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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血战前夕

等桑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钻出深山密林的时候,已是数日之后的事了。在这些天里,桑魁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磨难。如果不是他当初在叶寨西部深山幽谷中,吃了体内含有灵力的怪鱼和巨蟒的肉,而使自己体力大增的话,他现在早就倒在这茫茫大山之中了……

更幸运的是,桑魁在深山密林中,历经千辛万苦所走的路,却是一条通往西月国最近的路!只是这条路虽近,却异常难行,桑魁的马也在攀山而行的时候,掉下悬崖,摔死了。

当桑魁再次翻越一条山岭,向下面望的时候,他发现了门靖和他率领的护商队,正从山下经过,桑魁立即注目观瞧,却没有发现叶心的身影。

桑魁并不死心,他决定在密林中穿行,以防在山路上行走被人发现。他要暗中监视、跟踪这只护商队。他的直觉告诉他,只要护商队在,叶心就一定能出现。

自从那天门靖和叶心,在五峰岭下分手以后,门靖带人继续西行。由于十辆货车,要靠人推着、拉着前进,速度自然是比不上单人独骑来得快。一路之上,他们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这一天,门靖等人来到了断魂谷附近。

断魂谷,又叫双岭谷,处在两座巨大的山岭之间,由于这两座山岭相距稍远,断魂谷成了一片地势平缓宽阔的谷地,发源于各山间的众多小溪在此地汇合后,形成了蜍宁河,缓缓地流向远方。它的下游就是大溪国边境重镇——蜍宁关。

蜍宁关之所以成为边境重镇,是因为它的西面邻接西月国,西南面又与寻悠国接壤,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断魂谷之名,源于当地一个久远的传说。

相传,数百年前,当地有一对情侣在此话别,女子送情郎出征,约定一年后,大军凯旋之时,在此地相见。可是,等约期到了,远征将士们胜利归来的时候,女子却没有看到她朝思暮念的身影——她的情郎永远长眠在异域他乡了。

她的情郎再也回不来了。

可那执着的女子,仍然每天在此等待!在她的心中,她的情郎永远都不会死,他还“活”着……

人们知道,她的情郎从此只能永远地活在她的心中了,她所等待的只是一份长长的思念……

再后来,那名女子在双岭谷中,面向当年大军出征的方向,绝食而死,魂断双岭谷。

一缕香魂,穿越群山,飘向了她思念的远方……

当地人有感于这对情侣凄美的爱情故事,从此便把双岭谷称为“断魂谷”了。

门靖一行人,又前行了一日,到达了断魂谷深处。这天黄昏,他们来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门靖估计了一下,按照他们的行进速度,再有半日的路程,他们就可以走出断魂谷,到达蜍宁关了。出了蜍宁关,再往西走就是西月国了。

此时,护卫们人困马乏,门靖决定安排人员就地宿营,吃饭歇息。

月上树梢之时。

门靖把易虎、乐猛招到近前,面色凝重地对二人说道:“自从我们大溪国国王雄耐继位以来,处在西月国南部的寻悠国,逐渐强大起来,日益猖獗。他们好勇斗狠,喜欢杀戮和掠夺。据说寻悠国人,不论男女,从很小的时候起,就苦练骑射,人人善战。”

“嗯,听说寻悠国人一遇到打仗,就像疯了一样往上冲。”易虎道。

“说得不错,更为关键的是,寻悠国时常派出大队骑兵,游荡于蜍宁关附近,多年来一直不断地伺机攻击边城,掠民为奴,夺取财物。上次,我护商到寻悠国时,发现寻悠国军队,调动频繁。后来,我经过西月国返回时,又听说寻悠国骑兵不断向边境集结。”

“是不是又要打仗了吧?”乐猛插嘴问道。

“不管是不是要打仗,从现在起,我们都要加倍警惕,严加戒备,防止遭遇意外。”

“是!二堂主,我们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易虎、乐猛二人齐声答道。

“好!我已挑选了二十名护卫,分成两小队,今夜轮流警戒,换班休息。前半夜,我亲自带十名护卫,负责警戒;后半夜,就由你们二人带另外十名护卫,负责警戒。一定要确保人员和货物安全。我们现在就一起到四处看看,确定一下警戒地点和范围。”

门靖说完,带着易虎、乐猛以及护卫们,先到周围仔细地巡视了一番,确定好警戒地点和范围后,安排十名护卫,各就各位,隐蔽起来,开始警戒。易虎、乐猛二人记住了警戒位置后,先回去休息,待到后半夜,再带人前来替换这些人。

前半夜,隐蔽在林子里不久的门靖和手下护卫,便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借着月光,门靖看清了,原来又是两名边关信使,顺着山道疾驶而过。

后半夜,接近黎明时,易虎背回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仍在昏迷中。门靖一见此人是边关信使打扮,急问:“这是怎么回事?”

