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说道赵佶回到天道医馆发现有一个乞丐捣乱,还要在医馆大厅里撒尿,结果被那瘦的厉害的男子一掌打飞了出去,那男子尤不甘休,一闪身追了出去,大骂道:“堂堂的丐帮五袋弟子,居然来干这么下三烂的事,你们帮主是怎么交的。”
那乞丐跪地求饶,大叫道:“大侠饶命,小的不敢了。”
男子登了他一眼道:“何人指示你来得。”
乞丐哭道:“是东城的王通治,小的也是混口饭吃,大侠饶命。”磕头如捣蒜。
男子看了他的熊样,叹了口气,转身回去了。
赵佶问了张济民,原来这乞丐是存心来搅局的,自己没病,非要赖着说有病,不让别人看,方才更是要在大厅里发彪,幸好被及时阻止。
赵佶有心招揽此人,来到东侧那女子的病房,说道:“今日承蒙兄台仗义出手,赵某感激不禁。”
男子说道:“赵神医客气了,承蒙先生治了我妹子的病,在下无以为报,这些许小事,不过举手之劳,神医不必在意。”
赵佶道:“兄台如此身手,想来必是响当当的人物,不知大名如何称呼?”
男子摇摇头说道:“非是在下看不起神医,只是神医若是知道了在下的名字,只怕多有不便。”停了停又说道:“神医虽然有御赐金匾,可同行是冤家,早晚有此一祸,还是多做准备的好。”原来此人当年在江湖上乃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向来是恩怨分明的,见识也不简单,哪里是骗吃骗喝的主,只因早料到这天道医馆得罪了同行,早晚有祸,所以一直等着出手。
赵佶最近忙着mm,倒忽略了这个问题,他这天道医馆免费为穷人治病,穷人宁肯等上三四天,也不再找别的大夫,富人图他医术高明,虽然看的贵,也是到他这看,可苦了汴梁城里其他的大夫,自来光棍只打九九,不打加一,他断人饭碗,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啊,那些大户顾及着他有御赐金匾,不过是看病贵点,还能忍,这些大夫饭都没的吃了还管那么多,所以凑钱顾了几个乞丐,目的就是把你天道医馆搞臭,在你大厅里拉几泡屎,看你还怎么看病。
赵佶正想着解决的办法,男子又道:“舍妹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在下还有一不情之请,不知神医能否帮忙?”
赵佶道:“兄台但说无妨。”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神医医术奇绝,不知舍妹的眼睛,可还能治?”
赵佶无奈摇摇头,这视神经可是中枢神经,除非干细胞经过基因工程的操作,要不哪能恢复,道:“若是单单贪图美观,在下倒是可以给另妹按上一双假眼,若是要看人视物,在下却办不到。”
男子虽然早料到是如此,可不免报了一线希望,无奈道:“想来也是如此,其实她这眼睛……不提也罢。”不再言语。
第二日,男子向赵佶告辞,说去寻访一位故人,顺便看看是否能治他妹子的眼睛,赵佶看他穿的落魄,想来身上也是没什么钱的,可怜一身功夫如此了得,不免自掏腰包拿出些金银相赠,男子毫不做作的拿了道:“赵兄救了舍妹,大恩不言谢,不如在下请赵兄去喝一杯吧。”
赵佶见到他拿自己给的银子请自己吃酒,也觉有趣,三人来到医馆附近的太白楼,点了几样酒菜,吃喝起来。那人似乎酒瘾甚大,转眼间干掉两大坛酒,说道:“赵兄的医馆什么都好,可惜没有酒,未免美中不足。”
赵佶后世不过二两白酒的酒量,此时米酒的度数虽然低,可喝多了也晕,几杯下去,已经不胜酒力。
