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二:“给我们来三碗茶!”
小二吆喝着提个水壶过来,给每人杯中添上了茶问:“三位姑娘想吃点什么啊?”
我问:“你们这最有名的是什么菜啊?拣清淡点的上三个来。”小二答应着下去了。月芽儿悄悄拉了拉我的袖子问:“我们的钱够吗?”我笑道:“肯定够了。”有公主在,银子能少带吗。
乘着等上菜的时候,我拿起公主买的东西来看,其中有一盒胭脂。我笑着说:“公主还买这个啊,咱们平时用的可都比这个好。”公主笑道:“也是新奇,想试试有什么不同。”
正说话间,月芽儿又拉了拉我的袖子,我不耐烦地问:“怎么了?”
月芽儿低声道:“那边几个人老是看我们,看得我心里害怕。”
我扭头往她说的地方一看,不远处坐着一桌男人,为首的是个衣着华丽的男子,他油头粉面,眼珠子正一转不转地盯着公主看。其余几个看打扮像是他的家丁。
我知道情况不妙,低声对公主和月芽儿说:“那几个人不怀好意,我们还是另找一家洒楼吧。”说着,拉着公主的手站起来。
那公子哥见我们要走,抢先一步走过来拦在我们桌前,色迷迷道:“姑娘怎么饭也不吃就要走啊?”
我怒道:“关你什么事,你让开,我们要走了!”
那公子哥怪叫一声啧啧道:“好凶的妞儿,不过老子倒喜欢!来,你们别走了,公子我请你们吃饭。”
我骂道:“谁要你请,你给我让开,流氓!”一着急,现代词汇都用上了。
公子哥道:“你要走也行,不过你得把她留下!”说着向公主一指。
我感觉公主的身体抖动了一下,我把她往自己身后一推,对那公子哥骂道:“你滚开!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跟你不客气!”
公子哥身后一个家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一甩就把我甩到了一边,另外两个家奴分别抓住了我的两个胳膊笑嘻嘻道:“这个小丫头皮肤挺嫩!”
只见月芽儿拦在公主身前,颤声道:“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啊!”
那公子哥轻轻一拨就把月芽儿拨到了一边,他淫笑道:“你看我要干什么。”说着向公主伸出手去。
我拼命地叫着:“不要啊!”怎么也挣脱不开两个家奴的魔爪。眼看那公子哥一步步副近公主却没有办法,我心如刀割。
突然只听“叭”的一声脆响,公主给了公子哥一个巴掌,她怒道:“混蛋!你敢碰我!”她发起火来,有一种令人震撼的威严,连那公子哥也怔住了。
不过,片刻他又狞笑了起来:“我怎么不敢碰你,我就要碰!”说着再次向公主伸出手去。
我急得心都要碎了,恨不得能替公主受了那份罪,我叫道:“你别碰她,你找我吧,只要你放了我姐姐,我随便你!”
那公子哥狞笑道:“你嘛,是迟早的事,她嘛,我也不放!”说着抓住了公主的胳膊,公主惊恐地叫了一声。
正在这时,突听“哎哟”一声,两个家丁倒在了地上。不知何时,这儿又多了一个人,此人一身书生打扮,高鼻星目,正是我第一次上街市在画摊边碰到的那个人。
只见那人抚着颏下长须悠悠道:“一群男人欺负三个女人真不像话!”
那公子哥怒道:“识相的就少管闲事,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那书生道:“我管他是谁。”说着身手敏捷的又打倒了两个家奴。
抓着我的那两人大喝一声向那书生打去,那书生不紧不慢,一肘撞倒一个,一腿扫倒一个,倾刻间,公子哥就成了光杆司令。公子哥胆怯了,却还要假装厉害,说:“有本事你别走看我找人收拾你!”一边往楼下跑去。那书生倒也不拦他,淡淡笑道:“好,我等着你!”转眼间那公子哥已跑得没影了。
我对书生说:“你这么厉害,为何不把他抓到衙门去?”
书生微笑道:“衙门就是他家,他老子是知府,抓去有何用?”
我恨声道:“这样的人就让他整天逍遥法外吗!”
书生道:“你们快快回家去吧,以后出门小心一些!”说着就要走。
公主道:“先生请留步,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书生转过头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道:“我看小姐气度不凡,大概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吧?”
月芽儿自豪地说:“当然了,我家小姐是……”
我忙打断她说:“嗯,大户人家说不上,我家小姐总算也是好人家的女子。”
书生笑着对我说:“你倒挺厉害啊,有你这样的丫头,你家小姐是不用担心了。”他的话不知是不是讽刺我,我的脸反正是红了。
公主又问:“先生还未告知大名。”
书生道:“这点小事,还要说大名就没意思了,你们回家吧。”
公主执着地说:“对先生是小事,可对我来说就如同救命大恩,受人滴水之恩尚要涌泉相报更何况是如此大恩呢!”
书生道:“小姐倒是个知书答理之人,好吧,在下若不相告就看轻了小姐了。在下姓李,单名一个白字。”
“李白!”我叫道,有无限的惊喜,无限的意外。
众人一愣,诧异地看着我,李白更是惊讶:“姑娘认识我?”
我兴奋地叫道:“你姓李名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
李白点头,小心地问:“你认识我?”
我拍手叫道:“怎么不认识你,太认识你了,你的诗我耳熟能详!哎呀,想不到竟然能见到你,我太高兴了,太意外了,太……我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了!”我高兴地得意忘形了,让三个人目瞪口呆。
我自顾自地说:“第一次见你我就该认出你来了,你那样飘逸的气质还有谁能有啊,对,你和我想像的差不多!”
李白可能有些受不了我过分的恭维了,说:“姑娘过分夸奖在下了!”
公主笑着说:“原来是先生,小女子对先生的诗也有所耳闻,先生是受得了这样的夸赞的。”
李白的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忧郁,他幽幽地说:“光是会作诗有什么用,别人见了我就只想让我作诗,可惜……”他没有说下去,但是我知道他是在婉惜自己的政治抱负没有施展之处。
我大声叫道:“小二,把你们这最好的酒拿上来!”
李白的眼光一闪,喜道:“姑娘如何知道李白好酒?”
我抿嘴笑道:“我就是知道。”
小二上了两坛酒来,我不知哪里来的豪气,倒了一小杯对李白说:“小女子敬大哥一杯!”李白倒不劝我,大笑道:“爽快!”端起一碗酒来一干而尽。公主和月芽儿向我直使眼色,我不理她们,把那一杯酒硬生生给喝了。
李白喝完两坛酒,站起身来问:“你们家在哪,在下喝了你们的酒,无功不受禄,就送你们回家吧。”
我说:“我们去平西将军府。”不知为何,舌头好像大了些,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几个字说清。我叫来小二付了账,四人下了楼来。出了大门,便忽感脚下无力,头晕目眩,接着只模糊听到公主和月芽儿的叫声,别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