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娇羞地低下头,过了一会才点了点:“原本我是该早点跟你说的,只是晚上的时候那么多人在,我没好意思开口。”
“可是,怎么那么快,只是几天的功夫你们就……你确定你爱他吗?”意外感还没有消失。
“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那晚我们失散后,是耶律斌一直在保护我,后来他替我挡了一箭,受了很重的伤,为了早点回来他忍着痛骑马带着我不停地跑了三天,到了府中就晕过去了。那时你们都还没有回来,为了方便照顾他,我便让他住在了杨大哥的屋中,到现在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呢!原本打算杨大哥回来他就搬到客房去的,可是今天杨大哥知道了情况,坚持让他继续住着,自己住到客房去了。”彩云婉婉道来。
“他爱你吗?”
“他从没有在嘴上说过,可是我的心里知道。”彩云的脸上布满了幸福的彩霞。
“原来你们俩是患难中见的真情啊,我祝福你啊,彩云。你看,你刚解开对杨大哥的心结,这么快就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真好,我真的真的替你高兴!”我越说越感觉兴奋和激动。
“可是,他是契丹人……”
“那又如何?管他是什么人,只要对你好,爱惜你就行!况且他还是他们跌剌部族的贵族呢!”
“玉儿!”彩云紧紧握住我的手,眼中闪着泪花,我一把搂住了她的肩,像亲姐妹一样。
早上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昨晚和彩云聊到很晚,回屋后一觉睡到了现在。月芽儿不在屋中,桌子放着些糕点,都是我喜欢吃的,脸盆架子上放着半盆水,大概是月芽儿给我打好的。我心中暖暖地梳洗,心情很好地耐心给自己梳了一个漂亮点的发髻,找出一件淡粉的裙衫来,这是公主送给我的,不过来了番郡以后天气转冷,还没有机会穿过,现在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吃完点心,我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门去,再次回番郡我要有一个全新的面貌。
天气很好,很暖和,太阳照得人懒洋洋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好像一个人也没有,大概都去菊香院了吧,我半闭着眼在院子中慢慢地走着,鼻中有淡淡的竹香,享受着夏日的气息。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冷不丁的一个人走了进来,便与我撞了个满怀。我瞪大眼看向来人,他穿一身白色的长衫,称得皮肤格外的白了,来的是耶律远。不得不在心底赞叹一下,耶律远还是帅的,尤其是穿白色,竟让他帅得有些飘逸起来。我在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我,他略带夸张的上下看我,嘴中啧啧有声,也不知是赞我还是贬我,让我的脸不禁微红起来。
“你今天是我认识你以来最美的?我还是喜欢你穿裙子!”耶律远笑了。
“哦,你今天这身衣服也不错,看来你穿我们汉服也挺好的!”我的心里乐滋滋的,心情一好,也就不吝啬给别人一些赞美了。
“只是,脸上要是再多一点健康的红晕就好了!”他没有理会我的赞美,突然伸出手指勾住了我的下巴,低着头凑近我说。
“你干嘛,放开手!”我吃了一惊。
他放开手,突然便把一个东西塞到我的手中。我低头一看,一根细细的绳上挂着一个小小的坠子,坠子的形状呈菱形像是木头做的,但是磨得很光,上面还刻了一些图腾似的图案。“这是什么?”我不解地问。
“这条项链是我亲手做的,坠子是狼骨做的,上面的图案也是我自己刻上去的,那时我才十四岁,这头狼是我长大后第一次打猎打到的第一个猎物,所以我把狼骨做成了坠子。”
“你给我干什么?”我更不解了。
“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们契丹的男人非常珍视自己打到的第一个猎物,通常都会用猎物做成一些纪念品,那是他们最珍贵的东西,通常这些东西只会送给他们最珍爱的人!那头狼我只取了他的骨头做了两条项链,我这有一条,另一条送给你了!”
“啊……”真是出乎意料,我支支吾吾地说,“你应该送给你最珍爱的人,不应该送给我……”
“你说话算数么?”
“什么?”我一头雾水。
“你不是说过,如果我娶你为正妻并且永不纳妾,也不出去寻花问柳,你就嫁给我吗?”
“啊,那个……”那个只是当时为了激他放开我才说的,怎么可以当真。
“我答应你了!我要娶你为正妻,并且以后再也不出去找别的女人!我们契丹男人最重承诺,说出的话绝不会食言,今天我就把我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你作为信物!”
什么,什么,什么!怎么当真了呢!他难道不知道当时我说那句话完全只是为了摆脱他吗!
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接着说:“你以为我每一次说要你只是说着玩的吗,即使是那个醉酒的晚上,我说要你,也是真心的!你就是我最珍爱的女人!”
“我……”震撼,意外!我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正在这当口,耶律远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住了我,他的一只手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腰,另一只手托住了我的后脑勺,唇瓣霸道地在我的唇上摩挲,我一惊,连忙使劲推他,敲打他,紧紧地抿着嘴。他吻了一会,终于松开了我,脸上带着得逞的坏笑,道:“我已经吻过你了,以后你是我的……!”
“啪……”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他的话。虽然一直抿着嘴,可是总还是被他强吻了,我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对待和屈辱,等他一松开,我就毫不犹豫地扬起手来给了他一个巴掌,这个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脸上,打断了他的话。
“你无耻!”我大声叫道,狠狠地把那个坠子摔到地上,转身就跑。可是他的动作更快,一把攥住了我的胳膊,我便怎么也脱离不了他的钳制了。
“你把坠子捡起来!”
“我不捡!”
“你不捡,我就吻到你捡!”他作势俯下身来。
“别!我捡就是了!”我着急地大叫,终于体会了一把做弱者的无助感。
“戴到脖子上!”
“我不要!”
他再次俯身,我忙乖乖地戴到了脖子上。
“好了!”他笑了起来,欣赏地打量我说:“这个坠子很配你!”轻轻地在我的头上吻了一下,便松开我转身走了,边走还边说:“不许拿下来,哪天我看见你的脖子上没有了它,不管当着多少人的面,我都会吻你,吻到你再重新戴上,所以,你看着办吧!”
我愣愣地站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脑袋里乱乱的不能思考。当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转身回房。原本是打算享受着阳光慢慢地踱到菊香院找他们的,可是现在心乱如麻,根本没有了心情。原以为耶律远只是好色而已,谁知他竟对我认真了起来,这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他霸道吻我的情景一遍又一遍地在脑中浮现,弄得我不禁烦躁起来。
“玉儿,你坐着发什么愣呢?”
“啊!”我一惊回过神来,抬头一看,杨修正站在门口带笑地看着我。
“你怎么了?”他关注地盯着我看,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不自然,突然他走近,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拿住了挂在我胸前的坠子,“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