那人喝的甚欢,道:“在下走了,未免还有人到赵兄的医馆来闹事,在下本有一物想送与赵兄,可惜,丐帮现在如此不堪,这东西只怕也没什么用了。”
赵佶想到他武功如此之高,没准能帮助自己解决疑难,当下将自己发不出内力的情况说了,那人听了也很惊讶,三人来到客房,那人伸手试了试赵佶的内力。赵佶只觉一股温和之力传来,胸口自然传来一股吸力,那人措不及防,内力也是狂泻,谁知他内力一凝,居然手中也传来了一股吸力,那股内力仅存一线,缓缓到了赵佶的胸口,此时那人左手在自己右手上轻轻一拍,右手已离开了赵佶的手腕,看了赵佶一眼,表情很是怪异。赵佶看他八成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那人道:“赵兄这功夫倒真是奇怪,居然将气海练到了胸口之处,要发出来还真是困难。”他开始时觉得赵佶的武功和那化功大法颇为相像,可似乎又很不同,一时好生为难。
赵佶见他似乎很是为难,道:“发不出来也没什么,反正在下不过一个大夫,这功夫学不学也不打紧的。”
那人淡淡道:“世上的事原也不是功夫好就能解决的,公子能这么想,也是好事。”
那女子忽然道:“赵公子昨日说道可以使我这眼睛变的漂亮,可是真的?”
赵佶道:“当然。”
那女子娇嗔道:“世上自来强者为王,功夫怎能说无用,姐夫那么厉害,不想教赵公子也就算了,何必胡扯。”原来女子爱美,这女子想着若是眼睛治不好,还得来求赵佶,又知道自己姐夫的武功厉害,还以为他是不想传授,难免生气。
男子想了想道:“在下有些小把戏,赵公子请看。”他轻轻一掌向桌子上的茶杯挥去,一股兆风,那茶杯如离弦之箭飞向墙壁,男子欺身而上,可茶杯眼看就要撞到墙上,他离那茶杯还有一米,无论如何也已经赶不上,那知他右手一挥,竟将茶杯吸了回来。
赵佶只觉不可思议,想到自己的情况倒是跟这们功夫相合,不过自己是别人送来才能吸的了的,这人却能隔空摄物,比自己厉害多了,大赞道:“好。”
那人道:“天下武功,均是靠真气外发伤人,在下的武功也是如此,不过赵兄的体质特异,何不反其道而行之。”当下讲授了其中的诀窍,原来是将内力发到掌中虎口穴时,并不发出,而是经由手部神门,落枕诸穴,最后在回到虎口,形成一个环路,至于为何如此就能形成吸力,那人也是不知。赵佶一听,暗骂自己笨啊,这不跟抽油烟机的原理差不多吗。
男子道:“这法子到底适不适于赵兄,却也难说,赵兄若是真能有所悟,他日遇到擅长擒拿手的高手,可向他们讨教几招,如此自然威力倍增。”又拿出一块玉佩道:“赵兄将来若有什么为难之事,可派人携了此玉佩,到缥缈峰找我。”再不停留,带了女子离去。
赵佶送走两人,想到如此高手终究不能为自己所用,徒呼奈何,转念一想,那人看来至少三四十岁,凡事早有了自己的看法,何况来历不明,用起来反倒麻烦,看来这人才还使得自己培养阿,不由想到了那七狼八虎的杨家,虽然有心去看看,可自己若是直接去给人治疗不孕不育,没准被打出来,也只能等待时机成熟再说,蹒跚的回到医馆。他这馆长的办公室乃是一个套间,一里一外两个屋,再外面才是诊疗室。此时虽然还是白天,可他酒尽上来,不由在里屋沉沉睡去。
