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木西南,毗邻西陵山脉的最外围,有一片小山脉。山脉虽小地势甚是险要,一侧是一片悬崖峭壁,另一侧山麓是一片腹地,腹地有一小镇。
先说,那处悬崖。悬崖下是一道深涧,深不见底,从上往下看,一片漆黑,每逢月圆之日,山涧下传去阵阵哭号,声闻十余里,甚是吓人。
哭号之声似鬼哭,故人们称此山涧:鬼哭涧。
加之人们以讹传讹,说的骇人听闻,有人说:有天大冤屈的人死在了此处,阴魂不散,化为厉鬼,每逢月圆之夜出来哀嚎。
再加上附近小镇,曾经有人死于此处,使此处更加神秘恐怖。
记得十几年前,镇上于家的姑娘,被采花贼玷污,虽然贼人后来伏法。但是于家的姑娘觉得无颜苟活于世,竟然与此处寻了短见。可怜于家二老就这么个女儿哭的死去活来。
还有几年前,刘家的媳妇与丈夫吵架,竟然一时想不开,竟然来这跳崖自尽,后来发现留下的遗书才知道。哎……留下几个月大嗷嗷待哺的幼子。幸好刘家还算宽裕,请了奶娘。
种种传说,一时之间,此处少有人敢靠近,怕沾染晦气。
再说小山脉的山脚,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官道,一米宽左右,青石铺地。沿着官道,向内走,不多时,一座牌坊映入眼帘,牌坊两旁石狮子,多年的风吹日晒,已不复昔日的威武,
一看就有些年头。再看牌坊,只见其上,方方正正一块石匾,上书“青莲古镇”几个篆体大字。牌坊上方的琉璃瓦上方几株茅草随风招摇,似乎也在昭示着这的确是一座古镇。
听说这个镇子很久以前曾经出现过武状元,这座牌坊,还有这条官道都是那个时候修建的,可见古镇之名名副其实。
全镇数千户人家,万余人口左右,方圆数百里也算是一个大村落了,毕竟是曾经出过状元的。
全镇有两个大家族,一个是李家,另一个是尹家。
今晚是仲秋佳节,根据神州的传统,今晚该全家团聚,话家常,赏明月,猜灯谜。
然而今日的月却不甚明朗,一片云将它遮得严实,只留下一片彩色的光晕,因此赏月的兴致倒不是那么高。
月明则星稀,明月暗下去,星星自然就凸显出来。
此时,有七颗星显得尤为明显,星光大盛,排列成斗状,正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北斗七星。
七星点缀星空,光芒愈来愈盛。不多时,一根如绳索的毫光将其串联起来,仿若一根丝线穿七颗珠子。
“七星连珠”,竟然是数个甲子才出现一次七星连珠,全天下,略懂星象的人都面有忧色。
七星连珠主大凶之兆。古人称北斗七星为七元解厄星君,居北斗七宫,即:天枢宫贪狼星君、天璇宫巨门星君、天玑宫禄存星君、天权宫文曲星君、玉衡宫廉贞星君、开阳宫武曲星君、摇光宫破军星君。
其中,贪狼星君、廉贞星君、破军星君,四大凶星已聚其三,虽有七元解厄,但此局亦是凶险异常,历史上曾出现数次,每次神州皆是白骨遍野。
……
此时,神州某处,一座道宫,气势磅礴,一处祭坛,一道袍老者,昂首星空,叹曰:“哎,七星连珠,自此苍生多灾多难。”
神州另一处神秘之地,一座山峰,直插云霄,像一柄倚天之剑。
峰顶,一黑衣老者,仰首看天,盯着天空的异象。自然自语道:“七星连珠,真的要出世了么……真仙遗宝……哈哈。”
“剑九,你带几名师弟去西陵山脉一带去查探一下,记住只有一纪的时间,如果找不到恐怕又要等数个甲子。如果真不行,使用一些非常手段不无不可。”
“是,宫主。”在老者身后不远处,站立一名全身漆黑,与黑夜融为一体的男子答道。
同样神州还有几处秘境,看此景,有人兴奋,也有人感叹;兴奋的是有至宝出世,感叹的是民生多艰。
同样也指派了门人弟子出山,踏入世俗,具体什么目的就不得而知。
于此同时,神州西南,茫茫群山,五道五色光柱冲天而起,似乎与星空七星连珠,遥相呼应。
五色冲天而起,汇聚成一颗光球,一时之间,黑夜如白昼般透亮,白光坠向大地似流星一闪而逝。恰逢此中秋佳节,不知多少少男少女,在流星下许下自己的愿望,亦不知多少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青莲古镇,李家大院是灯火通明,一间厢房一群丫鬟侍女进进出出,厢房传出妇女失心裂肺的惨叫,中间还夹杂“用力”“加把劲”“坚持住”等声音。
两名男子在房外,来回踱步,良城美景竟然无心赏月。
两名男子,一名年老六七十岁,此人正是李家老爷子,李青云。
另一名男子,约四十岁有余,一身锦袍,赤面长须,到有几分威严,此人正是李家族长李镇远。
李镇远老年得子,屋内正是李夫人,孩子马上就要出世,两个大男人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个是担心自己的孙子,一个是担心自己的儿子。
李青云,看到自己儿子走来走去,眉头一皱,怒吼道:“小兔崽子,给老子滚远些,不要再老子面前走来走去,影响老子抱孙子。”
李镇远,身为族长,此时也只能吃瘪,默默走到一遍,心中默念:“我关心自己的儿子也有错吗?”
