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一蹶不振,靠喝酒度日,工作也不上心,冬冬不忍,每天留好饭再上班。下班也是第一时间赶回家照看,许诺本就生气,也不理她。
这可乐了项助,背地里嘲讽:“才来几天呀,就想跟着出差出风头,这下闹笑话了吧!”
黄娟回敬:“吃不到萄葡说酸哪。。。。”
冬冬为家事烦心,都没听见。只思量怎么宽慰哥哥,如老郑所说,还是去他那里喝酒安全。
吃饭时小秋不明就里,追问冬冬跟老板出差情况,冬冬才明白小秋花痴许诺,小秋也为否认直言:“办公室未婚的哪个不花痴许诺呀?哎,你知道他们排的第一号花痴是谁吗?”
冬冬心里打鼓,不会是让他们看出了什么吧,“没兴趣!”
小秋是什么人呀,你不让说她偏要说:“就是你们办公室那位项大助理。”
“她?怎么可能?”
“你不知道吧,资深员工们都知道,项助啊,是许总父亲安排过来的,据说还是海归呢,工作那是雷厉风行,以前在总公司那是部门经理了,许总父亲的得力助手,为什么肯来我们子公司当个小助理啊,据说她对许总一见钟情,可惜我们许总不买她的账啊。”
“不会吧,你哪儿听来这么多?”
“你说,就她那一副老处女的样,谁见了能喜欢,要我,我也不要。”小秋越说越得意。
冬冬算是明白了项助为什么会针对自己,她是在排除一切的敌人,尽管现在自己成了她真正的敌人。但她更好奇许诺应该知道项助的心思,为什么还留她在身边重用。
因为小秋的话,她格外留意起项助来,越看越觉得是那么回事,然后看看自己,没有黄娟的美丽,没有项英的能力,不禁自悲,她甚至开始怀疑起许诺的用心来。
来不及想太多,办公室一片闹腾起来,一个醉醺醺的人来,直冲过来,冬冬抬眼看去,不是凌夏是谁。冬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还是第一时间冲上去,喝大了的凌夏力大无比,冲过众人,一把朝许诺的大门砸去。许诺正不知所以,被凌夏一拳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把琳达藏哪去了?”喝醉的凌夏语无伦次,挥动他那吓人的拳头。
“我正要问你呢?”许诺不干示弱,还以老拳,两个男人打斗,把女同事们吓得尖叫,男同事们全都过来帮忙,冬冬被黄娟拉住,哭喊着叫他们住手。
杀红了眼的两人哪肯罢手,纠缠在一起,凌夏虽然借着酒劲壮胆,终究敌不过人多,很快被控制,赶来的保安将他押到保安室。
冬冬本要跟上,许诺只失望地望着她,在她转身的刹那,项助过来扶起许诺,汇报说:“许总,我已经报警,等警察取过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冬冬一听报警,马上转过来:“项助,求你不要报警,许总,能不报警吗?”
许诺有些失望,她最关心的,终究不是他。项助却耻笑:“凌冬冬,你怎么回事,胳膊尽往外拐啊?”
“项助,那是我哥哥。”
“呵,怪不得。”
冬冬乞求地看着许诺,许诺正为自己这无妄之灾郁闷,再看冬冬的表情,只觉得胸口气涌,左手一甩,将桌上的文件全都甩在地上。
项英也吓得后退两步,她也很少见许诺失控。
这时小秋引来了两位制服警察,询问:“打架的是哪两位?”项英凑上去诉说经过,冬冬还忘着许诺,期待着。她不知道,哪怕她只是一句关心的话,许诺也会软下那心底那丝倔强,他在等。可是她不懂,她以为他会理解凌夏失恋的苦楚,她也在等。两人终究没等来希望。
事情朝不好的方向发展下去,凌夏被带上警车,许诺没说一句话,他置气似的跟冬冬对着干,只为那一句迟迟不来的安慰。
冬冬看着哥哥被押走,心底生凉,顾不得其他,拎着包四处奔波。得到结果是行政拘留。这样不就留下案底了吗,冬冬想。最后还是有位不知名的警察跟她说,只要积级赔偿对方,拿着对方同意和解的材料才可以放人。
所以她只能回来求许诺不要追究,她一路给许诺打电话,一直被挂掉,她不明白许诺什么意思,只能回公司找他。而许诺也刚包扎完回到公司,冬冬想进许诺办公室,却被项助拦住:“怎么,你哥打了人你还有脸心安理得站在这儿,你们家人都这么不要脸吗?”
冬冬被说得心里刺痛,又不敢回嘴,不争气的眼泪肆意横流。
项助看见,又不高兴了:“哟,怎么搞得好像我们欺侮了你是的,被打的是许总好不好?拎不清。”
许诺兴许是听不下去了,门呼拉一下就打开了,一把就把凌冬冬拖了进去,身后的门啪地关上。他愤怒地看着她:“我知道你关心他,可是从头到尾,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你没有一句关心我的话?”