他在睡梦中胡思乱想,一会想着自己大发才情,将李师师再次折服,李师师和李清照两人都争抢着要和自己去度假,差点大大出手,还好自己大度,说道两位姑娘不必相争,一起来就好了,一会画面一转,到了那日往绝壁上留掌印的时候,想到那男子的话,将自己掌上的诸斑穴道内的真气强行按顺时针方向运行,虽然每个穴道的真气还是被胸口吸了回去,可掌中果然形成了一股吸力,不由看着眼前林冲等人哈哈大笑道:“你们在绝壁上留下掌印算什么,今天朕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传说中的隔空摄物”,右手一伸,居然将那绝壁吸到了身前,正奇怪自己何时这么厉害了,忽然听到一声尖叫,睁眼一看,自己的魔爪正抓着小柳的胸部,大汗道:“小柳,我不是故意的。”张柳本来是听他笑的奇怪进来看看,那知他突然出手,感觉到公子的手中的吸力,吸的自己那里涨的厉害,又涨又麻,忍不住叫了出来。
赵佶虽然感觉手里的小乳猪摸起来和郑妃的很不相同,别有一番风味,可也不敢太过,忙收了手,称自己是喝多了,此乃无心之过。那知他不解释还好,现在一解释,小柳反倒哭了起来,赵佶心说:天地良心,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只好对赵柳道:“小柳别哭了,其实我是故意的,我是故意的还不行吗。”
赵柳红着脸,含情脉脉的道:“公子好大的力,把小柳都抓疼了。”意思是你抓就抓吗,那么用力干什么。
赵佶正想说要不我给你柔柔吧,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叫门,此时已是晚上,医馆已经关门,所以光光的砸门声很是清楚,他向大厅走去,听到张俊的声音:“医馆已经关门了,姑娘还是明日再来吧。”
一个幼稚的女声道:“我家姑娘摔了腿,现在疼的都不能动了,还请小公子行行好,向赵公子通报一声。”
赵佶来到见那女子不过二八年纪,可一身大红大绿,还花了很俗的妆大厅问道:“不知姑娘何事。”
那女子道:“我家姑娘不小心摔了腿,还请赵公子到百花楼去帮忙看看。”
赵佶一听:百花楼,那可是汴梁城里与丰乐楼齐名的大妓院,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呢?他倒也不是像别的大夫那样看不起妓女,不过这两天都是按时回宫的,只怕回去晚了郑妃要担心,想到那次沈浪受伤,李师师找不道大夫,居然得自己医治,心里一软,跟女子来到百花楼。
那百花楼灯笼高悬,进出之人络绎不绝,显然生意很是红火,赵佶心想该不是李师师养病,丰乐楼生意受了影响,反倒便宜了这百花楼吧,当先进到楼内。
老鸨见了他,居然认出是大名鼎鼎的赵神医,忙道:“公子能来我们百花楼,真是给我们脸上贴金啊,公子只管好好玩,这价钱吗”赵佶还以为她要免单,那知道老鸨接着道:“这价钱吗,就给公子打个半折。”
还好身后女子道:“刘妈妈,你说什么啊,赵公子是来给姑娘治病的。”
老鸨奇道:“小杜病了,怎的没人跟我说。”
女子道:“妈妈整日忙着招呼客人,那有时间搭理我们姑娘。”带着赵佶走了上去。
赵佶进屋一看,这屋子装修的也是大红大绿,很是俗气,跟李师师那恬淡风雅的装修完全是两个风格。床上的女子道:“小玉,是赵神医来了吗?”
赵佶听那生意颇为耳熟,走进一看,居然是前几日在军种踢蹴鞠时给他仍了一条汗巾的女子。
那女子见了他也是一愣道:“树洞,怎的是你?”
原来沈浪所给的三张人皮面具,一张是奶油小生,一张是仍到人堆里找不着的大众脸,最后一张乃是一个老者。赵佶那天踢球时用的真是这张奶油小生的面具,每次从医馆到洗冤台用的是那张大众脸,老人的脸可从来没用过。
赵佶好奇的问道:“在下就是赵十一,那天是一个朋友邀请才去蹴鞠的,不知姑娘为何称在下为树洞。”
女子道:“你那天在身上划了一竖,又化了一个洞,不是竖洞吗?”