当然,这话也只能在心里默念,真是说出来了,即使身为族长,挨一顿打是少不了的,要知道老头子就是个蛮不讲理的家伙。
李镇远边走边生闷气,还在想一会是不是找个下人,出一下气。
“梆……梆……”被打更的声音一惊,暗思:“这么快,已到子时了。”
不禁抬头看天,突然星空一道白光划过坠下西南山林,随后房内传来婴儿的啼哭之声。
“哈哈……哈哈……生了,听这哭声,这么洪亮,一定是个带把的……”李家老爷子的声音粗犷带着几分激动。
说着就要往房间里闯,刚一推门,恰好一个穿黄衣丫鬟出来,“老太爷,您不能进去……老太爷,您不能进去……”
这时,另外一个绿衣丫鬟也过来,“老太爷,您不能进来,少夫人刚生产,不能见风。”
老爷子虽然不再往里闯,却一把抓住绿衣丫鬟的脖子,“快……快……告诉我,是不是生了个孙子,是不是……是不是……”
这时,另一个丫头看到同伴被老爷子捏着脖子不停的摇晃,脸色卡白,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一把抱住老爷子的胳膊,喊道:“老太爷……老太爷……快放手,绿儿快被你掐死了。”
这时老爷子反应过来,才放开手,看着黄衣丫鬟,“告诉我,是不是孙子。”独自留下绿衣丫鬟,瘫软在地上大口喘气。
“恭喜,老爷,少夫人生了个小少爷。”黄衣丫鬟道。
“我就说嘛……果然是个孙子,……哈哈……”老爷子近乎咆哮道。
这时只见产婆,抱一棉布包裹的婴儿出来。此时李镇远也已经过来,转手接过婴孩,缓缓解开棉布,两个大老爷们看着婴儿的下半身。
“哈哈,果然是个孙子。”
同时李镇远,则瞥了一眼,恰好看到孩子腹部的一块胎记,不,准确的说,是纹身:一朵粉色的莲,与婴儿的肤色相近,不仔细还看出不来。想到刚才看到白光西坠,然后孩子就出生了,显得有些不简单了。无论怎样,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我李镇远终于有儿子了,也就释然了。
反手老爷子就将孙子接了过去,又是亲,又是抚摸,时而伴随大笑声,当真是爱不释手。
李镇远走进房间来到床边,看到妻子脸上头上满是汗水,轻轻抓着妻子的手:“芸儿,幸苦你了。”
“老爷,我终于给你生了个儿子。”
不多时,丫鬟抱着孩子过来放到床边。尹芸儿,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丈夫道:“老爷,给咱儿子取个名字吧!”
李镇远,不禁又想见看到的星空异象,还有刚才看到的胎记,沉思片刻出口道:“就叫李不凡吧!”
“夫人累了,好好休息吧!”临走是还不忘叮嘱丫鬟,照顾好夫人和小公子。
转眼又是一个月,今天李家张灯结彩,整个青莲镇都洋溢着一片喜气。李家小公子满月,宴请宾客,全镇人都能来讨一杯喜酒喝。
“恭喜,恭喜,镇远兄,老来得子,真是可惜可贺”一队人马还没进门,最前一人喝道。
门口早有下人迎接着。听到这声音李镇远,二弟李志远,三弟李明远,还是快速迈向大门去迎接。
老爷子李青云,下有四子,老四,李逸远,性子孤僻,素来不喜这种场合,所以也不见露面。
“万金兄,哪里哪里,一家人客气什么,你尹家家主能来就是给我天大的面子。”来人正是青莲镇,另一家族的族长尹万金。
尹家,三男一女。老大尹万金,老二尹万福,老三尹万寿,小妹尹芸儿。尹芸儿正是李镇远的妻子,故而,一见面两家称呼一家人。
“李家族长,新诞贵子,哪有不来的道理。”尹家族长道。
“你们尹府一年前,不也诞下一枚千金,也没见老哥这没高兴。”
“不一样,不一样,今日是你们李家族长第一子,当然的好好庆祝一下,再这么说也是我的外甥,我这做舅舅的也不能太吝啬。来人,抬进来。”
十二个家丁,六个大箱子抬进来,看一个个家丁的样子,就知道这分量,肯定价值不菲。
“好好,既然万金兄这么客气,我若再见外,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来,尹兄,请上座。”
这一天,全镇都喜气洋洋,一直到晚上,华灯初上,才在一一道别中,慢慢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