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煊赫点点头:“准!”
“啊……”
一声女子的尖叫从流苏阁外传来,惊呆了在这里里的名士小姐们。
莫彩的脸色变了又变,这次宴会是她举办,一事皆着一事,宴会结束后,她的名声还不知道怎么落下来。她有点埋怨的看着莫韵,她原本是不想请江笑影的,还不是被她挑唆的。
流苏阁的不远处是一间斋房。
众人看到丞相府的丫鬟拉着江笑影的衣袖,满面通红指着斋房。
在厢房门口,隐隐就传来动静,隐约是一男子喘息、一女子呼痛声,还夹杂着床铺摇动的声音。
江笑影似乎不懂,她用力地敲着大门。
门没有开,沈河叫人直接撞门进去。
“啊……”众女惊慌大叫,难以想象,手颤抖着指着床上的两人:“你们……你们……”
只见床上,江梦影和周均两人紧紧抱着对方,身上未着寸缕,而脖子上肩膀上都是耐人寻味的红点,江梦影乌黑的长发倾泻如下,遮住了身上隐秘的几点。周均抱着她,哧溜的胸口上下起伏……
大家挤在门口,看了看坐在床上面色潮红的女子,面目各异。
这越来越劲爆了!
江笑影闭上眼,“震惊过度”的倒下。
“大小姐,大小姐。”于辛赶紧扶她到一旁歇息。
一旁的婢女捡起地上的衣服,赶紧给披在江梦影身上。
两个侍卫按住赤身裸体的周均。
楚煊暮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眼,冷声道:“真是太多不要脸了,佛门境地,胆敢如此秽乱!”
沈河捂住太和公主满面通红的脸,一边指着江梦影道:“她被下了药,拿一盆水扑到她脸上。”
下药,莫彩眉梢一动,看了一下被侍卫抓住的男子,一边想着是不是和莫家有关系?
这一想,还真想起来了,翰林院侍诏,是她伯父门下的,她心里一个激灵,又怒又急,一件事情摊上你家你还可以解释是有人栽赃,两件事情摊上你家再解释栽赃?
而且发生同样性质的事,这回,丞相府不恨上莫家了?
江梦影的神色慢慢变得清明起来。
刚才她去找周均拿回水晶牡丹,她怕于辛发现她和周均的关系,所以一路东拐西拐甩开了于辛。她原是想拿来水晶牡丹就走,可是手一碰到水晶牡丹身子就越发的热得起来,接着,周均的脸慢慢变大,抱住她,轻吻她……
水晶牡丹……轻吻……江梦影心里很快有了一缕清明,定是这个周均根本就是忘不了他,他的身份又配不上她,所以故意借着她要拿水晶牡丹的时候亲近自己,在和自己发生苟且之事,这样,她就离不开他了!
江梦影一双眼睛紧紧瞪着周均,脸上在一霎那间退尽所有的血色,她已经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周均设下的圈套!
“是你……是你用强了我!”江梦影抬头看着对面的周均,血红的眼睛盯着他,一只手指着他:“是他,是他!不是我自愿的,不是!”
一旁的江笑影缓缓苏醒,泪水一滴滴流下:“二妹,到底是什么回事啊?”一副被伤了心的样子。
就看见楚煊赫那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仿佛这一切他都知道。这人,真是讨厌。
“不是你伤风败俗,才把罪过栽赃在他身上吧!”冯言晚冷眼看着那个女人问道。
“不是的……”江梦影大声尖叫:“是他设的圈套!”她的一生都要被江笑影踩到底下了!她不甘,不甘!所以就更恨周均!
沈河从地上的衣堆里找到了一包药粉:“他下了迷魂散!”他摇摇手里的药包儿。
他看向那名浑身精光的男子,是一名京官,长相英俊,看着不像是作奸犯科的人。
“我……”周均摄入的药量比较大,昏昏沉沉地才醒不久,他惊了一下,忙说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是冤枉的!”
“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在你衣服里面!”他质问。
“我也不知道!”周均摇头:“一定是谁藏在我身上的!”
江梦影脸色发白,指着他!“周均,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她太难受,太愤怒了,终于受不住倒了。
沈河叫人将还迷糊的周均押出去。
江笑影当下朝着楚煊赫盈盈一福,徐徐说道:“皇上一定要好好彻查此事,臣女可以不顾颜面,但丞相府不能不要颜面。一再有人陷害丞相府的小姐,不知是何居心,臣女差点被害,可二妹可没有这么好运了。”
莫彩蹙了蹙眉,她瞟了一眼江笑影,见她脸上戾色犹存,她忙上前:“臣女也请皇上定要彻查此事。”今日的事明明就是有人借着莫家的手为之。
楚煊赫微眯了眼,点点头。
大家回到宴堂,已经没有当初的心情,一时间宴堂有几分诡异的安静。
莫然手执古琴。唱了一首《将进酒》,其琴到兴处,引来百鸟起鸣,大家捂着耳朵皆恨不得代他弹奏,倒将气氛给调动起来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竟然可以难听到百鸟共鸣。”
“你不知道,莫然公子什么都会,就是古琴弹得十分难听,连宫里教坊的乐师一听他的名字就跑。”
众人皆忍俊不禁,就连小姐们也都以扇挡脸偷笑。
江笑影撑着头,看了一眼坐下的莫然公子。这位公子被人拿来取闹却面色不敢,就连在野外也跽坐得很典雅。父亲赞他兰芳之华,这相貌犹在其次,更甚的是那举手投足间良好的教养。潇洒中透着古朴,却又容颜秀丽,莫怪能引得一城女子倾慕。
这人有趣,有趣。
而对面,东方念温淡的垂下眼,似乎在沉思。
江笑影记得很清楚,上一世,她败坏名节,楚煊赫回到宴堂很不开兴,就算莫然竭力调动气氛,他依旧心情不好,东方念适时献上计策。
一个让皇上丢人,一个却雪中送炭。相比之下,她被衬到地里去了。而在宴会中东方念扬名立万,而丞相大小姐却是败了名声。
现在她没有败坏名声,反倒是一个受害者,东方念这个时候献出计策,印象可能没有上一世来得让人深刻。
曲罢,东方念袅袅站起来。
江笑影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一幕,与前世一样,没有变化。
“皇上。”东方念微微一拜,声音如同珠翠落玉,大家一时安静看着她。“臣女知道皇上最近因为明州的洪灾广纳计策,臣女不才,有一计策能助皇上筹集资金赈济灾民。”所有人都吃惊了,明州大洪灾闹了将近半年,才刚刚有一点缓解,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楚煊赫下旨开仓赈灾,并广开言路,寻求赈灾良策。灾情得到缓解。但国库因为前几年的战争空虚,丞相大人和一些名士也没有想到好的办法解决,东方念一个弱女子如何有办法。
大家竖起耳朵听。
她双眸明亮如水,温柔低语:“第一,皇上已经将物资全部调出救济,发放衣物帮助灾民御寒。但是国库的物质并不充足,皇上可以让富有之家无偿赈济灾民,或者向灾民减价出售粮食,并且给与他们当中最高的一定的名誉和赏赐。这样会引得那些富商争先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