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拿起汤勺舀上一口粥塞进他的嘴中,莞尔道:“等你痊愈了,我给你做沧源宫宴。”
莫誉毅正欲还想说什么,听见秦苏这么一言,急忙闭嘴,乖乖的任其喂食。
莫誉泽最后只给他留了两个包子,还是其中最小最玲珑的两个。
秦苏将粥碗收拾好,拿起手绢给他擦了擦嘴,“再过几天手术过后就可以下床走一走了,只是,一个月没有动手脚了——”
她欲言又止,秦苏知道他藏在被子里的腿已经臃肿成了什么样子,长达一个月的没有运动,只怕是下地也要经过长时间的复建才能如同平常人自由行走。
莫誉毅不以为意的合了合她的手掌,笑道:“只需要一天,我定然恢复如初。”
“少说那些贫嘴的话,等你真的好了再说。”秦苏拿起医生特意配来的绢布给他擦拭着身体,因为是新皮,所以稍重一点的摩擦就会让皮肤通红青紫一片。
莫誉毅注意到她的停顿,扭头看向她的动作。
秦苏小心翼翼的拂过他背部上那些恐怕这辈子都消不去的痕迹,她记得那一天,火光爆炸时,周围燃烧起来的熊熊大火,那就像是一条来势汹汹的火龙瞬间将他吞噬,鲜血淋漓的他趴在自己身上,火势渐起,焚烧皮肉的剧痛让他喷出的呼吸都带着灼痛,而他却是一动不动的护着她,直至失去力气。
血水染红了他身下的那片青草地,浓烈的血腥味经久不衰的弥漫在她的鼻间,她很痛,不知道是身体痛,还是心脏痛。
莫誉毅握上她颤抖的手,温柔道:“不用担心,都恢复了。”
秦苏莞尔,继续给他擦拭着,轻声道:“如果弄疼了你记得告诉我。”
莫誉毅轻咛的嗯了一声,阳光柔和的落在窗台上,恍恍惚惚的照着那株依旧娇艳的玫瑰,他嘴角弯弯,笑意深深。
……
入夜时分,一则新闻铺天盖地的席卷了整座京城的平静。
陈家当日召开发布会宣布要求莫家二少夫人秦苏道歉,并出示了陈瑾言的伤势鉴定,右手骨折,是被人强硬的折断,额头伤口长达四厘米,从伤口痕迹以及深度来说,医生鉴定这道疤恐怕这辈子都去不了,除非手术复原。
对于女人而言,那张脸就如同她的第二生命,陈家自恃自家三小姐长相貌美,修养俱佳,如今被人造成了永久性的伤害,自然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当事人。
而莫家却是自始至终的保持沉默,好像看待一场独角戏一样置身事外。
陈家怒了,连下三道法院传令,无论如何,只要莫家不肯公开道歉,他们便会不依不饶走该走的司法程序。
莫家公关部有些坐不住了,想着要不要汇报上级采取些许措施,毕竟现在舆论一边倒都在同情陈三小姐的境遇,女人毁容这种话题一般而言肯定会引起女性同胞的同情,自然会造成不容忽视的好效果。
而秦苏的一言未发,更加坐实了他们理亏的心虚感。
莫誉毅关了电视,自嘲般的啧啧嘴,“陈家这一次的吃了衬托铁了心要跟咱们莫家断绝关系了。”
秦苏剥好橘子塞进他的嘴里,道:“这事由我挑起,看这情况,似乎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