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您发那么大火干吗?还真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灰衣仆人故作恐慌地拍了拍胸脯,皮笑肉不笑的道:“实不相瞒,李康少爷命我给您传个话,只要您肯向他低头认错,赔礼道歉,然后再赔偿李翔少爷的损失,他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你一马,不然……”
“不然怎样?”
李风扬虽怒,却还是耐着性子问道,心下却已冷笑连连:“怪不得如此嚣张,果真如我所料,这厮确实是受李康指使前来对本帝放肆!”
灰衣仆人高傲的扬起下巴,道:“李康少爷早已经突破到武劲一段,而且定能在测试仪式之前突破到武劲二段!所以说嘛……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您趁早服软的话,以后跟着李康少爷混,还会有些好日子过,否则……”
“你说够了吗?”
李风扬出言打断他的话,面色已然阴沉下来,语气却显得异常平静。
转而,李风扬低头看了眼脚下,扬腿一脚将饭盒踢翻,里面的几碟饭菜顿时洒落满,且又散发出阵阵难闻的酸味儿,这饭菜竟然已经变质发馊!
这一刻,浓烈的馊味涌入鼻腔,顿时犹如浇在烈火上的汽油一般,霎时将李风扬的怒火彻底引爆!
“很好!想我堂堂嫡系少爷,竟然只配吃发馊发臭的饭菜!李康这厮果真是好手段!”
李风扬不怒反笑,笑意中却夹杂着无尽寒意,整个人的气势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眸中更是闪过丝丝逼人寒芒。
天命穴之中的混沌星魂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怒意,微微地颤动几下,散发出些许混沌元力融入李风扬的双拳!
瞧得李风扬的凛然神情,那灰衣仆人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心头更是不由得涌现一抹惧意,随即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滚了滚喉咙,强撑着胆子道:“你…你…想干吗?我告诉你,我可是李贤大执事的专属手下,再说了,我只是替李康少爷带个话,又不是我刻意要针对你……你应该能意识到你现在处境……”
灰衣仆人口中的李贤大执事,便是李康之父,乃是家族高层一员,修为高深,地位不凡,仅次于族长与长老团的存在,执掌李家部分经商事宜,即便是族长李雷,对他都礼让三分。
李风扬缓缓地前迈几步,灰衣仆人随之往后退却,颤抖着双唇,接着道:“我……我可是李大执事的人,也是在奉命行事,你要是不服气,大可去找李康少爷他们去理论……”
李风扬的唇角抑制不住地抽搐几下,强忍心中怒火,道:“你说你不是刻意针对于我?你是李贤的手下?所以你就敢拿发臭发馊的饭菜来糊弄我?哼……很好!”
说着,李风扬脸上冷意顿时转化为冷静,但这份冷静落入灰衣仆人的眼中,竟感觉充满了无尽恐惧,以及一股初露峥嵘的杀意。
一丝绝望自心头涌现,霎时席卷他整个心灵。
不禁地,灰衣仆人忽然发现眼前之人,已非是他所认知的李风扬,望着他的眼神,感觉就如面对俯览众生的主宰一般,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威严,以及无匹的霸气。
忽然,一阵轻微流水声响起,一股尿臊味自下方传来,那灰衣仆人双腿剧烈地颤抖起来,裤裆已然湿透,竟被李风扬的气势震慑得小便失禁!
“在本帝面前,你就是一条狗!甚至连狗都不如!”
李风扬步步逼近,眸中杀意勃然爆发,“你认为自己有所依仗,便在本帝面前如此嚣张跋扈……那就带着你的所谓依靠,去幽冥地府放肆去吧!”
话音刚落,李风扬猛地一脚踹向灰衣仆人的小腹……
砰!
灰衣仆人本就被吓得魂不附体,冷不丁的被李风扬一脚踹飞,狠狠地撞在一侧围墙上,顿感五内翻腾,口吐鲜血,痛苦不已。
但,经由痛苦的刺激,灰衣仆人的思绪便恢复了清明,猛地爬起身来,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个废物竟然敢对我下手,等着李康少爷的报复吧!”
“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獗……”
李风扬身形一动,转眼间出现在灰衣仆人的身前。
后者顿时噤若寒蝉般颤抖不已,暗中却调动武元凝于双臂,忽然一拳打向李风扬。
“你若跪地求饶,本帝或许会大发慈悲饶你一条狗命,想不到你竟然敢还手……”
眼看着拳头袭来,李风扬却不以为忤,从容地冷声道。
随即,李风扬右臂轻扬,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整条手臂竟然引动一连串的残影,手掌微屈,恰如其分的反手拍在灰衣仆人的手腕处,夹杂着数百斤力道的拳头,仿佛变得轻如鸿毛一般,被拍得偏向一旁。
太极拳法之四两拨千斤!
