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念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东方瑜:“我要准备什么?”
东方瑜继续说道:“你打算怎么做?”她叹了一口气:“太后很中意丞相家的小姐,毕竟那是她侄女,你若不在行动,那后位可是江笑影的。”
东方念耸耸肩:“太后娘娘喜欢江笑影,我能做什么。”
看来她是不打算说出自己的计划了,东方瑜从不认为东方念是个简单的人物,她想了想,安慰道:“如果皇上执意娶你为后,太后娘娘能说什么呢?妹妹,皇上有没有对你表过态?”
东方念微抚了一下眉,众人都道皇上很喜欢自己,只有自己知道皇上对自己的态度暧昧不明,连她也不懂,皇上对江笑影是什么态度。
“你有什么计划可是要告诉姐姐。”东方瑜继续说道:“我们是姐妹,你若是能进宫为后,我们两姐妹也有个依靠,东方家也才有个兴盛。”
她话都说了那么明白,东方念只是点点头:“姐姐,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皇上待会儿要到我那里用午膳。”她站起来,略拂了拂,便离开。
她从未将自己放在眼里,只怕这还只有她知道,在人前,她就是一个贤惠善良的东方小姐。背后,东方瑜冷眼看着她,手指攥得发白。
江笑影回到家的时候,江栋华江栋梁两兄弟、尤氏还有秒如妙语正在饭桌上准备吃饭。她将刚刚买的乳酪搁在旁边的茶几上,招来秒如妙语:“晚上让厨娘做酥油泡螺。”
尤氏即笑了:“你这丫头,一般的厨娘哪会做这个,别让她白糟蹋了这乳酪,还是改做奶酥卷吧,那个容易些。”
“小语想吃酥油泡螺呢。”妙语手里拿着勺,两眼亮晶晶地盯着搁在茶几上的东西,舔着唇小声道了一句。
江笑影一笑,就看着她道:“姐姐晚上给你做。”
“好!”秒如妙语立马笑弯了眼,尤氏一边让下人给江笑影添上饭,一边笑道:“那东西最讲究功夫的,这一罐子的乳酪怕是要让你给糟蹋了。”
“让她做。“江栋华笑道:”女子学点厨艺比较好。”
江栋梁也跟着促狭道:“大哥,笑影以后是要做皇后的,这点事还轮不到她做。”
江笑影垂下眼,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夹了颗肉丸子给妙语:“二叔,梁书呢?”
江栋梁道:“那小子还在国子监呢,最近那班学子要考科举,他跟着人读书。”
江栋梁看着江笑影道:“今天这事你处理得好,国子监的人不让秦亮进去读书。他的名声是彻底坏了。”
就怕他还能起来,江笑影皱紧眉头道:“这个人性格阴暗,狡猾,有没有办法……”因为尤氏和两姐妹还在这里,她只能点到为止,永绝后患。
江栋华笑了:“这事你不要操心,你等着吧,我会让他连考场也进不了。”
父亲自己出手那就是有办法,江笑影松了口气,夹了颗青菜给江栋华:“做干净!”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你这人还提醒为父。”江栋华气得胡子抖动,拿起一个请柬给她:“最近事情不要忙了,就准备下个月以后的百花宴。”
百花宴,江笑影的心阵阵刺痛起来,袖中的手双手紧紧握拳,但是面上却仍是波澜不惊。
上一世,就是在这个百花宴,楚煊赫执着东方念的手,告诉自己:“你不配!”
难不成兜了一圈,她还会回到既定的轨道上,她命里注定就要被那两人玩弄鼓掌?
不,她绝不容许自己后退一步。
先皇要她做皇后只是口头协议,她怕什么,只要她努力,她不相信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
况且,这次东方念也不会那么顺利。
自己故意让人透露同安寺宴会那天是东方念硬要带着东方瑜妹妹去宴会,在出事的时候无人保护这条信息给东方瑜的母亲。东方瑜应该已经知道了,据调查她和自己的妹妹关系很好,害妹之恨她能不报?只不过没有个好时机而已。
江笑影轻咬下唇,略抬眼眸看了江栋华一眼,幽幽一叹,还是等哪个时机告诉父亲吧。
江笑影回了院子,脸色一直都不好,什么也不说,就那样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发呆。
“小姐,你不去休息一下吗?”于辛拿了毯子披在她的身上。
“我没事,坐一会就好!”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脸色依旧白的吓人。
即使心里已经有了几个应对之策,但总觉得不安心。这一世,她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连着很多事情变得不再和上一世一样了。
楚煊赫是她的噩梦,她断不能嫁,东方念是她的仇人,她也不能看着东方念登后,权利越大的时候就是江家灭门时。想到这一切,她的心就如同被人劈成了无数瓣一般,撕裂的疼。
上一次自己在桃花林求着楚煊赫要成全他们两个,楚煊赫不要。那现在不能让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东方念上台后不也是没有放过江家吗?
江笑影倏然站了起来,双眸中射出一种决绝的光芒,绝对不能让东方念做皇后!
半夜,江笑影隐隐听到大门外有人惊喊哭叫的声音,心头一紧,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发生什么事了?”
于武去看了回来:“是梁书少爷出事了。”
江笑影双腿顿时发软,被于辛扶住,赶往大厅。
将梁书被抬了进来,面色苍白,身上严严实实地盖着一件黑色的大披风,躺在椅子上,尤氏眼睛哭得红红的。
“梁书……”尤氏抱着他,将梁书张开眼睛,勉强微笑道:“娘,你别哭,没有伤到要害。”
江笑影颤颤地掀开披风,却被他飞快地压住。她停了手,柔声道:“梁书啊,让姐姐看看……”
江梁书迟疑地点点头,慢慢拉下披风。他浑身湿漉漉的,伤口在他的左胸靠肩的位置,一个尖锐的石头没入肉里,出血已停止,血色是鲜红的。
尤氏抱着他大哭。
江笑影倒长长松一口气,“还好是石头……”不是沾了毒的暗器。
江栋华和江栋梁从外面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脸色沉重:“先让神医看一下。”
一伙人脚忙手乱的将江梁书抬到房间。
“到底是什么回事?”江笑影跟在江梁书后面的人。
一个儒衫书生打扮的人说道:“天色已晚,江少爷和我们道别回家,后来我发现他的钱袋子掉在我那里了,于是我追上去,到湖边却听见有人从湖岸掉了下去的声音。”
“我赶紧下水将他救了出来,但是梁书的肩膀在落水的时候被尖锐的石头给刺入。”
江笑影打量着这个人,男子浑身湿漉漉的,身上还沾染了血迹,却面冠如玉,一举一动透着文雅贵气:“公子是?”
男子微微一笑:“小生名叫王易达。江大小姐有礼了。”
王易达,江笑影脸色一变,不就是王尚书的儿子,江梦影先前的未婚夫嘛。
“那你有看清楚是梁书自己掉下去的?还是被人暗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