杳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水灵汇报着南宫宸的行踪。
水灵看了雁杳一眼,接着道“皇上去刑部之前羽亲王已经将皇贵妃接了出去,所以奴婢认为皇上此刻应该是去了王府。”
听到水灵的这两句话雁杳的脸上才有了些表情,她蹙了蹙秀眉,望向水灵,“南宫羽和楚清婉?”
水灵点点头“羽亲王还不是亲王的时候和皇贵妃的关系就很好。”
“这个倒不是重点,楚清婉刚刚被压入大牢里,南宫羽就知道了这个消息,由此可见,楚清婉怕是早就防着我了。”
雁杳挑了挑眉,她的心机如此之深,不可小觑。
“主子这样一说奴婢倒是想起来,前些日子羽亲王奏请皇上要将王府搬至京城,估计也是与皇贵妃有关。”
“无妨,俗话说得好,远水救不了近火,下一次楚清婉绝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水灵打了个冷颤,她从没见过主子这样凶狠的一面,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自己的主子,想了想,她还是出口道“主子,恕奴婢直言,皇贵妃好像并无意与您作对。”
一方面她是不想主子同皇贵妃相斗,毕竟皇贵妃的谋略手段都很强势,主子不一定能占到便宜,另一方面她总觉得皇贵妃的所作所为就像是为了完成什么任务一样,并不是有意要掌管后宫的事物。
雁杳笑了笑“水灵,你可听过一个成语叫做未雨绸缪?”
“皇兄,你看看这个。”
南宫羽将一沓信放到御骅宫的书桌上,翻身坐到一侧,摇了摇宫扇。
南宫宸从折子中抬起头,只是扫了一眼书桌上的信,便紧紧的盯着南宫羽。
抬起手摸了摸鼻子,南宫羽露出洁白的牙齿,带着几分得意“你看我也没用,她不想回来。”
自从那次从刑部大牢里救出清婉,她就一直以身体还未痊愈,不宜移动为由住在王府里,虽然皇兄看到她的伤势后亲自审问了刑部尚书,但那个刑部尚书宁死也不开口,各种极刑都逼迫不出来他的背后主使。
清婉醒来之后和自己说过雁杳失足跌倒的事情,所以他和她一样,认为这次的事件是雁杳早就安排好的,她一早就知道皇兄一定会为了她的事情失去理智迁怒于清婉,所以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收买了刑部尚书,想利用这次机会除掉清婉。
只是连他也没想到的是雁杳竟还会武功。
他们都觉得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以清婉的武功,虽不是绝顶却也算得上是高手,雁杳如此轻而易举的拿捏得准清婉的穴位,武功定是不可小觑的。
只不过,他抬起头望了南宫宸一眼,就像有一天他问清婉为什么不如实的告诉皇兄,她的回答是,‘如果我说了,你觉得他会相信吗,他的心里,始终只有一个雁杳而已’。
所以,就算他将这件事情告诉皇兄,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最多不过是让皇兄再将他骂一顿罢了。
“她身为皇贵妃,住在你那里成何体统!”
南宫宸的表情冷硬了些,自从那次从王府回来之后,他的脑海里一直回映着她苍白的脸色,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如同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甚至连一丝的恨意她都不屑于施舍给他。
这样的她,让他觉得要随风而逝,就连他的心好像也漂泊不定一样,心里惶惶的。
南宫羽无所谓的挑挑眉“反正我是没这个本事说动她,若是皇兄能,那臣弟只能说‘佩服佩服’了。”
手里的宫扇合起,配合的做了一个拱手的动作。
南宫宸的脸色黑了黑,他这是拿准了他下不了台阶去接她回宫,索性想将这件事放在一旁,南宫宸拿起桌上的信封。
“主公,柳贵妃求见。”
青龙的声音从门外传入屋内,里面的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南宫羽耸了耸肩,南宫宸的嘴角划出一道莫名的弧度,朝着门外道。
“让她进来。”
话音刚落,御骅宫的大门便被人打了开,虽然雪水化了,但却冷了几分,柳玉一袭浅蓝色夹袄,镶着周边的圈圈白绒,被风一吹,分外好看。
“皇兄,臣弟突然想起府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南宫羽站起身,朝着柳玉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对着南宫宸拱了拱手。
“那就先处理事情吧。”
南宫宸刻意在‘处理事情’四个字上加了重音,他如今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自从楚清婉住到王府之后他就完全把这个王爷的职责丢到了九霄云外,整日里不是呆在楚清婉的房里就是厨房,过得好不惬意。
南宫羽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得意的扬了扬眉,摇着宫扇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柳玉笑着走近书桌,将手中的托盘置于桌上“皇上,臣妾听说您最近忙于国事,不能安寝,特意做了这碗安神定气的滋补汤。”
南宫宸不动声色的将信封收好,伸出手轻巧一拽,柳玉已经跌坐在他的怀里,南宫宸摩挲着她的发丝,将唇贴向她的耳际。
“啊。”
一声痛苦却又隐隐带着满足的声音自屋内传出,青龙依旧面无表情的目视着前方,从柳玉进屋的那一刻起他就十分有先见之明的自动屏蔽了听觉。
“王爷。”
守在门口的紫嫣见到南宫羽急忙行礼,这些天在王府里亲眼看到王爷对公主的照顾她才知道王爷有多在意她们公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公主的心不在王爷身上,不然他们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对儿啊。
或许这就是命吧,天意弄人。
南宫羽打开折扇摇了摇,对着紫嫣使了个眼神进屋去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楚清婉站在窗前,右手拿着小剪刀修剪着窗台上的一盆红梅。
南宫羽朝着她走近,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到楚清婉的身上“你才刚刚痊愈,别吹太久的风。”
楚清婉转过身,对着他露出大大的微笑“谢谢。”
“我说过别对着我说谢谢。”
南宫羽用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敲了敲楚清婉的头,嘴巴不满的撅了撅。
楚清婉揉了揉自己被打的脑袋,呵呵的笑出声,在王府的这几天,算是她在帝朝最幸福,最快乐的日子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和南宫宸商量右相的事情吗。”
楚清婉歪着头,充满好奇的望着南宫羽。
南宫羽刻意的叹了一声气,回到一旁的贵妃椅上坐下。
“怎么了。”
楚清婉靠近,却被他一个旋身压入了怀中。
“喂,南宫羽!”
楚清婉用力的推拒着,虽然知道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她真的不太适应这样的姿势,仔细想来好像除了那个人之外她竟排斥一切的肌肤接触。
将一丝失落很好的敛下,南宫羽挑了挑眉“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早回来了么。”
楚清婉将双手抵在他的胸前,点点头。
“本来我跟皇兄谈得挺好,可是突然有人打断,所以我不得不回来陪你啦。”
南宫羽无所谓的耸耸肩。
“雁杳?”
楚清婉的眉毛高高的挑起,带着几分挑衅之意。
南宫羽看着如此充满敌意的楚清婉笑着摇了摇头“是柳玉。”
“柳玉?”楚清婉显然没想到“柳玉知道你们的计划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南宫羽将陷入沉思的楚清婉的脑袋扳过来,正对着自己“现在皇兄和柳玉估计会是和我们一样的姿势。”
“那个种马”楚清婉不屑的轻哼一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