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誉毅早已行云流水般填写完整,侧过身注意着女人一笔一笔的临摹着刚刚写好的文件,甚是严肃,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写下了什么。
到最后照相刻印,秦苏糊涂了,怎么办个证却需要两个人同时进行?
江溢得意的看着监视器内徘徊在各个区域的身影,嘴角高高上扬,整个证件共分为两个副本,第一面是结婚登记信息,有婚姻登记处亲自盖章核实,第二册为临时营业执照,工商许可证。
整个计划天衣无缝!
莫誉毅坐在驾驶位上,目光别有深意的瞥了一眼静放在她外衣上的红本子上,嘴角难以掩饰笑意的高高上扬着。
秦苏敏感的侧眸迎视上他笑的太过狡黠的面容,眉宇间情不自禁的皱了皱,对于危险的预知太过强烈,强烈到她总觉得今天这事有些可疑,可是她却说不出哪些地方可疑。
“这两天你都躲在房间里,我还没有恭喜你。”莫誉毅适时的打破沉寂。
秦苏习惯了安静,曾经的地位,多少人笑里藏刀的说着恭维的话,多少人暗箭难防等待自己掉下高位,御膳总司,管理着皇宫庭院皇室宗亲所有膳食,多少人眼红的油水位置,就如师父曾说,你坐上的位置越高,你手中的勺子就有多重!
“在想什么?”莫誉毅看向一声不吭的她,尴尬的轻咳一声,“秦苏,如果有一天我做了欺骗你的事,你会不会怨恨我?”
秦苏扭头正正的瞪着他的侧面,阳光虚虚晃晃的从车窗内涌入,晃得她有些眼花。
“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伤害你苏家坊的事。”莫誉毅靠边停车,似乎等待她的回复。
“你为什么要骗我?”秦苏问道。
“我没有骗你,我只是说的一个如果,你要知道本来人活着就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所以难免会出现善意谎言。”
“我不喜欢这个如果。”
莫誉毅被噎的不知如何解释,他目光难以掩饰心虚的再次斜睨了一眼她手边的红本子,他知道刚刚江溢跟他说的意思,只要把那一层薄薄的面纱揭去,里面的三个红字便无处遁形。
他们结婚了!
“莫子,一个人本来就有很多秘密,你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我也有我的顾虑,所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需要用谎言来应付我,我希望你宁愿保持沉默。”秦苏不知为何,伸手轻轻的从他手背上拂过,随后就如被什么东西蛰了一样忙不迭的缩回手。
莫誉毅勾唇一笑,主动的伸手紧紧握上她退缩的左手,扣在掌心处。
入夜,陈妈特意准备了一桌子食物,顾名思义特意为秦苏庆祝。
餐桌上,裴小谦倒上几杯红酒,裴小昕又觉得他们这是中餐馆,喝什么红酒,索性将一瓶白酒倒进去。
“好了,你们两兄妹,别喝太多,后天就要重新开张了,明天还有很多东西准备,别把自己给灌醉了。”陈妈看了一眼酒意微醺的秦苏,起身走向厨房准备弄几碗醒酒汤。
莫誉毅是军中老虎,平日里训练紧了,偶尔他们几个领导便喜欢偷偷开小灶,红的,白的,洋的,应有尽有。
秦苏不喜欢喝红酒的苦涩,特别是混合上白酒的红酒,入口时有点辛辣,随后酒精似是在自己脑袋里蒸发一样,不由自主的就觉得眼前朦朦胧胧。
“我带你回房间休息。”莫誉毅扶着摇摇欲坠的秦苏,小心翼翼的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
秦苏半靠在他肩膀上,嘴角微微一笑。
裴小昕鼻子一酸,拿起酒杯,苦笑一声,“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没人疼了。”
裴小谦大笑道:“为什么?”
“长得不漂亮,不会撒娇,声音不甜,还不嗲,大小姐那么强势的一个人,喝了点酒也是如此柔柔软软梨花带雨温婉的模样,而我,我他妈喝点酒就跟梁山好汉上身似的!”