赵佶一听原来如此,忍不住笑了笑,两人都感觉没那么拘束了。那小婢见两人相谈甚欢,也就悄悄下去了。
赵佶看她谈笑风生,似乎没什么事,问道:“不知姑娘伤在何处?”
女子一掀被子,只见右腿的裤子已经被剪开了,道:“不小心摔了右腿,一动疼的厉害,还请公子看看。”
赵佶看她腿部并无畸形,看来没有关节脱位,至于有没有骨折,这是又没有X光,只能靠摸的,只好问了她何处疼痛,细细的摸了,发现骨折并不明显,估计只是轻微的骨折,又划了她腿上几处的皮肤,发现神经也没什么事,放下心来。那女子天生媚骨,被他划的一种娇笑,赵佶给人看病时从来不会有别的心思,可现在知道女子并无大埃,面对的又是个风尘中的尤物,加上今天喝多了,忍不住又向那修长的美腿看去,暗自赞了一声,这女子虽然长的是很俗的美,可那双性感的美腿绝对可以与后世那些模特冠军一比。
女子又荡荡的说道:“奴家需这条腿营生,还请公子帮忙。”
赵佶听了她的话,不免想到这条腿要是缠到自己腰上,然后……,总算想到宫里还有郑妃在等候,急急的帮她打了夹板,落荒而逃,那女子在身后喊道:“公子,你还没收诊金呢。”
赵佶跑道百花楼外面,才松了一口气,想到这女子未免太多情了点,听到楼内的老鸨还在迎来送往的说道:“孙公子,十娘今天真的不变,不如让小鹃陪你吧”,摇了摇头,回宫而去。
带他从医馆到洗冤台再饶回皇宫,已是深夜,回到养闲宫,见郑妃似乎为了等他,居然趴在桌子上睡了,很是内疚,将她安顿好,自己却辗转反侧睡不着,想着那些郎中的事。其实整个汴梁城人口号称百万,他一个医馆如何治得过来,也是当时的人抵抗力强,寻常小病又不好意思来麻烦他,即便如此,这看病也得等到好几天之后,看来自己不但要解决看病贵,还得解决看病难啊。
第二天,后宫的另一个地方,一个老太监正在辛苦的端着水,旁边两个年轻的太监见他慢腾腾的,很不耐烦,一个骂道:“看你这蠢样,活该入宫这么多年了还干这抬水的活。”
另一个听那人骂的起劲,在旁边看得也很过瘾。
“你们干什么呢?”
两人一看,居然是最近风头正劲的林公公(小东子),看到他脸上那额头醒目的伤疤,吓得话都不敢说了。
原来小东子自救郑妃受了伤,侥幸不死,此时在宫中的地位可就不可同日而语了,虽然赵佶因为另有打算,并没给他太大的官,可如今谁不知道他是郑妃身边的红人,人家的功劳可是长到脸上得,见了他都是避让三分。
最后还是那老太监说了话,道:“咱家命该如此,怨不得旁人说的,小东子算了吧。”
另外两人听他居然敢直呼林公公的小名,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不知林公公会怎么整治这老不死的,慌忙告退。
小东子见两人离去,拖着老太监来到自己房中,拿出一只烧鸡,道:“爷爷慢慢吃,等我升了官,再好好收拾他们。”
老太监道:“你现在也这般大了,怎的还如此小家子气。不久也该高升了,可惜我时日无多,以后可就要靠你自己了。”
小东子道:“爷爷胡说什么?”
