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跟我打马虎眼!”沈宝莹说,“我去找陆家人,不是姐姐的主意,你放了她。”
“我放了她,你留下来?”贺飞云挑起一边眉毛看着沈宝莹,样子痞痞的。
沈宝莹的脸孔发红,她瞪起一对圆滚滚的黑眼珠子,怒冲冲地说:“贺飞云你真的不是个东西!你欺负女人,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我不怕报应。”贺飞云懒懒地说着,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子,换了个姿势坐着。
沈宝莹膝盖一软,在贺飞云面前跪下了:“贺先生,我求求你,放了我姐姐吧!要是你记着我欠你的那五万块,我就还给你好了!”
“五万块?”贺飞云想了片刻,才想起来还有那么一回事,于是笑了:“不用还了,你姐姐已经抵数了。”
“既然已经抵数了,就放了我姐姐吧,她在你家已经四个月了,不是吗?什么数也抵清了吧?”沈宝莹哀求着。
“你的数呢,是已经抵清了,不过她自己的数,却无法清呢!”贺飞云说着,脸色阴沉起来,语调也变得幽冷。
“她自己的数?贺飞云,我姐姐欠你什么了?”沈宝莹奇怪起来。班恕之,是从来不欠人的。
贺飞云盯着沈宝莹,眼神幽深,他说:“你不必问这个,问你也不会知道。”
“我知道!”沈宝莹叫了起来,“不就是她长得像你仇人的女儿吗?又不是真的,只是像而已,你这样乱报仇,有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所以,我想弄清楚,她到底是不是我仇人的女儿。”贺飞云说着,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不是!肯定不是!”沈宝莹说。
“好吧,你说,班恕之的妈妈,叫什么名字?”贺飞云问。
“叫沙牧岚。”
“真的,你没有记错?”
“没有,就叫沙牧岚。”
“好吧,你现在,是不是要回芗城?”
“是的,我希望和姐姐一起回去!”
“可以,不过,你得配合我,说服你姐姐,跟我演一场戏。”
“演一场戏?”沈宝莹不明白。
“这样,拜你所赐,我现在被警察监控起来了,怀疑我与你表姐的失踪案有关,事情还没有真正了结,所以,你表姐必须出面,证明我没有拘禁她,而她这段时间的消失,我希望,最好能扯到陆家头上,你知道,当事人的亲口指证,比什么都重要!”
“贺飞云,你太坏了!”沈宝莹忽然站起来,说:“我不会帮你的!你害了我表姐,还想害陆家!”
贺飞云微笑:“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陆家又不是你家,他们也没有能力帮你,不是吗?你不如,倒过来帮我,这样,对你,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你会放了我表姐吗?”
“这个,我会考虑。”贺飞云又喝了一口咖啡,甚至扬了扬手上的杯子,说,“表妹,要不要,喝一点什么饮料?”
沈宝莹定定看着贺飞云,努力想着办法。“我要见我姐姐。”最后她说。
“可以,不过,你必须按照我的要求做。”贺飞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沈宝莹考虑再三,决定先答应他,见到班恕之再想办法。
海边,一个偏僻的小渔村。班恕之正坐在一间简陋的屋子门前。坐在她对面看书的,是庄玉树。
几天前,当班恕之从头痛中醒来,第一眼看到庄玉树时,很是吃了一惊。
庄玉树不是贺飞云的女人吗?她为什么要帮贺飞云囚禁另外一个女人?要是班恕之自己,心爱的男人夜晚搂着另外一个女人睡觉,那是绝对不能原谅的,不管他是什么理由。两个人相爱,身体和心理,都必须忠于对方,不是吗?庄玉树她怎么可以,明知道贺飞云和班恕之,有那种关系,还帮着他?
班恕之左看右看,庄玉树都不像是弱智的女人,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庄玉树当时,正坐在房子里的窗前看着外面的沙滩和大海,发觉班恕之醒了,回过头来看着班恕之,当然也看出班恕之眼里的不可信置。她也没有说什么,继续回过头去看着大海。
这几天,两人都在尴尬的沉默中度过。
班恕之几次,试图说服庄玉树放过她,庄玉树只是冷着脸,不说话。屋子里,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帮忙看着班恕之,顺便煮三餐供大家吃食,不然庄玉树一个女人,也看不了班恕之。不过,那个中年妇女,只是跟庄玉树说话,对班恕之,是理也不理。班恕之知道,问题的关键,还是在庄玉树这里,她寻思着,该怎么找到突破口。
不远处的海浪,一波又一波,不停地敲打着沙滩。海水的咸味,顺着清凉的海风,扑面而来。
班恕之第一千零一次开口,试着运用新的说辞:“庄小姐,你看,囚禁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不是吗?贺飞云虽然不爱我,可是他夜晚,都搂着我睡觉,你知道吗?我平时就住在他家里,不是吗?你难道不感到难堪吗?你的男人啊,你怎么能容许他有另外一个女人?”
庄玉树看书,头也没有抬。
“贺飞云的腰间,有一个云朵形状的胎记,我想他之所以取名叫飞云,大概就是这么来的,”班恕之继续说着,尽量寻找能够刺激庄玉树的词语,“他喜欢不穿衣服睡觉,他喜欢抱着我做——一直到天亮,你知道吗?他那个家伙,很长,很大……”
“够了!”庄玉树怒喝一声,把手上的书本扔掉,猩红的双目,直瞪着班恕之,“你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觉得丢脸!”
班恕之心里偷着乐,继续说:“我有什么好丢脸的,又不是我求贺飞云要的,是他自己要做的,你知道吗,他每次看到我,都有冲动,每次做起来,就没完没了,他那个家伙,真是硬得不得了,扎得我……”
啪!一个巴掌印到班恕之脸上,五条手指印迅速隆起。
“秀姨!”庄玉树大叫着,“把这个女人给我绑起来,堵住她的嘴巴!”中年妇女秀姨从屋里出来,凭着强壮的身体,不费功夫就把班恕之捆绑起来,扔到了屋里。
“真是不知好歹!”庄玉树怒气冲冲的,猛踩掉在地上的书本。
班恕之见到贺飞云时,她就是被绑在椅子上,嘴巴被衣服堵住的。
贺飞云看见她的样子,微微有些诧异。
“她不听话,总是想逃跑。”庄玉树解释说。
贺飞云点头。班恕之会想逃跑,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他拉过一张椅子,在班恕之对面坐下,然后扯开她嘴里的衣服。
“飞云,现在事情过去了吗?”庄玉树站在贺飞云旁边,担心地问。
“基本。”贺飞云答着,把手机掏出来,打开图片给班恕之看:“这是你家小吃店的店面,是吧?这是你的爸爸,这是你的妈妈,这是你的弟弟,还有,这是,沈宝莹的爸爸妈妈,没有错吧?”
班恕之瞪着他,说:“你想干什么?”
贺飞云把手机收回来,说:“没想干什么,不过,我们的赌局,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