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
如人悠闲漫步,丁聪踏出了第三步。
轰!
如同点燃了导火线,高大的城门里外,聚集的过万武者,终于全体爆发!
人影如潮,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上万道杀之气息,伴随着猛烈而疯狂的杀招,全部锁定了一个地点,一个人。
所有人的眼眸,都红了。
一个人,竟然在面对过万人而不退缩,是真的厉害,还是愚蠢?
不管怎样,这都触动了所有武者最后的底线。
轰杀他吧,将他打的骨渣儿都不剩!
这是武者们此刻唯一的的信念,因为执着,所以攻击的比平时更发挥,更凶狠。
万人一心一意,什么能阻挡?
连天都可以撑起来!
城门垛上,老者丝毫不在意自己受的伤,死死的盯着城门下,那一块尺寸之地。
地,无特殊。但现在那里,却有一个人站着。一个,孤傲而冰冷的人,他被南蛮人称做——恶魔!
攻击,即将来临!
时间,在这一刻,却仿佛刹那凝结。老者的脑子里,只不断的重复着一个疑问。
恶魔,你会怎么做?
………………
雪花飘飘,轻然飞落。或三瓣儿,或五瓣儿,或六出。
无风,无浪。
慢慢摇摆,自高空降落。晶莹,剔透。
说不出的安然,道不尽的宁静。
整个世界,银装束裹。
这就是此刻,丁聪眼睛世界里的景象。
呼~
陡然一阵狂风,所有的景象都纷纷错乱。朵朵雪花,不由自主的飞旋,打转儿。然后,变化做无数柄利器,在风的催动下,射向了丁聪。
虽然再无规律,也无可捕捉的痕迹,但丁聪的心,依然不变。
还是,那么的安静。
在他的印象里,雪花朵朵虽成利器,却依然不脱雪的轻盈,如绝世舞者翩翩,变的,只是步伐而已。
双脚,动。
丁聪无丝毫的敌意,轻松而小心的闪躲着,不让一朵雪花因为他的卤莽,而被破坏,被消融。他的身形速度,根本不快,但每每雪花即将及体,却都恰好的让过。
心,一片空明。
舞蹈吧,一起嬉戏!
我,一个人跳舞,多郁闷。我们,一起。
………………
“嘶~”城门垛上的老者,倒吸着冷气。他看的很真切,恶魔在汹涌的攻击中,轻松自如的游走着。他的躲避,看似杂乱无章,却偏偏能做到最好,没有一个攻击能及体。
试想,在万多人无间隙的攻击里,还能做到这一点,那需要多强的实力?
老者眼帘微翕,将身易处,却在刹那中就是一声惊叫。
噗~
一口热血,喷出。
在他的想象里,当他与丁聪易位而处时,那万多人的一浪接一浪的疯狂攻击,他根本就没有躲避过去。仅仅是一刹那,就有不下数百道攻击,落在他的身上,将他轰击的粉碎。
多年修炼如磐石的杀道心境,瞬间崩溃。吐出一口血,已是轻的。
“他,果然是恶魔!”老者的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恶魔,不可挡!”
“杀了他!”终于有武者按捺不住内心的惊慌,喊出了这句话。顿时,更多的人符合。
有激进的,已是疯狂的、不管不顾的,直冲上来。到了丁聪的附近,尽管还无法捕捉他准确的位置,还是在热血沸腾中,用出了最惨烈的杀道终极招术——自爆!
蓬!
血雨如花,刹那绽放。
穿梭如戏花蝴蝶的丁聪,他的视野里,忽然的,多出了一朵朵红色的雪花,如同过了开放的季节,似昙花一现,继而凋零。
红色的雪,红色的血,瞬息交融。
杀!
当雪与血融合的弹指间,丁聪的杀意,终于被引爆!
刷!
再无安然悠闲的桎梏,却依然保留着宁静的心绪,在某种矛盾的结合中,丁聪的身形,突然加速。
就像炮弹爆炸一样,丁聪的身影,以某一点为中心,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四面八方射去,如离弦之箭,锐不可挡。
挡者,披靡!
扑扑扑扑扑!
血花飞溅,连续不断的刺破声,成了唯一的旋律。
舞,与武的交杂。
杀戮之舞!
让杀戮不再是一种单纯的恶意行为,而是成为一种令人仰止的艺术。
一抹特殊的,区别于血液色泽的血红色,在丁聪的左手中伸缩,来去突兀。那过万武者所凝聚和散发的杀之气息,就在那血红色出现的时候,仿佛被什么吸引似的,自动如潮水退去般,消散。
而终点,就是那一抹血红色。
城门垛上,老者眉头紧皱。
这是个绝对的意外,绝对的突发性事件。
恶魔,已经成长到了另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他还有着与之匹配的恶魔武器。那武器,在老者的感知中,竟然也蕴涵着一股特殊的杀之气息。比过万武者同心聚集的杀之气息,更精纯!
如此看来,一城之力,未必能够抵挡。大山城,也无法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阻挡住恶魔的脚步。
或许,望月城部落,能够做到吧。毕竟,大山城部落里的武者,只是闻讯前来的极少一部分。更多更强大的武者,还并未到来。
想到这里,老者的脸色,才有了一抹病态的潮红。因为,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