老太监拍拍小东子的头说道:“人早晚都要死的,何况我们残废之人,多活一天不过多遭一天罪罢了,郑妃是好人,以后你就守着她吧,想来她也不会亏待你的。”
小东子听到这不知名的爷爷似乎在交代后世,伤心的哭了起来。老太监道:“你送我吃的送了好几年,临走总要给你留点东西才好,我这身功夫也不知道你练了行不行,现在就试试吧。”
小东子听到老太监要传他功夫,赶忙擦干眼泪学了起来。
同日,赵佶根据皇城司的情报,将全汴梁城的大夫,除了品行极差的,全找了来。
赵佶看着这六十多个大夫道:“赵佶开了这个医馆,给各位添了不少麻烦,赵某在此给各位赔罪。”
几个老者应道:“神医悲天悯人正是我辈楷模,这赔罪之说,如何敢当。”不过也有不少人的表情很是尴尬。
赵佶道:“在下虽然有心为我大宋子民做些事情,奈何一人能力有限,若得各位相助,则大事可期,奈何各位平日难以想见,今日请各位来实在有个不情之请,我天道医馆苦于人手不足,希望能聘用各位,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一个人站出来道:“公子美意,我等心领了,可祖上传来技艺,怎么随便丢弃,公子那里我等是不会去的。”
另一人马上跳出来道:“王通治,你自己跟赵公子过不去,何必扯上我等,赵神医医术高绝,宅心仁厚,当世无出其右,我们可是早就想跟赵公子一起干了。”多数人均纷纷响应,其实此时多数医者,行医一为治病救人,二为糊口,跟着赵佶,乃是最明智的选择,另外几个不应的人,有的是仗着有祖传秘方,对某个病颇有造诣,有的是早已功成名就,有稳定的客户。
赵佶将这些人招到麾下,让赵一帖和张济民慢慢培训,又开始筹划再建几处医官。他想到这些人各有各的想法,对从事特殊工作的女性还搞什么歧视,未必能大用,干脆贴出告示,招收从小长在汴梁的孩童来当学徒(当然是不收学费,还包生活费的),要求年龄在七到十四岁,身家清白,一时之间应者云集。之后赵佶让他们搞了个宣誓仪式,算是正式加入天道医馆。
宣誓当天,五十个少年高举右手,大声道:“我等今以天道医馆祖师的名义起誓,替天行道,无论来者是老是少,是男是女,是贫是富,均一视同仁,以医者之父母心,全力医治,若违此誓,必遭天打雷劈,今有祖师与苍天共见之。”赵佶一听,怎么加进去两个祖师,和自己写的完全不一样吗,看看一旁偷笑的张俊和张柳,知道是他们搞的鬼,也不在意,他自己虽然不造神,可也不反对别人拜神的。
搞定了医馆的事情,再次来到军中,林冲等虽然开始挑选高手,可一时半会那挑的完,所以这特种部队,还需过一段时间才能成立。赵佶索性将众人叫来,开了参谋部的第一次会议。
赵佶问道:“不知收复燕云的计策,诸位爱卿考虑的如何了?”
卢俊义上次受了打击,回去经过恶补,自信的道:“臣受官家教诲,想到擒贼先擒王的对策,书有云: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龙战于野,其道穷也。只待我等特种部队组成,潜入辽国,将那辽王擒下,威逼他将燕云之地还与我大宋不就行了吗?”他看林冲上次出了风头,回去很是恶补了一番,尤其是将这三十六计中的擒贼擒王勉强背了出来,此时用上,大是得意。
一脸蜡黄的种师闵不以为然道:“国家大事岂能儿戏,不说那辽国讲究的是马上治天下,辽王保护严密,即便真擒了他,辽国也未必就肯割地,何况到时层层追捕,你等难道还能带着辽王回来不成。只怕是辽王没擒着,这所谓的特种部队倒是全赔上了。”
卢俊义不服道:“不知闵将军又有何良策?”原来三位西军将领均性种,为示区别,众人都是称呼他们最后一字。
种师闵道:“臣以为若要伐辽,当先取夏,夏国两面三刀,与我朝交战已久,一直联合辽国对抗我大宋,我等一旦伐辽,他必生事,故臣以为应当先灭夏,再伐辽。”
他见赵佶点点头,面无表情,不知赵佶的意思是此说大善,还是仅仅表示听懂了,接过道:“夏国小儿当真可恶,不敢与我军正面交手,只会搞些偷袭粮草的阴谋诡计,臣愿代陛下剿灭之。”原来此时宋辽两国已经近百年无大的战事,反倒是宋和西夏一直是战争不断,已经打了近百年。再者宋朝立国时,辽国已经存在,西夏本依附于宋,后来硬生生在宋朝的眼皮底下建了国,所以要说仇恨,这些大将反倒更讨厌西夏。种师闵又是西军大将,常年与西夏交战,此时提到西夏眼睛都要冒出来了。种师中和种师道也均点头。
赵佶见他似乎有点脱离主题,向着另外两位种姓将军道:“不知两位有何高见?”
