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先生!”她惊讶地叫了起来。
门外,贺飞云阴沉着一张俊脸,冷气逼人。
“班恕之在家吗?”他问。
“不在!”沈宝莹很听话地说。
贺飞云的眼睛看向门口里面的鞋柜旁边,班恕之刚刚换下来的鞋子还在那里呢!沈宝莹的眼光随着贺飞云示意的一看,霎时间羞红了脸。“嗯,那个,我要关门了。”沈宝莹小声说着,就要关门。贺飞云一迈大脚,就绕过沈宝莹走了进来,站在客厅的中央。他环视四周,眉毛蹙起。这里,狭窄,简陋。
“唉,你怎么走进来了?我说了姐姐她不在。”沈宝莹赶了过来,鼓起勇气瞪着他。
“她不在,我找你也一样。”贺飞云在班恕之刚才坐过的沙发上坐下来。不错,布艺沙发还是挺舒服的,看看手边,有个很可爱的米白色布偶狗狗,他微微一笑,拉了过来,放在膝边。
沈宝莹有些胆怯:“你……你找我?”
“是啊。我和你姐姐的关系,她没有跟你说吗?”贺飞云大大方方的说。
“说了,你们,正在交朋友?”
“是啊,所以,她去了哪里呢?”贺飞云抬眼看着沈宝莹,很亲切很亲切地微笑。
“呃,她在——”沈宝莹不自觉的瞄了班恕之的房间门口一眼,“不知道啊。”
“哦,没有关系,我就在这里等她。你叫沈宝莹是吗?”
“是的。”沈宝莹乖乖地点头。今天的贺飞云,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可怕,说话的语气都是很温柔的。
“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139……”“沈宝莹!”班恕之突然推开了房间的门冲出来,打断了沈宝莹的话。
贺飞云似笑非笑地望向她。沈宝莹则是一脸的尴尬。
“不是不在家吗?怎么又在家了?”
“我想不在家,就不在家,想在家,就在家,关你什么事!”班恕之看见他就来气。
“哦,随你想的啊。”贺飞云依然微笑,没有温度的微笑。“你不是说要回来收拾东西吗?收拾好了吗?”
“没有,我干嘛收拾东西,我又不走。”她反悔了。
贺飞云嘴角的虚假微笑彻底隐去,神色阴冷起来。“你不走。好啊,你不走。宝莹,”他转过头去叫沈宝莹,“你的姐姐这么生气呢?你为什么不哄哄她?她昨天晚上还和我睡在一起呢,今天早上醒来就吵架。是不是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啊?这么不会与人相处。”
沈宝莹的脸又红了起来,为着贺飞云那句“睡在一起”:“是,我姐姐是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她读书都不跟男生说话。”
“哦?”贺飞云仿佛来了兴趣,和沈宝莹交谈起来。“你倒不像她啊,你很容易说话,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呢!你爱到什么地方去玩?我带你去?”
“呃,这个……”沈宝莹迟疑地看着班恕之,看来这段时间的教育也不是全部白费。
“我家宝莹不爱去玩。好了,贺先生,你可以走了。”
贺飞云不理班恕之,把身子往宝莹方向偏了偏,面色温和:“莹莹,你的朋友陆媛媛,很是可爱呢!你也很可爱!你们班上的女孩子多吗?”
“多啊,我们班有二十多个女孩子。”沈宝莹是有人和她说话就高兴起来,滔滔不绝,“大家都很爱玩的,我和陆媛媛是最谈得来的……”
“宝莹!”班恕之叫了起来,“你吃完了饭吗?”
“没有。”沈宝莹连忙咧嘴,坐了下来。
“到那边去吃!”班恕之指向厨房门口的饭桌。沈宝莹哦了一声,就抱着饭盒过去了。
“贺飞云,我想和你谈谈。”班恕之在贺飞云侧对面坐下来,“我不认为我应该回去,我也不想回去。你呢?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乐意和沈宝莹交朋友。”他闲闲地说。
“你以为你能够得逞吗?上次陈潇麓做的事情,我也会做,我甚至可以做得比她更好,我是专门卖广告的。”想欺负她班恕之。门都没有。她不会看好自家的表妹啊?沈宝莹近来已经安分守己很多了。
“果然是伶牙俐齿,”贺飞云笑了起来,可脸是乌黑的,风雨欲来的表征。“不知道班小姐有没有听说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就比一比,看谁更加的暗吧!”
“我不和你比。我们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牵连到无辜的人?请你公平公正一点。”
“你觉得,我是那样正义的人吗?”贺飞云反唇相讥,“我有必要跟你公平公正吗?”
“为什么不?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不一样,你现在,是替身。没有资格跟我说平等。”
“冤有头债有主,你为什么不去找正主儿?跟我报复有用吗?你的冤家依然在那里快乐潇洒地享受着生活,你们的报复对象错了,报复就没有意义。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都是枉然。”说到辩论,班恕之也是还有几下子的。她虽然是职场上的菜鸟,可是读书时候,一直是班上的才女。并不是空有其表的花瓶。
不过,贺飞云,又何止是读书时候的班上才子?他出国留学,又经商多年,已经是老奸巨猾了。虽然实岁还不满三十周岁,只是个年轻人。“我没有必要在乎找谁,”他说,“只要我们心中的仇恨有地方发泄就好了。关键是我们自己的心情,得到释放,对方怎么样,谁怎么样,我都不管。”
“你自私自利!卑鄙下流!不是个男人!”
“哦?我不是个男人?那我们昨晚干什么去了?”贺飞云暧昧地低笑起来。
班恕之气!每次见到他都气,迟早会被他给气死。“你能不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好好说话?我怀疑你品德有问题,心理有问题,精神也有问题!”
“是有问题,你说对了,不过,你很快,也会有问题了。相信我,班恕之,和我斗,你是不会赢的。”他突然不耐烦起来,站起身子,窜到班恕之面前,一手捏起她的下巴,吻了下来。
唔——班恕之懵了,连忙用力推他。该死的,沈宝莹还在屋里呢!
贺飞云也不硬来,顺着班恕之的力道松开了手,站直身子,笑望沈宝莹:“宝莹,表妹,你不介意我和你姐姐亲密吧?昨晚——”
“贺飞云!”班恕之打断了他,“请你马上离开!”
“哦?”贺飞云浅浅一笑,回身揽住班恕之的腰,把她提了起来,用手臂绑在胸前。
沈宝莹紧张地走了过来,大叫:“你干什么?你要对我姐姐做什么?”她一直在那边竖着耳朵听他们吵架,早就吓坏了。
“没做什么,小孩子不要紧张。”贺飞云懒懒地说,“我和你姐姐,又不是第一次,早就做过了,做很多次了。”
“贺飞云!”班恕之恨不得拿刀捅死他。双手不能动,她俯下头去,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沈宝莹知道事情不好,也冲了过来,挥着拳头胡乱砸着:“放开我姐姐!你放开我姐姐!”她大声地哭了起来,很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