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见到女佣庆姐时,庆姐很热情地叫了一声“少奶奶”!
班恕之也不说什么,对庆姐笑笑,就走了。
来到和悦花园酒店,庄玉树正在包间里和她的主治医生还有几个昨天来参加婚礼的小护士吃早餐。
看见班恕之到来,医生和护士便客气几句,恭喜班恕之新婚愉快,然后很聪明的,说他们已经吃饱了,要到外面去散散步,于是就都离开了。
班恕之在庄玉树的对面坐下来。
庄玉树说,你一定还没有吃早餐吧?快吃一点。
班恕之说:“玉树,为什么?你昨天晚上要那么做?你不是很爱贺飞云,很想嫁给贺飞云吗?”
庄玉树笑着说:“是,我很爱飞云,过去,现在,将来,都很爱。但是,我们已经,绝对不能再在一起了。我现在,将来,只希望飞云他幸福,而你,是唯一能够给予他幸福的。”
班恕之说:“不,他不会幸福!他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要报复我的母亲,他从来都不曾爱过我,也从来都不曾想要娶我,现在他误打误撞的娶了,心里一定很不痛快,你叫他怎么幸福?”
庄玉树说:“恕之,有些事情,是旁观者清,你身在其中,反而不明白。你想,我和飞云在一起十年了,从来没有怀上过孩子,为什么呢?因为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飞云的保护措施,一向做得很好,他对于男女之事,是十分谨慎的。但是对你,他却毫不设防,只一年时间,你就怀上了他的孩子,这还不能说明他心里真正爱的人是你吗?他在潜意识里,就是希望由你来给他生孩子的。”
班恕之惊讶:“你,知道了?我怀孕的事?”
庄玉树说:“是的,虽然你没有说,飞云也没有说,但是,别忘了,我终究是一个女人,虽然自己没有怀孕过,但是女人怀孕是什么样的,我大致还是知道的。你这段时间虽然穿着刻意宽松,掩饰着肚子,但是你原来的身材,是怎么样的,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班恕之说:“你就是因为这样。我怀上了贺飞云的孩子,才决定不要嫁给贺飞云的吗?”
庄玉树说:“也不是,其实,从我离开榈城,去到鸾山市的那一天起,我和飞云的缘分,就已经尽了。我在住院的这段时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我知道飞云他会信守承诺,娶我为妻,可是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我和他的关系,已经不能回到以前那样单纯了。他会娶我,只是因为承诺,以及同情。他是个,责任心非常强的的人,他要是娶了我,以后一定会对我好。但是,我并不愿意这样,因为,我知道,他心里,已经不爱我了。”
班恕之说:“不是的,玉树,你多疑了。”
庄玉树说:“我没有多余,爱不爱,我心里很清楚。其实,飞云他,一直也没有真正的爱过我,也许这一点,连他自己也是不知道的。从很久以前,我就觉察到了,但是以前的我,总是对未来抱有幻想,总是自欺欺人,不愿意放手。不过,这次我死里逃生,对很多事情,是真正的明白了。
“说起来,这一次,我是第二次轻生了,第一次,是十年以前,我第一次被人伤害的时候,那时候,我跳海,是被在海边散步的飞云救了;这一次,我撞车,是被你救了。也许第一次的轻生,是为了要让我遇上飞云,但是这一次的死里逃生,却使我真正的明白了人生的意义。
“我以后,再也不会去寻死了。
“现在,祁畴焕那个混蛋,已经畏罪自杀了,他罪有应得。以后再也没有人来伤害我了。而我那所谓的父亲,也因为惧怕飞云的对付,自己辞官,带着他的老婆孩子跑到国外去了,也不会再逼迫我了。再说,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也真正的明白了。以前的我,实在是太过软弱,太过容易被人控制了,以后,我必须得坚强起来,不管还会遇到什么样不公平的事情,我都绝对不会再屈服了。我会反抗的,一定。我既然死不去,那么,我以后的人生,就一定要活得精彩!我再也不会受任何人的摆布了。
“这也是我要离开飞云的原因之一。我决定了要和以前的所有一切断了关系,重新开始我美丽的人生。我今年才刚刚二十七岁,我有的是大好年华。我要回到鸾山市医院去,做好所有的治疗,让我的身体完全康复,然后,我还要到韩国去,整容,变一张比以前还要更加漂亮的脸蛋,然后,我还要出国,去完成我之前因为回国而未竟的学业,然后,我会在国外工作,生活,交男朋友,结婚,生孩子。以前的一切,我就当做是曾经的回忆了。
“恕之,这就是我对未来人生的理想,而这些,我是必须得离开飞云,才能够实现的,我要是舍不得飞云,不愿意离开他,那么我这一辈子,都会活在过去的阴影里。真的。”
班恕之说:“玉树,你能这么想,也是好的,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以后的生活,一定会好起来的。”
庄玉树说:“是的,我也相信,的确是这样。”
班恕之说:“那么,你什么时候回鸾山市?”
庄玉树说:“等一下就回去,和医生他们一起。”
班恕之说:“不见一见贺飞云吗?”
庄玉树说:“不见,没有必要了。不过,有一封信,我希望你能帮我交给飞云,我会在信里,把这一切,跟飞云解释清楚。”
庄玉树说着,从包里取出一封信,递给班恕之,班恕之伸手接过,放在自己的包里。
庄玉树就要离开,她说:“我要走了,医生他们还在等我。”
班恕之站起来,推动庄玉树的轮椅,往门外走,她说:“玉树,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应该不会了。”
“那么,我们还可以继续联系吗?”
“可以,要是我改了手机号码,我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行,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说着话,出了和悦花园酒店,医生护士几人,果然在等庄玉树。
小护士林紫怡,见到班恕之,又依依不舍地,黏上来,说了几句。
医生已经帮助庄玉树上了车。林紫怡也上了车。然后,大家挥手告别。
贺飞云与班恕之结婚的消息,在榈城,是广为人知了。
因为前一年,陆家曾经状告贺飞云非法拘禁班恕之,贺飞云为了给自己解围,对媒体宣布说,班恕之是他的未婚妻,所以,人们对于婚礼会场上出现“狸猫换太子”的戏码虽然感到意外,但是也很能接受。他们觉得,庄玉树的说辞,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甚至,班恕之在婚礼会场上所用过的盖头,引起了全榈城未婚女士的兴趣,那些正准备结婚的女子,都很有热情,要试一试盖头的滋味了。这竟引起了新的一轮中西合璧婚礼热潮。
陆家自然是知道贺飞云与班恕之结婚的消息的了。第二天晚上,晚饭过后,陆泰扬就带着沈宝莹,来贺家给班恕之道喜。
那时候,贺家人已经各自散开,回自己的楼层去了。
庆姐把两位客人带到一楼客厅,然后上楼去请班恕之。
班恕之事先并不知道沈宝莹他们要来,因此很有些意外。当她下楼,在客厅看见沈宝莹和陆泰扬送给她的新婚贺礼,就更加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