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像是那种开玩笑的人吗?”秦苏怕弄疼他,小心翼翼的放缓着动作。
莫誉毅躺平身子任凭秦苏擦拭,叹气道:“其实陈老这个人往年挺好的,跟父亲也算是几年的战友,一个虚名罢了,没想到临到老倒是骄傲了起来,为一个位子不惜背弃多年的交情。”
“之所以那么努力还不是因为没有得到过,有些人平日里看着老实,一旦有了那些小心思就会倒出所有的心计猜忌嫉妒,权位之人,名利之势,一旦心生恶念,自然而然会忘记那些所谓的交情信仰。”
莫誉毅打趣道:“苏苏说的可真好,如果不是我熟悉你的为人,怕还以为你经历过那些事。”
秦苏放下绢布,目光如炬般落在他的身上,认真道:“你以为我想坐上御膳总司位置就能随随便便的坐上去?在我前面是服侍了陛下三十年的林大人,厨艺与我不相上下,甚至我都要称他一句师父。”
莫誉毅脸上的笑容骤减,苦笑道:“苏苏的意思是——”
“如你所说那个位置只有一个人能坐,我若要上去,必定要人要下来,至于我要怎么上去,怎么把人拉下来就得靠心机了,御膳房那种地方,说实话防不胜防,千百人来来往往,要陷害一个人除了靠脑子还得靠胆量,要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若陛下恼羞成怒了,很有可能全都杀了。”
莫誉毅心惊胆战的握住她的手,“那苏苏岂不是坐上了那个位置也得日防夜防?”
“所谓不怕贼来偷,就怕贼惦记,我就算机关算尽,也不可能未卜先知,能防的就防,防不住的就想办法置身事外,非要摊上你的,那时就得靠你这张嘴了,说不明白,就得死,说明白了,自然能倒打一耙把罪推在别人身上。”
莫誉毅吞咽一口口水,越发紧握住这个小丫头的手,从这张满脸都是胶原蛋白的脸上,任凭所有人第一眼看过去必然觉得她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片子。
奈何这个小丫头片子却掩藏着一颗老谋深算的心,难怪当初初次见面时,她虽然年纪轻轻,却是成熟稳重,那双眼里满满都是故事,就像是一本书,书面很简单,一行字,一个名字罢了,内容却是丰富多彩,发人深省,引人深思。
秦苏替他擦好了身子,小心的将他从床上翻了过来,注意着他的面色,问道:“有没有弄疼你?”
莫誉毅笑而不语的捧住她的脸,手上的绷带被他偷偷的解开了,他温柔的摩挲过她的眉眼,“苏苏,我爱你。”
秦苏浅笑盈盈,伏身凑到他鼻前,呼吸深深浅浅的喷在他的脸上,她嘴角微扬,“浮夸。”
莫誉毅不恼,就这么用力的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欲拒还迎的双唇贴合在自己唇上,阔别已久的感觉充斥在心口处,身体触碰上的瞬间,是两颗心剧烈的悸动起来。
秦苏仿佛中听见了他胸膛处那颗闹腾的心脏,伸手轻轻的拂过他的颈脖,压低着声音,“别闹了,你再乱来,小心皮等下又痒了。”
莫誉毅松开对她的钳制,温柔的抹去她嘴角的痕迹,道:“真想一口把你吞下去。”
秦苏走到窗前,将帘子拉上,调试了一下空调的温度,重新走回床边,凑到他耳畔,呢喃道:“我要回去了,明天我抱宝宝过来看你。”
莫誉毅握住她的手,点了点头,“不用着急过来,我现在很好。”
秦苏伏身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拿起外套走出病房。
病房外,有些小护士无聊时便喜欢聊着一些新闻时事,当看见病房内出现的身影过后,一个个三缄其口般恢复沉默。
秦苏默然的瞥了一眼众人,关上身后的门,大步走向电梯方向。
护士甲道:“刚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二少夫人听见了。”
护士乙心有余悸的拍拍自己的心口,苦笑道:“虽说我不怎么相信报道上说的秦苏打人,可是不得不说秦小姐看着好高冷,那眼角挑的就像是看穿了咱们心里的心思那般赤果果。”
护士甲小声道:“那天秦小姐打人我可是确确实实的看到了,下手快很准,根本就不像产后虚弱的模样。”
护士乙嘲讽道:“这年头谁不会演戏啊。”
突然,两人身前不约而同的阴影下一片影子,两人仓皇的抬起头,见到只是同科系的护士后胆战心惊的捂了捂自己的心脏,异口同声道:“你走路就不知道发点声吗?”
护士冷冷的盯着两人,手里的笔硬生生的截成两段,她道:“你们知道她是怎么生下孩子的吗?任何人都不够资格质疑她,特别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