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蹲下身将碎片收拾好,不温不火道:“老爷您不也是不如当年硬朗了吗,这个位子又不是选的出征的大将军,而是选的出谋划策的元帅,关乎的不是能力,而是本事,莫誉毅虽说没有莫大少的功绩好,但也是出类拔萃的将军人物,说起来,倒也是让人信服的人。”
“你这是替他说话了?”陈老敛眉,“现在他们联合一气的膈应我,行,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就破釜沉舟拼死一搏了。”
“老爷,其实您现在退出还是可以的。”陈夫人抬眸望着站的笔挺的男人身影,堵塞了几天的话最终还是脱口而出。
陈老冷冷发笑,似是听到了什么很有趣的话题那般大笑起来,“你觉得我现在退出,他们还会跟我如同往日相交?”
陈夫人欲言又止,无可奈何的叹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我还没输!”陈老一掌拍过桌子,加重语气,“就算他们三家联合,我也还有后招。”
陈夫人不明他的意思,紧张道:“老爷,您还想做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都被逼到这档口上了,我若再停滞不前,我们陈家就得被人给连根拔起赶出京城了。”
“您若再做错事,当时候就不是被赶出去那么简单了,只怕会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妇人之仁,你懂什么?”陈老掀开女人扭扭捏捏的手,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拿起桌边的外套,准备出门。
陈夫人紧跟在他身后,忙道:“您现在要出去?”
“你不用过问什么,待在家里唱你的曲,打你的牌,男人的事不用女人掺和。”言罢,陈老便头也不回的走下庭院。
陈夫人站在台阶上,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不可估量的事悄然发生。
陈老骄傲了一辈子,如同他今天发表的演讲那般,他们军人是有军魂的,哪怕死,也不能投降。
陈家的专车从车库内缓慢驶出,迎着夕阳余晖驶离环山公路。
夜幕下的医院住院部,清冷的走廊上空无一人。
莫誉毅有些心虚的徘徊在病房外,他踌躇着进门之后应该实话实说,还是隐瞒下这件事。
可是聪明如秦苏,她那双慧眼几乎不用过多的猜忌便能看穿他的本质,再者这件事闹成这样,他还能随意三言两语糊弄过去吗?
秦苏见其畏首畏尾的在门外耽搁的数分钟,索性自己打开门,目光如炬般瞪着显然被吓了一跳的男人。
莫誉毅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迎面上前,随意的寻了一个借口哼哼道:“今天医院的空气不错。”
秦苏自上而下的打量过他的周身,扯过他的领带将他拉进屋子。
莫誉毅靠在桌上,瞄了一眼上面摆放整齐的晚餐,笑道:“苏苏这是在等我回来一起吃吗?”
“我给你一个自己开口解释的机会。”秦苏舀了一碗汤,搅动着汤面,淡淡的汤香萦绕在屋中。
莫誉毅饿了一整天,闻到这股子味道早已是忍受不住肚子里叫唤的饥饿,他咬了咬唇,有些底气不足道:“苏苏能不能等我吃完饭再说?”
“还没有想好理由吗?”秦苏抬眸,四目相接。
莫誉毅窘迫的咧开嘴苦笑道:“吃饱了才有力气想理由。”
秦苏将碗筷递上,试了试汤水的温度后觉得不烫口之后一并给他推过去,道:“前世风雨,后世尘烟,昨日辉煌,今在何方。我希望你能宠辱不惊一生安康,也希望你能顶天立地光耀门楣。”
“……”
“你不用为我放弃什么,也不用为我为难什么,既然避不开这世俗,你便要想尽办法活在当下时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