李风扬这一掌,正是太极拳法的玄奥之所在,借力打力,隔山打牛,四两拨千斤!
攻势被李风扬轻描淡写般破去,灰衣仆人心中顿时大骇,脸色煞白一片,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惶然喊道:“三少爷饶命啊……”
心下虽对李风扬自称‘本帝’感到不解,但现下情况危机,连求饶都来不及,他哪还有心思去好奇这个。
然而,他的话,李风扬置若未闻,右手成拳,打向灰衣仆人的脑侧。
砰!!!
灰衣仆人立刻向一侧翻飞了出去,道道血箭随即飙射而起,转而趴翻在地上,鲜血霎时奔涌而出,身躯抽搐几下,气绝身亡。
他的头颅已深深地凹陷一块,死状奇惨!
一招半式,灰衣仆人竟被李风扬一拳打死!
血腥味随风飘荡,李风扬淡淡地瞥了眼脚下的尸体,随即将之拎起来,给拖出了祖祠院门,随手扔在路旁。
李风扬事不关己似的一派从容,返回祠堂,心下已做好迎接一切的准备。
杀死一个仆人,虽是罪过,却是因为事出有因,但李风扬十分清楚,大长老他们定不会善罢甘休。
不多时,李风扬将灰衣仆人格杀的消息,便已传遍家族高层耳中。
一直鲜有人至的祖祠,顿时热闹起来,而且大都是家族高层人物,长老团的三位长老尽皆到此。
族长李雷正在外操办事情,闻讯后也是火速赶往族府。
祖祠庭院中,李风扬立于一侧,面对众位高层的注视,不卑不亢的从容以对。
瞧得李风扬竟还如此平静,大长老更是怒不可竭,抬手怒指,道:“李风扬!昨日你险些将李翔打死,今日竟然再生事端,无端恶杀下人,草菅人命,如此穷凶极恶,我李家岂能再容你猖狂下去!来人,将他押往城主府,按照国法惩处!”
“哼!”
李风扬一声轻哼,傲然道:“大长老好大的威风啊!难道你就没想过事出有因么?没弄清事实,就一口咬定我草菅人命,要将我依法惩办,难道在你的心中,我这个嫡系子孙的性命,还不如区区一个仆役的狗命值钱?”
大长老闻言冷笑道:“杀人本就是罪大恶极的罪过,不管你出于何种原因,只要杀了人,就犯了杀人重罪!有什么话,你还是留在城主审判时再说吧!来人,将他拿下!”
大长老一出此言,两侧立刻就有两名李家中年高手走上前去,欲将李风扬擒下。
“慢!”
李风扬上前一步,道:“大长老,你身为长辈,竟然如此草率定我罪名,难道不觉得过份吗?”
口中如此说,李风扬心下却有些烦闷。
此时父亲李雷不在场,到此之人还大都属大长老一脉,自己便显得势单力孤,为今之计,不得不先拖上一拖,等到父亲赶来,事情便有转圜的余地。
毕竟,李风扬修为尚且不足,根本不可能与眼前众多执事相抗,尤其是他十分清楚大长老的最终用意,无非是利用一切机会铲除自己,然后日后再大举生事,罢免父亲李雷的族长之位。
大长老气势一震,颇为义正言辞的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何况证据确凿,我身为长老自是不能包庇你这个杀人凶犯!你休再多言,速速就擒!”
“大长老果真是大义凛然呐!”
李风扬的二哥‘李扬’自人群中走出,与李风扬并肩而立,接着道:“那天我大哥被姚玉龙打成重伤,当时为何不见你像今日这般威风呢?族规有铭:仆人若敢以下犯上,定当按罪严惩,这仆人竟然拿发馊的饭菜给我三弟食用,实属罪大恶极,死有余辜!大长老何必因为一忤逆主子的恶奴,与我三弟斤斤计较呢?”
大长老大袖一挥,道:“哼!休要再巧言辩驳,李风扬恶意杀人,罪不可赦,此时不将他拿下,更待何时?”
李扬当即挡在李风扬身前,喝道:“大长老!莫不要以为我爹不在,你就可肆意横行!谁不知道你与我爹这一脉存有嫌隙,又因我三弟将你孙儿李翔打伤,故此才借题发挥,趁机打击我三弟,真不知你一大把年纪,怎会有这般恶毒的心思!”
“放肆……!”
大长老登时大怒,厉喝道:“李扬信口雌黄,目无尊长,将他与李风扬一并拿下!”
闻言,那两名中年人即刻出手,欲将李风扬兄弟二人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