易虎气喘吁吁地道:“我们刚才看到这个信使的时候,他正骑着快马,在山道临近拐弯的地方,突然摔下马来,我急忙带人奔过去抢救。

当时他浑身是血,受了很重的伤,勉强开口说了几句话,他告诉我,出来送信时是两个人,路上被人追杀,都受了伤。另一个伤势过重,死在半路上了。”

门靖追问:“他还说什么了?”

易虎道∶“他见我是大溪国人,知道是遇到了自己人,才放心地说,蜍宁关遭到偷袭,正在发生激战,因军情紧急,蜍宁关章陆将军已来不及写公文,只能派他们二人前往云城大将军府,传口信给安迈大将军。至于口信的内容,他只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几个字‘……寻悠国……已经……’还没等把话说完,他就晕过去了。”

门靖立即给这位信使检查伤势,他身上多处受伤,失血过多,已经死了。他留下的那句无头无尾的话,成了无法送达的口信。

门靖吩咐道:“易虎,带人把他埋了吧。”易虎奉命而去。

门靖联想到此前看到信使疾驶而过的情景,猜想到他们应该是负有同样的使命,那就是蜍宁关一定有紧急军情,这才两次三番派人送信。

门靖琢磨了一下,按照前面看到的信使骑马的速度计算,他们现在应该早已到达云城大将军府,见到安迈大将军了,也许现在安迈大将军已经采取行动了。

太阳初升之时,护商队众人已吃罢早饭,开始上路。

行至日上三竿的时候,忽见车队前方,战马嘶鸣,一群人嗷嗷叫着包围上来。

门靖抬头望去,大吃一惊,竟然是寻悠国骑兵!他立刻吩咐道:“所有护卫,一半人护住车辆,另一半人准备战斗!”

就见前方,寻悠国骑兵,约有五、六千人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荡起冲天尘土。显然,寻悠国骑兵一定是有大的军事行动!要不然,怎么会一下子出动这么多人马。

此刻,前锋骑兵呼喊着,呈扇形包围上来。

这些人有的戴着大耳环,有的披散着头发,身穿异服,腰扎大带。他们人人左边腰带上都挂着弯弓,身后斜背着弓箭袋,手中高举着长马刀,呐喊着,冲上前来。

门靖横刀立马,站在护商队的最前面,注目前方。

只见对方马队中,闪出一员手使双刀的主将,他身材魁梧,长得大头大脑,一张长脸,粗眉杏眼,目露寒光。他扫了一眼面前护商队这些人,把双刀向左右一分,硬生生地说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门靖镇定地答道∶“我们是合法的护商队,是护送商人和货物去西月国的。这里是大溪国的领地,你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

“我乃寻悠国左都大帅手下先锋将军伊壶鲁是也,今天你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跑,我不管你们是合什么法的,我要把你们全都杀死在这里,所有的货物全归我们。”伊壶鲁说完,就要下令动手。

“慢着!”门靖十分平静地说了一句,并做了一个阻挡的手势。然后,他试探着问道:“我看你们怎么也得有数千人马吧,这么多人急三火四的,是要去打猎吗?”

门靖这种问法,惹得伊壶鲁止不住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看我们像是去打猎的吗?好吧,反正你们都是要死的人了,实话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们寻悠国国王派左都大帅带领十万大军,一路东进,就是为了攻击、攻击。

我族要生存,就得占有更广大的地盘。左都大帅命我带领六千骑兵作为开路先锋。昨夜,我军发动突袭,在关城内应的配合下,打开城门,顺利攻进城里。不过,你们的那个蜍宁关守将很英勇、很能打仗,他带着他的士兵在城里一直和我们激战到半夜。但是,即便如此,最后还是被我砍下了脑袋。

眼下,我家左都大帅带领大队人马,正在蜍宁关城里休整。我奉命继续东进,攻击、攻击。这回你听明白了吧!”

听到这里,门靖心中一惊,暗想道:“边城已被攻陷,大溪国危急。作为大溪国的子民,溪虎族的男儿,自己怎能坐视危急!”

门靖再一想伊壶鲁刚才说的那番话,他深知,自己所带的护商队没有退路,今天必须和敌兵来一场生死战!但敌众我寡,力量相差太过悬殊,这一战的结果,不用想也能知道,护商队几乎没人能活着走出断魂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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