种师中长得一团和气,说话也是不急不缓,道:“辽人野蛮,自来强者为王,所称为一国,其实势力众多。臣以为不妨采用分敌之策,扶植弱小的势力,收买心想我大宋的势力,到时我等隔岸观火,待时机成熟再趁火打劫,取燕云自然易如反掌。”
赵佶点点头,这招人诟病的计划的苗头原来在这里,其实分化蛮夷的政策古已有之,汉代就有以蛮夷攻蛮夷的说法,所以这计划本身也算不得错,毕竟花费最小的代价争取最大的胜利本来就是最划算的。其实即便连女真攻辽,单单从战术上看也没什么错误,秦国一直都是远交近攻,最后还不是统一天下。
眼镜将军种师道是唯一知道赵佶有先进武器的,说道:“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臣斗胆问一句,官家对那辽国知道多少?若是了如指掌,燕云自然唾手可得,若是仅靠着几个出访官员的回报,只怕是不成的,所以臣以为当务之急,乃是向辽国多派细作,毕竟我等与辽国已停战多年,辽人战力到底如何,还需详查。”原来当时宋朝为获得辽国的情报,经常让到辽国出访的官员记了日记,作为重要资料,可这些官员本身不是搞情报的,记载的又很随意,还参杂了不少个人的观点,准确性实在不高,比如辽国的汉人未必多么盼着大宋的解救,可那记日记的官员免不了要贬低一下辽国是多么落后,称颂一下大宋是多么伟大,辽国的汉人是多么盼着大宋的解救,朝中之人又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赵佶点点头,终于说道:“细作之事,爱卿不必担心,朕自由安排。”算是对种师道的肯定。
此时仅有林冲和周云清尚未发言,林冲道:“臣苦思良久,想到一法,还请各位指教。那辽国兵士善攻不善守,我等善守不善攻,不如我等奇袭一辽国城池,据城而守,再在城外埋伏一只伏兵,辽国知道城池被夺,必然不可甘休,待其来攻时,我军里应外合,将其消灭。”
种师闵摇摇头道:“此仅取一城之法,非取一州之法,何况他辽国与我大宋接壤的城池,均有重兵,岂是容易夺取的,再者辽军攻我大宋,常常采用分兵之策,直奔我汴梁而来,未必在乎他辽国的一个城池,故臣以为此计不佳。”
林冲这是把战略,战术和具体的战法搞混了,战略是全局的考虑,比如应该先灭西夏还是先跟辽国开战;战术是某个战区到底应该采用何种策略,是各个击破还是集团作战,具体的战法当然是什么围城打援了。赵佶也不好说破,毕竟林冲才刚刚开始学习兵事,能想到这等计谋已经不错了,只是笑笑道:“两位爱卿所言,均有道理,周爱卿,你又想出了何策啊。”
周云清听到赵佶点到了他,汗都下来了,硬着头皮道:“臣以为千金易得,一将难求,那辽国皇帝既然抓不到,不如将辽国的大将都刺杀了,如此两军交战,彼国无将,我军自可战无不胜。”
赵佶一听,好家伙,看不出来你小子长的白白净净的,出的招这么阴,前途远大啊。
谁知这计谋可惹火了三位种姓将领,连一脸和气的种师中都忍不住说道:“此为下策,两军交战,自然应该在战场上见高低,刺杀敌军大将不过匹夫之勇,况且此例一开,彼必然不肯甘休,再刺杀我朝大将,到时人心惶惶,如何带兵啊。”