“对不起,许总,”冬冬慌不择言,只能让许诺更生气,“可是我哥哥还在拘留所里,只要你同意和解,他就能放出来了。”
“说到底,我在你心里算什么?”许诺嘲笑在看着她,不他是在嘲笑自己,他还以为自己会是这个女人最在乎的人,看来不是,虽然对方是她的亲哥哥。但她对他的不在意让他心痛,他为他们建立起来的未来崩塌了。
“我跟你去!”许诺说得铿锵有力。
凌夏在派出所里,酒醒大半,想起刚才总总,不禁后悔。直到冬冬来接人,才觉得这些日子让妹妹受了委曲,不由心疼。但他不善表达,只乖乖跟在冬冬后面,办妥手续,看着对面那个被自己打伤得,额头嘴角还青紫的家伙,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一切办妥,冬冬想过去感谢下许诺,许诺却没有给她机会,转身就走,项助一路跟着,她早就看不惯凌冬冬,一上车就开始数落:“许总,这种人我们没必要再留在公司,明天我就让人事部辞退她。她那个哥就是条疯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咬一口。。。。。”
许诺一直不说话,项英以为他赞同,不禁得意:“要我说,许总你就不该这么轻易放过他,这种人就差教训。”
“项英,你给我听着,你可以回总公司去当你的部门经理,但这儿是我的地盘,还你来做主。”
项助马上闭了嘴,不敢再多说一句。
折腾了一天,冬冬把凌夏安顿睡觉,自己再出门来,给许诺打电话,许诺在家喝着红酒,望着来电显示,不去接它,不是他小气,他无法释怀冬冬对他的无视。
冬冬回想着许诺的态度,检讨自己白天的不妥,她坐上公交,去了她母校门口,那儿有一家她常去吃的小吃店,里面的虾肉馄饨很是有名,只是路线较远,不堵车也得个把小时,幸好是晚上。
许诺听到门铃声,过了好一会才去开门,没见着人,却看到门口打包好的两份餐点。
他坐到桌子前,打开餐盒,看到已经凉了的馄饨,心情又复杂起来,终究,她心里还是有他的。他不知该庆幸还是该伤心,但肚子是真的饿了,两份,他居然吃得一个不剩,还是凉的。
因为打架事件,冬冬成了办公室公敌,她再来上班的时候,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的,她异常不自在。小秋在QQ留言:这段时间要避嫌,不能和她一起吃饭了。顺便表示了下自己的无奈。
冬冬表示理解,还以笑脸。
可爱八卦的小秋哪能放过这么的机会,又来一条:听说许总和你哥昨天是为争琳达打起来的?
这是哪跟哪啊,冬冬感到不可理喻:没有的事。
小秋:他们说得朋鼻子有眼的,听说我前面那个风骚无比。
冬冬:越说越不像话了,谣言止于智者,你懂吗!
这时许诺进来,额头上贴着可笑的创可贴,但他一脸严肃,没有一句话,脸上直写:不要惹我!
项助看着这样的许总,迁怒到冬冬头上,对她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去倒水。”
冬冬应声而去,端着水到许诺办公室门口又犹豫了,试探地看了看项助。而项助正想看好戏:“这活也要我给你代劳吗?”
好吧,硬着头皮上,开门进去:“许总,您的水。”把水放在桌上,就要走。
“夜宵不错,以后我每晚要吃!”这话不带一点感情,简直就是命令以。
冬冬没有回答,却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项助为没看到好戏而百思不得其解,她虽然工作能力极强,可是终究在人情上输人一筹。只是她的自傲让她看不到自己的不足。她暗恋许诺许多年,本也不敢奢望,但有一次,许诺的爸爸找她谈话,夸赞了她许久后,话锋一转,表示许诺就缺她这样一个贤内助,能与他齐头并进,共创辉煌。这犹如一针强心剂,让她抛却一切,追随许诺。这些年来,她也曾怀疑,自己到底还有多久才能让许诺倾心,但只要她快想放弃的时候,许诺的爸爸总会及时的找她谈话,每次都像准儿媳地态度,总让她又满血复活。在期望与失望中徘徊的她,性格一年比一年暴躁,却不自知。
这次事件她其实是开心的,因为去了一个琳达,这个以前老在许诺面前没大没小又风骚的女人,她知道这事一出,琳达再没机会。她暗自得意,却又不能跟人说,就以欺侮凌冬冬来发泄自己不能为人道的兴奋。
冬冬再次回到家时,凌夏已经振作精神:“妹,我打算搬去修理厂住。”
“为什么?”
“我已经好几天没去了,我是个男人,不能这么颓废下去,我想多赚点钱,你看,我们家,几十年了,也没换上一套大一点的房子。”凌夏断断续续地说,“我想在那多修几辆车,多挣点钱。”
冬冬想阻止,但想想也好,不是说情场失意,职场得意吗,寄情工作,能让他早日忘了琳达吧。她不再说什么,默默地替他收拾衣物。
“我不忙的时候就回来,你不用担心,倒是你,一个人住,要不要紧?”
“没事,左邻右舍这么近,什么动静他们不知道啊?”一想又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是不是哥哥为了避流言蜚语啊,不过,也许住修理厂,对他会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