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在尚也不悦起来,说:“我是你爸爸!”
贺飞云说:“哼!爸爸!不知道是谁说不想要这个孩子?把他扔掉!”
阮嘉莉急忙说:“飞云!不要说了!”
贺在尚的脸色变黑,怒喝道:“你不要老是抓住当年的事情不放!我这么些年对你们母子不好吗?”
贺飞云大声说:“好!很好!是谁在我五岁的时候还不准我叫他爸爸?是谁在我七岁的时候还不准我姓贺?是谁在我妈妈嫁进了贺家以后还骂我是野孩子,害了贺在尚没能娶成陶卉?”
贺在尚恼羞成怒站了起来,大吼:“贺飞云!我养了你二十年!你还不满意吗?”
贺飞云也站起来,抬头挺胸看着父亲,满眼的怒气:“我不需要你养!我要不是为了妈妈,我永远都不会踏进贺家一步!也不会叫你一声爸爸!你不配!”
阮嘉莉看见这两父子针锋相对,又打了起来,急得不行,她也站起来说:“你们别吵了,一连吵了几十年,也不嫌累!你们不要这个家,我还要呢!你们这都是要逼死我!”
班恕之坐着,抬起头,诧异地望着贺飞云——他五岁还不能叫爸爸?七岁还不能姓贺?进了贺家,还被亲生父亲骂是野孩子?
贺在尚恨恨地骂了一声,摔碗离开。
阮嘉莉眼里含着泪,突然看到班恕之,怒从中来,她突然走到班恕之面前,狠狠地甩了班恕之一巴掌,骂道:“贱人!”
班恕之没有躲避,当然也没有还手,她定定地看着阮嘉莉,突然可怜起她来。其实阮嘉莉也算是个美人,年轻的时候应该更美,为什么要对贺在尚这么死心塌地啊!
贺飞云冷哼了一声,也转头朝门口走去。
其实这一顿饭,大家都还没有吃,只是刚刚端起碗来。现在全部都不想吃了。
阮嘉莉指着班恕之的鼻子说:“你说!陶卉现在哪里?你找她过来!我要亲自甩她一巴掌!”
陆小羽在陆家这顿晚饭吃得很是愉快。看得出来,大家都很喜欢小羽。
陆泰扬开始的时候也和大家一起高兴,可是后来就慢慢地开始发闷了,低下头只扒饭。他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沈宝莹,沈宝莹原来也常来他们家吃饭,近段时间却没有来过了。
晚饭过后,大家移步到客厅闲坐聊天,陆泰扬像是不经意似的问陆媛媛:“近来怎么没有看见宝莹来我们家玩?你们吵架了吗?”
陆媛媛说:“没有啊!我们很好。”
陆泰扬说:“这个周末我带你和宝莹去郊游吧,天气预报说周末的天气很好,适合春游。”
陆媛媛说:“好啊!我正想去!叫小羽姐一起去吧?”
陆泰扬说:“好啊!最好叫大哥一起去!你来说服大哥。”
陆媛媛说:“大哥?他应该不会去吧!”
陆泰扬说:“不是叫你说服他嘛!”
陆媛媛说:“有点难度啊!大哥从来不爱搞这些活动的。”
陆泰扬说:“我负责说服‘白骨精’去,你负责说服大哥去。”
陆媛媛的兴致马上高了起来,眼睛都闪闪发亮的:“好啊!一言为定!”
贺飞云准备和庄玉树结婚。庄玉树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她现在正面对着父亲庄举良,父女对峙中。
这是庄家,庄举良的书房。庄举良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脸带愠怒之色,他说:“你必须得去。”
庄玉树站着,说:“不去!我以后再也不去了!我要结婚了!”
庄举良一惊:“什么?你要结婚了?和贺飞云?不行,你不能和他结婚!必须马上和他取消婚约!”
庄玉树说:“你是让我一辈子都不要结婚,专门做你的谋利工具吗?”
庄举良说:“什么呢!说得那么难听!我是为你好!你知道,祁畴焕的老婆有毛病,拖不了几年的,等他老婆一死,你就是他的妻子了,就是鸾山市的市长夫人了!”
庄玉树不屑:“我不要当什么市长夫人,我只想要和自己心爱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庄举良冷哼:“你别犯傻。贺飞云再有钱,他也始终只是一个商人而已!祁畴焕虽然现在只是鸾山市的副市长,可是他的后台过硬,以后还会继续上升的。再说他还这么年轻,不过四十岁,以后的官运,肯定是步步高升的!你只要跟着他,是肯定能够飞黄腾达的。”
庄玉树也冷笑:“你说错了吧?飞黄腾达?说的是你自己吧?我一个女人,即使嫁给了他,也不过是家里的花瓶,什么飞黄腾达!”
庄举良说:“没有错,说的就是我,你难道不为你的爸爸我着想一下吗?我可是你的亲生爸爸,养了你几十年的。”
“我为你做得还少吗?当年要不是我,你连榈城市长也当不成!”
“玉树,爸爸我养大你图个什么?你看你的妈妈,离婚的时候,她干脆就不要你!要是我当年不收留你,养着你,你就被送到孤儿院去了!”
“我宁愿我当年被送去了孤儿院!我在这个家里。连孤儿也不如!”庄玉树的双眼红了,但是她强隐着,不让眼泪留下来。
庄举良站了起来,说:“你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宁愿被送去孤儿院?当年是谁死拉着我的裤脚哀求说‘爸爸,不要丢下我’的?”
庄玉树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她悲伤极了:“我宁愿我当年没有说这句话!”
庄举良不耐烦地挥挥手说:“好了,别说这些晦气的话了,总之我养大了你,你就要报答我。去,收拾一下,祁畴焕现在已经在来榈城的半路上了,估计晚饭时候会到达这里。你这几天必须好好的陪着他,不能有丝毫的怠慢。明白了吗?”
庄玉树仰了仰头,看着顶上的天花板,坚决地说:“我不去!我要结婚了!”
“你——”庄举良生气了,瞪圆双眼,说:“不去?又不是第一次,你干嘛不去?以前祁市长来榈城都是你陪着的,现在你又说不去,我怎么向他交代?你知道,他可是专门奔着你来的!什么交流会,都是借口。”
“爸爸!我是你的女儿!亲生女儿!”庄玉树闭上了双眼。
“是啊!我知道!要不是这样,我会白白养你几十年?我总比你的妈妈要对你好吧?少说废话了,现在去打扮一下,别哭红了双眼,难看!”
庄玉树咬紧银牙,还是说:“我不去!以后都不去!”
“你——”庄举良终于忍不住,一个巴掌甩到庄玉树脸上,庄玉树应声倒在地上。
“啊艳——”庄举良冲着门外大叫。
门开了,谭艳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庄玉树,淡淡地说:“什么事?”
“你,拉玉树回房间去,监督她洗澡化妆,今晚祁市长要来,别坏了人家的兴致。”庄举良说。
谭艳蹲下,动手去拉庄玉树。庄玉树抬起泪眼看着她,满脸悲伤。
谭艳说:“好了,起来吧,别惹你爸爸生气了。这么多年,他养你也不容易。我虽然说是继母,也没有亏待你吧?你总要为这个家想想,为你的弟弟庄盛想想,他还有大好前途呢!你可不能把他给毁了。这个祁畴焕。来头大,我们得罪不起,你还是去吧!再说这么多年,你不是一直都陪着他吗?又不是没有过,介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