卢俊义见赵佶并未表态,对三人不屑的说道:“孙子兵法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这刺杀敌军将领,这是奇招之一,如何不可用。”看看赵佶道:“臣还有一计,请陛下定夺。”原来卢俊义平日跟手下几个小头头称兄道弟还真有点作用,他手下约束少,反倒敢想敢说,至于能不能行就不管了。
卢俊义道:“臣观三十六计中有美人计,何不献一美人于辽主,迷惑于他,让其倒行逆施,倒是辽国境内各路人马揭竿而起,我们先来个借尸还魂,再来个反客为主,别说燕云,将辽国灭了也未必不能啊。”
种师中摇头道:“此计想法不错,可惜那辽王耶律洪基性好游猎,不好女色,据说当年他娶了天下第一美女萧观音也是长久不理的,何况他现在已经年愈古稀,只怕对女色看的更淡了。”
卢俊义对这些事情自然是不知道的,自然被拨的哑口无言。
赵佶最后道:“各位爱卿想的计谋都很不错,朕心甚慰,今天就正式开始制定收复燕云的计划,代号升龙,希望几位集思广益,有些想法看起来似乎异想天开,可未必就行不通,你们只管制订计划,实行起来到底何处有困难,可以慢慢解决。总之要先拿出一个大纲来,如果你们意见不统一,可以先制定几套计划,倒时再慢慢讨论,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道:“明白!”
下午回到医馆,赵一帖道:“公子,你可回来了,杨府的杨公子来找你,别人你不见可以,这杨公子你可得见见。”原来赵佶为怕麻烦,不是病人一般是不见的。
赵佶问道:“那个杨府的杨公子?”
“当然是天波府了,我大宋还有几个杨府。他在里面可等公子半天了。”
赵佶怕这杨公子日后从声音听出他来,带了口罩帽子,来到屋内,让赵一帖介绍了自己,压着嗓子道:“杨公子有礼了。”偷瞄那杨胆,见他不过二十上下,长的倒是俊朗,可惜双目无神,居然有点酒色过度的样子,稍感失望。
杨胆道:“赵神医有礼。”似乎对这神医如此打扮也不觉为异,然后尴尬的说道:“其实杨某今天来,”看看一旁的赵一帖,赵一帖连忙告辞离去。
杨胆继续说道:“我杨家三代单传,杨某一直想有个儿子,可这都好几年了,还是连个影都没有,只好来求神医了。”
赵佶想到他家既然老来尚能得子,应该没什么毛病,问了情况,不觉莞尔,原来这杨胆为了早生儿子,不道二十已经娶了三房妾室,而且不知道哪得来得的知识,居然认为女子每月不方便那几天最容易受孕,所以在三人的“安全期”努力耕耘,往往一天弄个七八次,当然不容易有孩子。让他先禁欲两个月,再调整了时间发炮,半年后若是仍然不行,再来就诊,将他打发了。
此时已到了黄昏,他正准备离去,忽然看到医馆门前跪了一个女子,问了赵一帖,原来是要拜师的,不过一是年龄过了,二来并非汴梁人士,所以被拒之门外,那知她不肯走,居然在门外跪上了。赵佶想到她晚上没人理,自然就走了,也没在意。忽然看到沈浪居然来了,他这面具就是沈浪给的,沈浪当然知道她的身份,可他早吩咐没有急事不要来这里找他,将沈浪让到办公室,心想莫非沈浪也要一起去休假,问道:“不知三姑娘来此何事?”
沈浪道:“官家,不好了,发往杭州的那披玻璃杯和镜子在半路上叫人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